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狂徒 第二十三章 祖孫相逢和消失的記憶
“孫兒楚紅叩見祖母大人，祖母大人金安！”
楚紅聽孫有軍說這位老太太就是劉老萬的母親劉氏時，立刻翻身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劉老太太被眼前這一幕給弄得有些迷糊，雖然說突然多了個孫子是好事，自己不用再為自己的身後事發愁。但是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她還是要問清楚的。
“哈哈哈！劉幹娘，這楚小子確實是您的孫子，他是劉大哥當年在他小的時候，從雪地裏撿回來的。當時劉大哥看他無依無靠，就收了他當義子。這事錯不了！恭喜您啦！”孫有軍解釋道。
“啊！哦哦，這麽說，我老劉家還沒算絕了種？怪不得我一看見他就覺得親切呢？乖孫，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老太太連忙把楚紅從地上拉了起來。
“對了，你還沒吃飯吧？坐著，奶奶給你做好吃的去！坐著啊！”
“劉幹娘，別麻煩了。九兒，九兒，你去村頭打上兩壺酒來，再順路買些飯菜讓他送來。今兒啊是好日子，我請客！”孫有軍高興地說道。
剛剛一直在後院幫忙的九兒應了一聲，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楚小子，現在聽說西涼國投降了，是不是真的？”
“恩，確實是真的，上個月，西涼國十萬兵馬來犯，被我們東北大營擊敗元氣大傷。現在已經投降了，我就是跟隨西涼國和親使團回來的。”
然後，楚紅就把大致的情況跟孫有軍講述了一遍。
“好，幹的好！不愧是咱們先鋒營的種，你小子沒想到這麽厲害，居然能殺了完顏拓，也算是為劉大哥報仇了。有種！”
“還不止呢，陛下聽聞這次大勝，特赦軍戶子弟賦稅減半，戰死和傷殘退役的軍士家庭免除賦稅五年，其後代子弟如參軍優先錄用。而且還追封老爹為五品的勇烈將軍，就連祖母大人都奉為八品誥命夫人。”楚紅適時的告訴孫有軍和祖母當初趙恒的決議。
“啊？楚小子，此言當真？”
“當然了，這是當初我在朝堂之上親耳聽到陛下所說。不信你們等著，我估摸著這封賞的隊伍也就這兩天也該到了！”
楚紅信誓旦旦的說道。
“唉，對了，我記得我老爹給我留的地址不是這裏啊？為何奶奶您會在這裏居住？”
“這裏是劉家祖宅，前幾年欒城縣來了一夥土匪和官府勾結，欺壓百姓。我就搬到了鄉下這裏居住。”劉老太太輕歎一聲說道。
“奶奶您說的是那聚義堂吧？昨天那夥人撞在了我的手裏，已經被我全給收拾了！”楚紅如實回答到。
一旁的孫有軍和楚紅一邊聊著天一邊心裏納悶，這個楚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那個孩子？怎麽說話這麽不著邊際？竟說大話，還刀斬完顏拓、覲見陛下、屠滅魚肉鄉裏的土匪和貪官？這是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能辦到的事？況且劉老哥已經戰死六年了，要封賞早就封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可是看他衣著華貴，也不像是來騙取錢財的啊？再說，劉家現在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這少年到底圖什麽？
孫有軍如是的想到。不過嘴上依然不動聲色和楚紅聊著天。
就在兩人聊得火熱的時候，突然聽到村外傳來來一陣鑼鼓喇叭吹打的聲音，緊接著九兒也提著酒菜跑了進來。
“爹，奶奶，剛剛村口來了一群官差，一路吹吹打打的，可氣派了。在那打聽劉奶奶您的住處，我著急報信，就先跑回來了！”
“打聽您的住處？莫非是朝廷冊封的使臣到了？走出去看看！”
楚紅聽著聲音確實是朝著這邊過來的。於是就攙扶著劉老夫人向著門口而去。
果然，剛剛到達門口，那喧鬧的隊伍也到了。而且楚紅還看到了跟在後邊的牛剛和方維這倆哼哈二將！
“他倆怎麽也跟著來了？壞了，這豈不是說趙青嬋也來了？”
楚紅心裏惴惴不安的想到！
牛剛和方維顯然也看到了楚紅，趕緊撇開隊伍向著楚紅這邊跑出來。
“楚哥兒，你怎麽也在這？俺們順著地址去找老太太，結果那裏早就人去樓空了！正好遇見冊封的隊伍，於是俺們就和他們一起過來了！”
“嗯，那個瘋丫頭呢？沒和你們一起吧？”楚紅四處看了看，沒看到趙青嬋，鬆了口氣說到。
“那個瘋…那個青嬋公主在後邊的轎子裏呢！”
方維差點跟著喊出來，好在即使改口。
幾人正說著，隊伍已經停了下來。緊接著，從前邊的轎子裏下來一位頭發灰白的老宦官，不是別人，正是跟楚紅有過一麵之緣的三公公。
三公公一下轎，看到楚紅居然也在，連忙過來施禮“哎呦！想不到逍遙侯您比我們還先到一步，奴婢給侯爺行禮了！”
“哎呦，三公公使不得，使不得！您這舟車勞頓的，免了免了！”楚紅連忙架住三公公準備下跪的身子。
“嘿嘿，您說這可真是巧了，這次出來，不光遇見了公主，還遇見了侯爺！小的一到這兒，就聽說您大發神威，為百姓鋤奸懲惡。該著小的回去好好吹噓一番啊！”
“公公言重了！快裏麵請。”
“哦，不急，不急，這位想必就是劉老夫人吧？”
幾人正說著，顯然已經經過一番梳妝打扮的趙青嬋已經從後邊的轎子裏下來了。並緩步走了過來，楚紅看著靜心打扮的青嬋公主，頓時有些驚豔到了。
青嬋公主輕蔑的撇了一眼楚紅，落落大方的對劉老夫人行禮到
“青嬋見過劉老夫人。我代表皇室特意感謝您，您的兒子是我大趙的英雄。您真的是培養了一個好兒子，以及一個好…好孫子！”
說到最後，青嬋公主還特意拉了個長音，還若無其事的撇了楚紅一眼。
“哦！那個，公主殿下大駕光臨！實在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哈！蓬蓽生輝，請，裏麵請。”楚紅打著哈哈，就要請眾人進入小院。
“哎！不忙不忙，侯爺，您看這地方也占不下咱們這麽多人不是？咱家幹脆先把正事辦完了，再敘舊不遲。”
說著，三公公從袖口裏抽出一副龍黃色的聖旨卷軸，高升喊到“逍遙侯楚紅接旨，”
楚紅一聽這聖旨點名讓自己接，隻得連忙躬身接旨，而其他人則跪了一地。尤其是孫友軍此時可是震驚的不行。
跪在地上的他現在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楚紅說他斬殺了完顏拓，上了朝堂，見了聖上，劉大哥還被冊封五品勇烈將軍。原來他居然是侯爺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昔有忠勇仁義之輩劉老萬，……………特追封為五品勇烈將軍，賞良田五十頃，牛二十頭，馬十匹，宅院一棟，婢女10名，金兩百兩，銀五千兩。
其母劉氏教子有功，封八品誥命夫人，賜玉春花瓶一對，珍珠一鬥，夜明珠一對，錦緞五匹。
欽此！”
楚紅呆呆的聽著這一長串的賞賜！暗道，這皇帝家都這麽有錢的麽？一個五品追封將軍，都能夠賞賜這麽多東西？
“侯爺，老夫人，您看咱們是在這裏還是去新宅院呢？”三公公微笑著問道。
“啊！哦哦！那就去新宅院吧！奶奶您看行嗎？至於這裏，如果您想回來，您隨時都可以回來住幾天的。”
楚紅也算是看出來了，這趙青嬋明顯就沒打算走，再怎麽著，也不能讓堂堂公主住這吧？隻得去新宅院那邊去了。
在掙得老夫人同意後。一行人才熱熱鬧鬧的向著新宅院去了。而楚紅還特意把孫友軍父女一起拉上了。
等到了新宅院，楚紅無語的看著門樓上掛的牌匾，這才明白為什麽賞賜這麽多了。這哪裏是賞賜給他老爹的？分明是賞賜給自己的嘛！
光看看這大大的“逍遙侯府”就知道了。
不由得讚歎道“到底是薑還是老的辣啊！”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在新候府鬧騰了半天，最後三公公在楚紅無數次按時的眼光中帶著人奕奕然走了。唯獨公主大人留了下來。
候府大廳內，此時隻有楚紅，趙青嬋
還有劉老夫人在 。
此時趙青嬋雙手報著肩膀，右手抓著原本屬於楚紅的尚方寶劍。不斷的圍著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楚紅轉著圈。
“說吧！咱們的事怎麽解決？我勸你考慮清楚再說，不然我手中這尚方寶劍可是鋒利的很呐！”
劉老夫人好奇的看著這倆人，不知道再玩什麽把戲。
“你要我怎麽說才信啊？我當時真的隻是為了救你。要不然你就被壓在青龍山下了。”楚紅無奈的說到。
隻見趙青嬋刷的抽出寶劍搭在楚紅脖子上。
“哎呦，姑娘，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啊！別動刀動槍的，快收起來，收起來。別傷到了我乖孫！”老太太一看趙青嬋二話不說就動家夥，立刻就慌了！趕緊勸了起來。
“奶奶，你…你就知道向著他！你問問他，他對人家都做了什麽？哼！”趙青嬋施展出百試不爽的撒嬌。
“奶奶，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了救她，我其他的什麽也沒有做，頂多就隻是…隻是抱了一晚上而已。”
“呐！奶奶，你也聽到了。你讓我以後怎麽見人嘛！”
“他還說救我，他當時走火入魔，我去找他的，誰救誰啊！還青龍山，青龍山你個大頭鬼，哪裏來的青龍山嘛！說謊都不會，你幹嘛不說你是把我從青龍湖裏撈出來的？”趙青嬋一副揭穿了你真實麵目的樣子惡狠狠的說到。
結果，說著無心，聽者有意！楚紅從趙青嬋的話裏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你剛剛說什麽？我屠滅聚義堂之後，走火入魔跑了？你去找我，然後你就暈了？等到醒來就是今天早上？”
“那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在青龍山底發生的一切？咱們看到的那條龍屍和那座神秘的墓穴？你還記得嗎？”楚紅抓著趙青嬋問道。
“楚紅，你在說什麽？我告訴你，你別給我裝瘋賣傻啊！你侮辱了我的清白，你就得負責。你裝也要裝的靠譜點啊！那有什麽青龍山？還山底的青龍墓穴！”
趙青嬋並不信楚紅說的東西，還以為他又在裝瘋賣傻。
“不對，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楚紅有些恐懼，明明是他和趙青嬋一起進入的山底墓穴。現在偏偏趙青嬋喪失了記憶。
“對了，還有牛剛他們！”楚紅忽然想起當時牛剛他們幾個在山莊外幫忙府衙處理那些屍體和被抓的女子以及百姓。連忙把牛剛他們給叫進來。
“牛剛，方維，娟兒，你們當初也在青龍山的那個山莊外！你們說說我和青嬋公主進入山莊內的那個地洞以後的事！”
楚紅急忙說到。
“侯爺，你再說什麽啊！什麽地洞？娟兒聽不明白！”
“那青龍山，青龍山你總記得吧？”我前天晚上滅了聚義堂的人，昨天上青龍山的事，你知道吧？你當初可是看著我上山的！”
楚紅此時眼睛都急紅了，抓著娟兒的肩膀著急的說到。
“侯爺，你弄疼我了！你是不是病了？還是昨天晚上走火入魔還沒好啊？”娟兒感覺自己的肩膀都快被楚紅捏碎了。疼痛的說到。
“楚哥兒，您是不是記錯了？玩咱們屠滅聚義堂明明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啊！然後你就走火入魔跑掉了，我們幾個擔心你的安危，分散去找你的，等到找你，你就已經和公主抱在一起了。當時怎麽也分不開你倆，這才把你倆給一起抬回去的。”方維趕緊解釋到。
“是啊！還有，咱們是在青龍湖旁邊的莊子殺的人，沒有啥青龍山啊！青龍山在哪？”牛剛也插嘴到。
“要不，咱們去叫個郎中給楚哥兒看看吧？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後遺症啊？”方維關心的說到。
“楚紅你沒事吧？最多最多，我不讓你負責了嘛！你別嚇我啊！”趙青嬋嚇得臉色都變了。
但是楚紅仍然在不停的念叨著“不對，不對！怎麽可能？明明我什麽都記得，為什麽他們都忘記了呢？青龍山，青龍山，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楚紅不停的念叨著。
“對了，奶奶。您在這生活了一輩子，您來說句公道話。西城門外十裏外的那是青龍山還是青龍湖？”
楚紅求助似的看著老太太。
“乖孫，你這是怎麽了？”
“您就告訴他們就行，我沒事！是不是他們錯了？”
“傻孩子。我在這生活了一輩子，哪裏有什麽青龍山？城西青龍湖都幾百年了。我小時候還經常去湖裏撈魚捉泥鰍呢！”劉老太太慈祥的摸了摸楚紅的頭說道。
奶奶的一番話，徹底讓楚紅放棄了希望。現在他明白了，
不是他瘋了！而是那個神秘的存在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的記憶都給清除了。
但是為何獨獨沒有刪除自己的記憶？還有還有那道豪光到底是什麽？
“青嬋，你記不記得，昨天那個神秘的墓碑上有兩道豪光分別鑽進了咱們的識海？你的記憶裏有沒有多出什麽？”
楚紅報著最後的希望向趙青嬋問道。
“豪光？多出來的記憶？”你這麽說，好像是有一點。我隱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
“是吧？我就說我沒有說謊吧？”楚紅激動的說到。
“走，跟我走，快，”說著，楚紅就拉著趙青嬋往修煉室跑。
“唉！你幹嘛？你放開我啊！劉奶奶，你看他…”一陣大呼小叫中，趙青嬋被楚紅拉走了。
劉老夫人看著兩人跑了出去，高興的笑出聲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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