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一紙絕筆
昨天我還在門衛室外聽到白露和韻雯的交談,韻雯聲音是正常的,不曾嘶啞,昨夜情緒穩定,今天早餐的時候,她也表現的正常,臉色也沒有哭過的痕跡,如果一下都哭的聲音沙啞,那需要較長的司監,那麽臉色和淚痕肯定會比較明顯,在遇到我們之時,她臉色尚好,還能噓長問短,這就證明在此之前她的情緒基本是穩定的。
既是穩定的,就不會哭的那麽慘烈,不會那麽慘烈,就不可能在從早餐時間到現在哭成煙嗓,這說明情況有一段時間了,也就是說在門衛室內我聽到的韻雯回應,跟屋外我碰到的,很可能不是同一人,畢竟嗓音前後對不上,變化時間也太突兀。
這其中有貓膩。
“周博哥,既然是體驗情侶,總得做點情侶間可以做的事兒,那你今天可以親我嗎?親我一分鍾,沒問題?。”宋迎春說道。
我正想拒絕,忽而發現迎春怎麽看著這般靚麗,白皙的皮膚透著光亮,桃色的嫩唇,陽光下倒像是畫著精致的妝容,她穿的衣服也格外的幹淨,以至於身子都散發著光暈,更誇張的是,周圍有蝴蝶在飄飛,笑魘如花,動人俏麗。
她環過我的脖頸,我不得不斷彎下些腰,她緊緊用唇貼住我的嘴,熱情的與我接著吻,鼻間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像是一隻神秘的香水味,伴隨著一股甜甜的奶香,這一吻,如夢如幻。
不過,麵對如此誘惑的一麵,我本該享受其中的,但我去隱約的間的拔出了金闕劍,頓時那些夢幻忽而消散,回到了青天白雲,看到的是一個衣著稍稍襤褸的迎春,而我也直接推開了迎春,用手腕擦擦嘴邊。
“宋白露,有意思嗎?”我冷聲問道。
“周博大哥,這是什麽話?不是你答應跟我們做一日情侶,為何突然變卦,隻不過是輕吻一下迎春罷了,我想這也在體驗範圍之內吧。”白露問道。
“剛才你用生死門的巫術吧?”我問道。
她愣住。
其實我早已推測出來,是怎麽回事了,有人用巫術在我和韻雯之間做了手腳,生死門便是一種依靠特殊輻射製造和控製對方中樞的巫族瞳術,剛才白露特地再次對我施展此邪術,我也才徹底的確定下來與我推想的是否如一。
之所以昨天夜裏聽到韻雯屋內的聲音是完好無缺的,而今日韻雯對我說及狠話之時,確實嘶啞著嗓音,這說明兩者根本不是同一個人的聲音,一虛一實,一真一假,假的那個,自然是每次白露進去韻雯屋子內,韻雯發出的甜柔嗓音,那是白露利用巫術生死門強行給我製造一個幻境,好讓我選擇聽到那些韻雯說過的話。
真的那個,則便是韻雯剛才發出嘶啞嗓音,而宋白露一直在用巫術誤導我,以此在我二人當中不斷的反間和攪和,她到底跟韻雯每日都說些什麽,是否是我傳達的,我不得而知,就像剛才特地利用那個招式讓迎春變的完美無瑕,實際上也是控製了我的嗅覺和視覺。
故此可以推斷出來,她在韻雯的屋子內,也對我施展過生死門,控製過我的聽覺,選擇固定的信息讓我聽取,好讓我堅信不疑。
不過一旦我拔出金闕劍,所謂諸邪退散,那邪術立刻不攻自破,所以一下迎春就回到了衣衫襤褸的樣子,而我也徹底確定對方用了生死門。
“周博大哥,你聽我解釋”白露慌了。
“哎呀,姐!你幹嘛還對周博哥用那種邪術嘛,多此一舉,害的他都對我生氣了,你太招人煩了,就是因為你每次都亂來,所以他才總看不上我們,這下好了,他肯定又要發火了,咱們要玩也沒得玩了,真煩死你了。”宋迎春說道。
“迎春,姐姐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呀,你怎麽這麽說我。”白露說道。
“為了我?別把話說的那麽好聽,把周博留在我們身邊,趕走張韻雯不也是為了你自己?你敢說,你每天沒有念叨著要把周博據為己有?我告訴你,就算周博今後娶了我們姐妹,我也得是正室,你隻能做個陪嫁,別天天的耍心機,覺得別人是傻子。”迎春喊道。
“宋迎春,你現在跟我說這些,跟當初用匕首刺我肚子有什麽分別?”宋白露氣的大喊,喊的不由得舊傷複發,急血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我歎息一聲,若說這島嶼上,最危險的地方是哪處,絕不是那些斷崖峭壁,不是那些怪物叢堆,更不是野蠻部落,最危險的,還是這人聚集的地方,人性可傷人,亦可殺人,禍從口出。
迎春一時發愣,沒了聲響,我則說道“回去吧,體驗期結束,韻雯剛才很傷心,我需要知道她會不會做什麽過當之事,另外宋白露,我一個月前說過什麽,你最好好好回憶一下,跟我耍心機,絕對沒有好的結果。”
說完,我徑直而回,也不顧她二人的呼喊,不等絲毫。
最近沒有耽擱訓練自己,由此跑著回去之時,速度也算是又穩當又快,我一直以為韻雯是對我心有芥蒂,有意的對我冷臉,不讓我靠近,現在想來可能多是她受人蠱惑,而我也被那小人蒙蔽其中所致,我二人並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對方真實想法,都是通過白露來實現對話。
信息有虛,那麽應對的情感自然也有偏差。
現在想來,白露一步步的引導和誘導之下,從韻雯臉上被毀為起始,之後我們幾乎都是從白露的勸導開始了對各自的了解,這是何其的危險,若不能開誠布公,怎能識得真心?
剛才韻雯那神情如此絕望淒涼,加之嗓音嘶啞,不知夜夢之中哭過多少回,現在想來便覺得多為不安,總覺得事情還會繼續的發酵。
急著跑回了城堡,見院門大開,我便立刻進去,但心中已經焦急,沒有見到三伏的影子,更是心中恐慌,但還抱著一絲的僥幸,於是進了韻雯所在的門衛室,進入裏頭,這麽一個月來,我從未進去過。
如今屋門大開,我便也慢慢走進,裏頭花香彌漫,小小的屋子內,擺了許多土罐子和插花,桌子、椅子、床鋪規規整整,一床被子跌得整整齊齊,桌上除了擺花,就是一瓶墨汁,一根羽毛筆,還有不少她又從驛站的地道裏找到的書籍,一樣擺的規矩。
在其中一本書下,壓著一張牛皮紙,我將其取出,看到紙揉過好多次的痕跡,但不知為何又給整理回來了。
見上頭用秀美的字體寫著周博,對不起,今天對你說了很重的話,我心理很難受,但白露姐告訴我,你在氣頭上,說不想再見到我,我隻能再等等了。
又起一行,又寫道不知道為什麽,你總是讓白露姐轉達一些傷我的話,我醜,並且還惹你不高興的,但我已經選擇藏在這個地方,盡量不讓你看到了,你還希望我怎麽樣呢?我也想過逃跑,可是我放不下你。
第三行我好想你,想念你對我的照顧,對我的好,你什麽時候才能氣消了?我都不敢跟你說話了,怕你還生我的氣,把我趕走!我現在都在外麵找那個生命之源,希望能盡量治好我自己的臉,好能讓你再接受我,等我。
第四行周博你果然還是變心了!既然這樣,我不打攪你的幸福,你若能看到這些,也當是我們最後的告別吧,祝你幸福。
最後一行明顯墨跡沒幹,這說明她剛回來寫的,並且沒離開多久!
我百感交集,當即沒想太多,正好背著包,我衝出門外,打算去找她去,不管此舉是否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