第181章 盔甲

  林棠棠愣在原地，看著衛君衍遞過來的書包。


  衛君衍這是在趕她走嗎？

  一開始衛君衍見到她就不是很開心，他根本不希望自己出現在這裏。所以什麽事情都不和她說，也不讓她參與進來。


  “拿著。”


  衛君衍見她半天不接書包，卻站在原地發呆，一動不動，便再次開口。


  林棠棠無言地接過了自己的書包，女孩眼底的失落看得衛君衍心裏很不好受。他隻好偏過頭，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


  “至少，讓我和童阿姨告個別吧。”


  林棠棠低聲開口。


  衛君衍看她一眼，到底還是不忍，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林棠棠悶著頭，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再次進入病房，沒一會兒，她又再次出來。


  衛君衍還站在那裏，林棠棠望著他的側臉，他垂著頭，麵無表情，額前的劉海在他臉上打下一片陰翳，顯得他整個人忽然落寞得很。


  林棠棠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跟前，衛君衍低頭看著地板，沒去看林棠棠，但他知道林棠棠已經走了過來，就在他麵前。他稍稍用力，便能嗅到女孩發梢的清香。


  “衛君衍，對不起，今天是我擅作主張，以後再也不會了。”


  女孩的聲音低低弱弱的，雖然他沒去看她的表情，卻也能想象此刻林棠棠心裏有多不好受。


  衛君衍沒接她的話，林棠棠也沒有等他接話，說完，就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衛君衍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林棠棠的背影漸行漸遠，然後於轉角處消失。


  “為什麽？”


  景雲琛正好走過來，剛剛便聽到了林棠棠對衛君衍說的那句話，大概也猜到了他們之間剛剛都說了些什麽。為什麽剛剛林棠棠和童婉還聊得好好的，忽然一下子就告別了。


  衛君衍回頭，“什麽為什麽？”


  “你為什麽不讓林棠棠過來探望阿姨？”


  “因為她爸媽不會想她和我這樣的人接觸的。”


  衛君衍似笑非笑，略帶幾分嘲意，好像自己口裏說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一般。


  景雲琛的眉頭皺了起來，“你這樣的人？衛君衍，你……”


  “他們的想法也沒錯，我本來就是這種人，為人惡劣，脾氣暴躁，人若惹我，我便百倍奉還，我一直以來就是個危險分子，有什麽問題嗎？”


  景雲琛見他笑著調笑自己，明明心裏很想反駁，卻知道自己根本說不過衛君衍。


  衛君衍說的沒錯，在別人眼裏，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但是，景雲琛覺得，自己看到的衛君衍，才是真正的衛君衍。


  他不過用這些東西，當做自己從小到大以來的盔甲，隻有他夠殘暴夠惡劣夠凶狠，就不會有人敢欺負他，欺負他媽媽。


  衛君衍從小就明白這一點，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沒有人可以保護他們，除了他們自己。


  小朋友嘲笑他沒有父親，那他就揍人家，嘲笑他母親是狐狸精，那他就將人家往死裏揍。


  小衛君衍覺得，麵對那些不講道理的人，隻有拳頭夠硬，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