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心之所殤
就這般過了兩三天,這期間迎春來問過我多會,我沒有給出準確答案,也是因為我著實,沒有想好。
而幾番下來,韻雯也緊張起來,到了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單獨問我是怎麽想的,我隻能說些話,寬慰於她。
荒島生存重要的還是物資和生存條件,故此我還是習慣性的欽點了現在還有物資,工具類僅僅剩下鋸子、折疊工兵鏟,錘子、斧子之類的皆已丟失,還有背包、金屬杯子、繩子,食物則剩餘27罐罐頭,一袋半的麵粉,還有一蛇皮袋的藥材幹料,一蛇皮袋的麥種。
這些足夠我們能安枕無憂過渡到冬天,麵粉則或許能食用到冬春之際,冬天再種下小麥種子,來年便就又能持續收獲,以達到食物不缺的程度。
隻是生存條件是具足,但生存環境則有待改善,土屋畢竟不如驛站來的方便,再者此處東邊臨著地下工廠,受那核輻射之影響,西邊還有狼蛛巢穴,北後方雖有土坡擋著,但正南方則是個天然的灌風口,這一旦冬天猛刮海風,不得老寒風濕病才怪。
最重要的是,冬天一到,到處結冰,支流處必然不能再蓄水,隻能去潭水處鑿冰取水,極其容易發生危險,不說掉下冰麵會溺死凍死,這裏有核輻射的地方,保不準深潭之下還有什麽奇葩。
這些我也跟白露談及了許多,忠告了一番,她則表示不屑。
兩三日來,我和韻雯基本都在屋外喂蚊子,若是多靠近土屋些許,便會被冷嘲熱諷一陣,我打算自己加蓋個土屋,宋白露則也百般阻撓,用些隱晦的話告訴我,說什麽我這是打算分家,做鄰居則就生分,生分了,那些個藥材也會吝嗇著給我們倆用,我當然怕因此影響了調養中的韻雯。
韻雯和我身子都靠著她調養,她知道韻雯學會不少用藥,故此總是攔著她,說及病因不讓她輕易去采藥,就算采到藥,也看著不讓用火用土罐,用的還是以前的套路,控製資源!隻是換了個軟一點的辦法。
其目的還是跟從前差不多,好在這次照顧韻雯相對用心,並沒有指揮她做雜事,隻是時不常的會暗示我,讓我應了和迎春之間的賭約,說迎春覺得贏了歡喜了,大家的隔閡也就消除,或許還能夠回到從前關係狀態,我則多是說考慮一番。
三天後,也是宋迎春給我的最後期限,這天早上,我很早就睜開了眼睛,彼時天微亮,韻雯還躺在我身邊,本該細嫩的皮膚上則被叮的都是紅包,在睡覺之際都還撓著癢,這山中本該蚊蟲極多,將我二人關在外頭,何其之折磨?
我也細想了兩天,如今到了最後的時限,也應該做個決定了。
“抱歉,韻雯,我不想看著你受苦,也不想費了一番周折還是沒辦法替狐仙美女報仇,在這困局裏,我沒有別的選擇,所謂大成若缺,其用不弊,世事沒有完美,特別是這等惡劣條件下,更不能奢望這般,我該站起來了,願你的善解人意,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乃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替狐仙美女報了此仇,你會明白我的。”我小聲咕噥的說道,心中無比複雜。
我既希望此刻她能聽到,又不希望她聽到,最大的念想是這一場的暗潮浮動,不會釀成驚濤駭浪。
我最後思量了一番,大下決心後,起身走到了土屋前,輕聲敲響了門,沒過多久,白露過來開了門,看到我,又衝我後方看了幾眼,雖然睡眼朦朧,但還是立刻露出狡黠的眼神了,說道:“進來吧。”
到了清晨時分,韻雯也起來了,她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一摸旁邊,沒摸到我,有些詫異,再抬頭見到我、白露、迎春都在餐桌上坐著,神情當即變了不少,朝著我走來之時,一直看著我,我則有些躲閃。
“韻雯妹妹,快去洗漱一下,而後過來吃早餐,今兒個咱們吃包子,周博大哥可是一早就饞的起來,要我和迎春來做呢。”宋白露特意說道。
韻雯皺著眉,轉過頭去,像是聽到了,有好似沒聽到。
沒過多久,她過來了,剛嚼完楊柳枝,用茶水漱完口,嘴裏有股特殊的清香,剛洗了臉顯得格外白淨,她湊到我耳邊,悄聲問道:“周博,她們今天怎麽這麽聽你話?說做包子就做?還有,你怎麽那麽早起來?”
這話如何回答呢?我隻能有些尷尬的看著她,而她的眼神則也多了幾分變化。
見韻雯已經來到餐桌,白露便將包子裝在土盤子中,端了上來,放在桌上,還特地給韻雯放上木筷子和一碗花茶,一盤開胃小野山菜,說道:“韻雯妹妹,你嚐嚐看,合不合胃口,今天的餡兒可是牛肉的,特地為你做的。”
“白露姐,不用特地為我做這麽多,無功不受祿,這樣反而讓我為難,做了就大家一起吃吧。”韻雯說道。
這時,白露笑了笑,說道:“不用,我們都吃過了,不過妹妹說的也對,無功不受祿,姐姐呢,正好有些事想跟妹妹商量一下。”
韻雯當即警惕起來,她看了看我,當即放下筷子,麵色有些漲紅,說道:“什麽事啊,白露姐?這麽大的陣仗?”
“你也知道,我妹妹呢,一直傾慕周博大哥,你呢,本來也有婚約在身,不該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所以姐姐但求你一件事,跟周博保持距離,就當夥伴好嗎?周博已經答應做我妹妹的男友,你若再有其他意思,是不是有點太違背倫常了。”白露平靜無比的說道。
我聽著不對,趕忙拍桌而起,正要怒斥,因為早晨說過,隻是接吻而已,並沒有提及當男友之事!卻見迎春站起身,湊到我耳邊說道:“周博,想清楚,還要報仇嗎?你還想我們好好對張韻雯嗎?男友又不是老公,你怕什麽,再者當著大家麵兒親我的嘴,難不成一點名份都不給我?怎麽說我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吧?”
“宋迎春”我還沒來得及說,宋迎春拉過我的脖子,一下用勁的親吻住了我的唇,她使勁的貼合著,絲毫不容許我挪移片刻。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早晨已經答應了親一分鍾,如今也隻能閉著眼數著數,一、二、三
迎春故意摟住越緊,整個身子緊緊挨著我,我都能聽到她的心跳正在加速,熱烈的吻持續了六十秒,我果斷推開她,見韻雯已經麵如死色,當即心中一懸。
“韻雯”我想解釋,然而她果斷的伸手攔住。
兩行淚從她的眼眶中奪出,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盡管手指甲已經嵌入了她的掌心肉裏,使之流出不少的血,但還是沒忍住了哭泣聲,她咬著唇,盡量不讓哭聲出來,身子顫抖著,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試著強顏歡笑,但差點破了功,於是趕忙低下頭掩飾著。
她抓起一個包子,塞到自己的嘴裏,發出嗚額額的聲響,我想過去幫她,她立刻推開我,費了半天勁兒才嚼下一口,說道:“挺好的,確實郎才女貌,才子配佳人,天造地設,我張韻雯恭喜你們,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早日成果,我作為一個有婚約的女人,會守住本分,請你們放心。”
說完,隻見她哇的一聲,噴出血來,濺射在那一盤子的包子皮上,我趕忙過去扶她,她用勁兒推開我,喊道:“請自重!”
喊完,她迎麵倒下,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