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安頓飽餐
之後,旅途勞頓,加之這鮫人突然使力,我沒個防備,頭磕地,氣血翻湧,意識恍惚之下,我躺在床上淺睡了片刻,期間隱約聽到女孩們在我身旁走動的聲響,還有就是白露替我敷藥把脈等,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隻能看到篝火那一片區域還是亮的,女孩們也正圍著篝火,說著話做著料理。
我見到這牆上不少的魚蟹等物,竟然還有食人魚被咬碎了喉嚨掛在房梁上,地上還有一隻剛死不久的野豬,其手法一樣很是凶殘,喉嚨咬破,硬是流血而死,身上還有不少撕裂般的抓痕,傷口深及,筋骨都能隱隱露出,死前表情驚恐,死不瞑目,可見生前遭受過如何慘烈的襲擊,現在肚子被拉開口子,估計今夜的晚餐便是裏頭的器髒。
最可怕的是,這野豬乃是一隻雄壯的成年野豬,並非老弱病殘,正當壯年之際,身強力壯一般鮮少會被狩獵而死,這不太符合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
隱隱覺得怪哉,我下了床,走到篝火附近,韻雯和迎春趕忙一起過來要扶我,她倆又不願意謙讓對方,故此一左一右的扶住我,並各自立刻攬住我的腰,多占一分是一分,我還第一次這麽搶手。
“沒事兒,我自己能過去,我手臂不行,腿沒問題。”我說道。
“扶著吧,白扶你還不要。”迎春說道。
“你剛醒來,身體還虛,先扶著吧。”韻雯也說道。
迎春瞪著韻雯,二人便又要開戰,我趕忙說道“好啦好啦,聽你們的,扶我過去吧。”
她們扶著我坐在八仙椅上,地上的土盆裏烤著篝火,坐在這裏身體暖和很多,而接下來韻雯給我倒茶水,迎春過杯子準備喂我,韻雯又搶回去,那湯水便撒我一身,而兩人又趕忙一起給我擦拭,隨後又暗暗較勁兒起來,白露這時說話了“你們照顧一下病患,好嗎?”
這才停下,我也舒了口氣。
隻見白露正洗著黑木耳,鍋裏燉煮著的估摸著是豬腸子之類的,一股子中藥和腥味兒,另外還有烤魚,烤的便就是食人魚。
“白露,這是不是做太多了?肉食皆不易取,有木耳跟豬腸湯就可以了,那些魚等我好些弄點細鹽來,咱們繼續醃製留著吃,如何?”我問道。
“沒事兒,咱們有醜八怪,跟以前不同了,不需要那麽拮據,吃完了,讓它再去弄就好了,對不對,迎春?”白露說道。
“是啊,周博哥,你這農村孩子真是沒過過好日子,天天想著省算怎麽回事,該吃吃,該喝喝,沒事別往心裏擱,這吃的你別怕沒有,咱們有醜八怪,想吃多少有多少,你看到地上的野豬了嗎?昨天剛打的,還有這七八隻的食人魚都是它給搞定的,你們離開的這幾天,我要什麽它就給什麽,根本不存在缺吃的,每天大魚大肉的都無所謂。”迎春說道。
“每天大魚大肉?”我問道。
“是啊,隻要我喜歡,醜八怪都會我辦,你聽到外麵有吱呀吱呀的聲音吧,不是水都結冰了嗎?我讓醜八怪替我去轉水車,轉一天它都願意,現在就在外麵轉著呢,除非我叫它進來,它才敢進來。”迎春得意的跟我顯擺。
“但周博的剛才還被它推了呢。”韻雯說道。
“那是它以為周博哥要傷害我,所以才來保護我,隻要我教它一下,它保證它不會有下一次。”迎春說道。
我總覺哪裏不對,這鮫人是怎麽回事,這麽聽迎春的話。
也想到那夜,迎春跟我賭氣,飛到跑到庭院門口,為何會突然消失了,不是被紅眼怪掠了去,而是被這鮫人給擄走藏了起來,也不知給藏哪兒了,之後有兩三天都沒有見到迎春。
“迎春啊,我知道你能耐不錯,但是現在外麵天寒地凍的,你讓鮫人朋友待著受寒做那些沒意義的事情,未免有些不妥,快讓它回來取暖吧,另外每個生態都有自己的平衡,你們取殺魚一次殺這麽多,另外這野豬不是殺病殘的,而是殺最強壯的,這會影響很多生態係統的平衡的。”我說道。
“哎呀,它願意弄你就讓它弄唄,那麽多事兒,然後這打獵也不對了,你是不是針對我呀,不殺這些動物,我們吃什麽?西北風嗎?可笑。”迎春衝我翻了白眼。
我歎息一聲,雖覺得不妥,但也沒必要較這個真兒,冬日食物緊缺,有一樣算一樣吧。
之後,每人一碗藥草豬腸湯,配著下著調料的烤魚,並且是三隻烤魚,然後還有一些涼拌黑木耳,一些百年不變的野菜根子,大家開懷大吃,算是旅途後一頓大充電,吃的還算爽快,滿嘴冒油,比之慶功宴還是奢侈。
但這當中,迎春始終沒有把鮫人叫進來的意思,直到我們都的隻剩下殘根剩飯之際,她才呼喝了兩聲“醜八怪!醜八怪!”
那鮫人這才啪嗒叭嗒的進屋子來,而迎春將那些沒吃的魚頭魚刺扔到地上,鮫人便也吱嘎吱嘎的嚼動吃著,哪怕上麵沾滿了地上的塵土,它也絲毫不介意。
我看著尤其不適,倒了一碗湯在往裏,裏頭還有點豬腸子,它疑惑的看著我,一把抓住裏頭的豬腸子撕咬了起來,並且很快速的咕咚吃完,然後用眼神看著迎春,好像需要得到她的認可。
“周博哥賞你的,就吃,沒事。”迎春說完,又看了我一眼,像是她給我的特權一般。
我有些看不下去,這鮫人做了不少事兒,卻連隻狗的待遇都不如,這也算是朋友?
之後,我借著飯後散步的理由,打算出去走走,韻雯也趕忙說要去照顧馬兒,跟隨其後,我二人心照不宣的都咱先撤出屋內,朝著庭院外而來。
我二人可能都不太能夠看得過那場麵,有點三觀受不了的感覺,但又阻止不了,故此也就打算出來散散心,消化消化,一路她牽著我的手,走在星空下,漫步悠揚,似乎這樣能讓各自心理舒坦些。
一路無語,她到了馬廄就給三伏喂草料,我則四處溜達看看,卻見小麥長勢不錯,本以為不管不過這一周多,都要廢一大批,不曾想到迎春還給照料了,這麥田情況還算良好,白雪皚皚的蓋壓下,是灰綠色的一片。
這冬小麥,需要時常的在土壤上澆凍水,一方苗被凍壞,凍水能讓土壤溫度恒定,不會大批量的東凍死,這期間幸虧迎春有時常這麽做,故此現在來看,長勢算是不錯的,等來年豐收,必然無礙。
又看了其他的地方,這驛站內修的修,補的補,不得不說這木工活當真是很精巧,另外庭院偏角某處,還被製作了一個蕩秋千,其周圍還有不少木雕的,還是挺萌的,想來都是迎春無聊時打發時間用的。
我正看著,韻雯這時走來,我轉過身跟她麵對麵,卻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她剛從馬廄過來,想必與之有關,我便問道“三伏怎麽了?”
韻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帶著心疼和擔憂,衝我叔說到“它很不安,草料也不願意吃,一直在徘徊走動,而我摸到它背的時候,發現那裏有一道抓痕流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