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新的守夜
“又來?還沒騙夠?我不會吃你這套的,自個兒慢慢玩吧。”我說道。
話雖這般說,不過我也確實算了一下日子,確實如她所說,近日幾天應該是她那個日子到了,然而她卻遲遲沒有那個出現,由此我雖然表麵上無所謂的模樣,但心中還是不免擔心,若是真的,我若將其趕走,豈不是一屍倆命,而且這次來看,好像有真的可能。
“騙你?我教過韻雯妹妹把喜脈,你可以讓她替我斷斷,我若騙你,我便自己離開,無須你多言如何?你說我今日一日未動,不曾做得什麽事,乃是因為我想到我肚子裏孩兒,故此才不動的,難不成你打算讓一個孕婦做事嗎?”白露問道。
我走過她麵前說道“好啊,宋白露,你以為你還能憑著這種手段獲得什麽嗎?如果你和肚子中孩子危害了我們這一城的人,不好意思,我還是趕你離開,這便是我會做的事兒,也是我現在的責任,你當真以為我還是從前的我嗎?我現在要背負的責任,可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你拿這個威脅我,你覺得好使?”
聽我這般說,她的臉色當即變了,隨即露出一副猙獰的麵孔,與方才出屋時一樣,那臉皺成一團,渾身姿態又開始痀僂著,突然改了聲調,說道“姐姐,我就跟你說過,這周博薄情寡義,你怎就不信”
隨後她自己又跟瘋了一樣自言自語的回答自己,眼神恢複了些許清澈,說道“不,周博大哥他現在有自己的考慮,他說的沒錯,城內還有其他人,他都得顧及到,再說了就算我懷了孩子,他也未必想做這孩子的爹!迎春,你別說了。”
迎春?那副展露出來的鬼模樣根本就不可能是宋迎春的模樣,即便是中了邪,也絕不可能是迎春,隻是這宋白露怎就認為那蒼老的聲音便是宋迎春呢?
“他要趕你走啊,走了你就死了,死了就跟我一樣成為這孤魂野鬼了,姐姐!”宋白露自己又說了幾句。
這時,靈裳和韻雯共同結伴而回到了屋子裏,見到滿地亂七八糟的食物,而韻雯也見到那些食物竟然都是生的帶血的,便也就大概了解了我和白露現在一副對峙模樣是因何緣故,那宋白露看到韻雯一旁的山羊立刻發出一陣刺耳呃呃聲,隨即飛快的跑上樓去,往上跑之際還不由得捂著腦袋,腿腳又一次一瘸一拐的,尤為的嚇人。
韻雯撿起地上的生魚還有一些半生不熟的菜,端到了廚房處,用我們自己的不鏽鋼鍋搭上簸箕準備蒸煮,這魚該處理的處理,經過蒸了一番後,加上韻雯加上調製的幹料,魚肉逐漸的飄出香氣來,又將其餘的海帶、土豆、也都處理了一番,用魚油吵了一盤菜,饅頭倒是剛才最完好的,她幫我剝去了髒掉的外皮,重新放置好後,一同桌上。
又弄了一壺參茶,便是今夜我和韻雯兩人的晚飯。
“這宋白露當真中邪至深,越來越不像話了,看來真如你所說,該將她趕走才是,否則既是禍患又是拖油瓶,最終隻會影響我們。”我說道。
然而韻雯和靈裳相互看了一眼,靈裳則說道“周郎,母親不能相容,但孩子是無辜的,若是她腹中胎兒與她一屍兩命,你心中可能過意的去?”
我一驚,沒想到她們都知道了,而韻雯這時也說道“最近我對此事也正感到奇怪,正好聽到你們在屋內的對話,那宋白露喊的那麽大聲,難保聽不見,由此我二人也都知道了這個事兒,看來趕她走還是多少不人道的。”
“可那山羊不是說,若想大陰之時無事,必須得做到那三樣事情嗎?”我問道。
“韻雯妹妹也與我說了,確實三件事情都頗為重要,而不論種樹還是將羊族若是帶來城內,也都是起到遮蓋氣息的作用,可如果宋白露這般已經有深陷陰魔之勢,必然會破壞了我們精心掩蓋的情況,那時對我們便就不利,由此我想那大山羊才會有這提議。”靈裳說道。
“那就對了,如今嚴寒冬日馬上便要到,加之這一頭又留著禍患,就算她壞了我孩子,我也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分心,也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就搭上全城人的性命,不是嗎?”我稍有躊躇的問道。
韻雯似乎也看出了我這份心,她夾了個饅頭放在我眼前的鐵盤子裏,衝我一笑,說道“周博,反正一切都還沒到來,咱們還可以從長計議,未必就一定趕走白露姐才行,畢竟她這次應該確實懷了你的骨肉,孩子是無辜的,就算要趕走她,也得等孩子降世再說,不是嗎?”
“十月懷胎,便是要將她留下十個月,可眼下看著月圓之夜就快到了,有些躲在黑暗下的東西便要襲來,我和靈裳可見識過其可怕之處,並且可能還未見的完全,隻是冰山一角,若是真因為白露,使得那些東西襲來,對我們產生極大的傷亡,我們又當如何?”我問道。
韻雯拉過我的手,拍了拍說道“那我們就同生共死,因為我知道周博你向來心地實誠,如果你讓自己的孩子以及她生母就此而死,下半輩子一定會愧疚難當,不能快活的,我不想你這般的難受,所以,咱們好好的,既來之,則讓其安之,好嗎?”
我歎息一聲,恐怕這種事情在文明世界是理解不得的,但在這種特殊的荒僻之地,以及韻雯這等乖巧性子才會這般的接受和寬容,不過有些話確實也隻有她能說,既然她能容忍,願意那白露這個定時一般的存在者存在,那我則無須多說什麽了。
最起碼虎毒不食子,和所有生物一樣,我還是希望自己的後代能夠都存活下來,平安活下的。
之後,我和韻雯就在她做的清蒸魚和炒菜配著饅頭和參茶,就此吃了一頓飽飯,靈裳則也跟著喝了兩口參茶後,陪著我們說說話,閑嘮嗑,一直等我們吃完,韻雯將碗筷收拾完後,我則說道“聽我說,既然要留下宋白露,那我們還得找到一些對治她現在的情況,我記得她現在時不時會展露出一個老嫗的模樣,痀僂身子、坡腳、說話老態,卻又自稱自己是迎春,於此而言,雖不知道怎麽醫治,但好歹可以試試方法,另外就是要給白露養養身子,好讓她能夠有足夠營養生下孩子。”
“那該怎麽做?”韻雯問道。
“近日起我們將二樓騰給她睡,我們睡樓下,以免她發起瘋來對我們不利,另外咱們三個輪流守班,其一聽一聽她每夜都自己咕噥著什麽,其二謹防她下來做什麽瘋事兒,其三,等到她肚子稍大了,咱們也養成她出事第一時間幫忙的習慣。緊接著便就是對治的事兒,咱們等一天忙完了就互相討論一下,這便是安排。”我說道。
“好好好,奴家沒守過班,不如這第一班便給奴家吧?”靈裳說道。
“好,你第一班、我第二班、韻雯第三班,不過在此之前,咱們還得想辦法把床鋪一鋪,明日我將山坡山洞倉庫裏去搬一個鐵架子床來,這樣大家便都能睡的下,今夜就暫且擠在那一樓的小木床上吧。”我說道。
說到那個床,韻雯不由得羞紅了臉,畢竟她的第一次便是與我在那纏綿的,見她如此,我也稍稍紅了臉,於是我們大家洗漱完後,便就去了角落,韻雯將羊安排著跟三伏睡在一起,狐狸們則圍攏在地上安歇,我和韻雯來到木床後,有兩隻親人的則擠在被窩上,由此我和韻雯為了能蓋好被子,隻能相擁更緊。
而靈裳則在餐桌附近找了一處,正修習打坐,隱約看到陰蝕壺擺在手上,裏頭有翠綠的植物,看來正是利用這等吸取精華的方式提升自己,她是第一次守夜,故此我還在洗漱的時候多多交代了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