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的二人對話
深夜大家都睡著了,莫媽媽留在床邊守夜「麗麗,你醒了麗麗。」莫媽媽輕聲說呼喊著莫麗。
莫麗微微側過頭看著媽媽「媽~」
「誒,誒」莫媽媽心疼的眼淚落下「麗麗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
「媽,孩子怎麼樣?」
莫媽媽連忙點頭「孩子沒事孩子沒事,醫生說你要躺一個月靜養!」
莫媽媽攙著她躺高一點,莫媽媽看著大家都睡在了病房裡守著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媽,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你看陳爺爺,這麼睡會生病的。」
莫媽媽嘆口氣「你一直沒醒大家都很擔心,怎麼勸都不回家。麗麗,你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就跟媽媽說,媽媽這次真的不知道怎麼就頭腦發熱了,可能是更年期了!你以後有事一定要跟媽媽說,啊」
「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頂撞媽媽的!媽媽說的都對」
莫媽媽心酸的抱住莫麗,撫摸著她的頭髮一直道歉「對不起麗麗對不起。媽媽以後再也不胡說了!」
「媽,你別這麼說,我知道你都是對我好。」
莫麗擦了擦媽媽眼角的淚水,兩個人冰釋前嫌的各自內疚,母女倆本來就是沒有隔夜仇的。
「睡吧麗麗,明天沒啥事就可以出院了」莫媽媽幫莫麗蓋好被子。
「媽,辛苦你了。」莫麗握著媽媽冰涼的手,莫麗知道媽媽肯定也嚇壞了。莫媽媽微微一笑「睡吧,媽媽在。」
出院后莫麗乖乖聽醫生的話,每天靜卧,輕輕走動幾分鐘,每天三次,也乖乖喝湯吃藥的,不再抱怨媽媽了。
莫媽媽更是有過這次教訓不再嘮叨莫麗了,會理解年輕人要的自由空間。
鄒老師來家裡看莫麗,順便看看設計稿「莫麗,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老師你來了,好多啦沒事了,只不過不放心所以只能躺著,快過來坐這兒。我正準備發給你呢,已經完成了」莫麗把電腦朝向她。
鄒老師翻看著設計稿,滿意的點頭「這次這個主題很新穎啊,有衝擊感!誒,最後這一件怎麼不是一個主題?」
是莫麗給斐與設計的那件,莫麗點擊返回「這件不是這件不是」,莫麗糾結了幾秒鐘,刪除放進了回收站。
鄒老師微微一笑「麗麗對不起,每次看到你這麼難受,悔恨的我肝腸寸斷了!」
「老師你快別這麼說,過去的事情我們不提了,人總要往前看。我媽經常說,命中自有定數,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鄒老師點點頭微笑「你好好的,過幾天再來看你。先不要畫圖了,注意休息。我先走了,去工廠看看」
「好,那你路上小心,媽,送送鄒老師」
鄒老師不是去工廠,而是約見了金一看設計稿。一身深色系頭戴鴨舌帽,低調且成熟「行,就這麼出吧!我演唱會就穿這個,公司會把款項打給你。還有,記得別跟她提起我,還請你多多關照一下她」
「我會的。金一爍,對於你表哥的事,我很抱歉。」鄒老師第一次見金一,還是沒忍住對晟澤的事情道歉。
「我表哥他,就是因為太愛莫麗了。」金一欲言又止。
「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金一笑了搖搖頭「莫麗那樣的女孩子,喜歡上了就不容易忘懷。不過我現在不算是喜歡吧!以前我也犯過錯,她都原諒了我,表哥不在了,我也沒有臉面再見她了,更別提喜歡了,我已經沒有感覺了……」
鄒老師喝了口咖啡不知該如何勸說了。
金一看著窗外的秋風,自言自語道「我倆也是這麼個秋風時節,成為了彼此的初戀的」,金一回想著那個校園,那個窗前的書桌,那倆兒白衣少年,那輛生鏽的單車……
金一眼光濕潤「秋風吹的她飄起的髮絲拂過我的手,我都會心動到無法自拔。而現在我已經忘了心動的感覺是什麼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S掉的是我而不是晟澤,這樣她也不會那麼傷心了。」
金一的話,鄒老師非常能聽出其中的自我否定與黑暗抑鬱癥狀,鄒老師猜到了他肯定也是在服用抗抑鬱藥物,就和她以前一樣。
鄒老師連忙遞過去紙巾安慰道「每個人的出場順序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每一段經歷都會教會人成長。我想你和莫麗的回憶,她不會忘記。晟澤和莫麗的回憶,她也不會忘記。這都是生命中的過程,我們要接受它才能有未來。」
金一擦了擦眼角竊笑一聲「你們都有未來,我是不會有了。舞台上我把自己偽裝的像一顆開心果,回饋粉絲迎合粉絲。下了舞台,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麼孤獨。」
鄒老師看他如此消極,趕緊用自身經歷解釋「我覺得華麗的孤獨會比虛偽的承諾要美好。我曾經比你還嚴重,才會出現墜山那次事故。我在感情里被騙了十年,被利用了十年。我跟家裡反目只為和他在一起,他犯了錯我還賣掉父母留給我的房子替他擺平。十年,他卻從未正經工作過,而且還對我進行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綁架……」
金一聽著鄒老師竟然對自己的過去侃侃而談,愣住了,只是專心聽她說,彷彿自己的事情確實有些九牛一毛了。
「你是自己把自己困住,而我是逃也逃不走。」鄒老師又點了一杯咖啡,言論激動的也有些飆淚。
鄒老師擦了擦眼淚微笑「你看我都這樣了,都挺過來了,你怎麼不試試呢?試著去交新朋友,試著從過去蘇醒過來,我相信你改變了以後,會發現這世界還是美好的。」
鄒老師每次開導起別人來都是頭頭是道的,變成了心靈導師的角色,難怪莫麗一直喚她為老師。
倆人從剛開始憂鬱的氣氛,變成了輕鬆的玩笑。不那麼拘束緊繃,不那麼灰暗了。
「你今天一整天都不用工作嗎?」
「馬上就要演唱會了,每天就是在排練廳,今天是翹班出來的,呵呵,我說我發燒了需要輸液!」
「哦?演唱會可要留給我幾張票,我可以帶同事去看。作為獎勵給他們!」
「好啊,過兩天拿給你。時候不早了,那我們先撤吧,謝謝你今天的坦誠相待」金一示意握手,鄒老師握手回應。
鄒老師回到家又服用了抗抑鬱的藥物,她清楚的了解金一口中所說的孤獨感,就像她現在這樣,下班以後整個家裡只有她自己。
鄒老師和前夫分不開的原因中,也有鄒老師對他的依賴感,他那種人再不濟,也是一種呼吸聲陪伴左右就不會感到害怕孤獨,不會感覺到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陷入感情里的人總是盲目的,心裡的天平總是有偏向的。因為你愛他,所以就會在心裡,自己為他解釋千萬遍,給他找台階下。很大一部分,伴侶會變得變本加厲,都是因為另一半的縱容與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