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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記憶的鑰匙

  莫麗一家終於有勇氣約見了樊爸媽見面吃個晚飯,斐與也在。

  樊媽媽一進門,大家都站起來迎接,樊媽媽看著斐與也恢復好了走到斐與身邊,頓時一陣心酸看著斐與「你出院了,真好。」

  「阿姨,對不起」斐與顫抖著聲音表達自己沒有救回晟澤的歉意。

  樊媽媽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你能夠救過晟澤的心臟就已經很感激了。」

  樊爸爸趕緊拉著樊媽媽坐下「現在就別哭哭啼啼了,大家都等著呢!先坐下再說吧」

  樊媽媽就座后拿紙巾擦了擦眼淚,斐與開始為每個人倒茶水,不讓服務員進來打擾。

  樊媽媽調整好情緒坐到了莫麗旁邊「麗麗,最近還好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我看你怎麼眼睛腫腫的,沒睡好嗎?」

  莫麗笑著搖搖頭「阿姨,不,媽我很好沒事的。」

  「沒事兒,你叫阿姨習慣叫阿姨也可以的,阿姨不介意。快趁熱,吃菜吧!」

  「大家動筷子!」「開動吧!」

  樊媽媽一直給莫麗夾菜,偷瞄著莫麗的肚子,終於有了笑臉。話題卻始終都不敢談起晟澤,包括去晟澤墓地都沒人敢開頭說出口。

  「便利店盤出去了嗎?」樊媽媽開口打破沉默。

  莫媽媽趕緊迎合著「快了,已經有人接手了,這兩天正盤貨呢!」

  「那就好」

  莫麗鼓起勇氣看著樊媽媽開口了「阿姨,我能去晟澤的墓地看看他嗎?」

  莫麗一句話偵破了所有人的防線,斐與把筷子放下,也等著樊媽媽的回答,他也想去墓地悼念。

  樊媽媽看了看莫媽媽緊張的面孔,知道莫媽媽的擔憂「呵呵,麗麗啊,你現在懷孕不能去那種地方。阿姨知道你有心,等明年了。阿姨陪你去」

  說的莫麗也無法反駁,莫媽媽也鬆了一口氣也勸她「麗麗啊,以後有機會媽媽陪你去,現在太不方便了,知道嗎?一切以孩子為主」

  莫麗緊張的捏著桌上的襯布,大家越是迴避,莫麗心裡就越不好受。

  這頓飯吃的每個人都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結束了尷尬的飯局,本來是該請莫麗回樊家坐坐的,但是莫媽媽給樊媽媽使眼色還是別去了。

  各自回家,斐與先擠在了莫麗家沙發上,他知道莫麗是想去解答迷題的,但是所有人的阻攔,讓莫麗也沒有了勇氣。

  這個夜晚,斐與看著客廳的天花板,失眠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去幫助莫麗找回憶,這樣做是幫她還是害她?莫麗會不會因為情緒激動而傷害到胎氣,斐與猶豫了。

  他看著莫麗總是試探的樣子,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是心疼。

  便利店交給了樊爸爸幫忙處理,打包好行李,莫爸媽就要跟隨莫麗回北京了,老實巴交的莫爸媽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躲著委曲求全了,畢竟是親戚,撕破臉也是丟自己家的人。

  斐與啟動車子準備出發了,莫麗剛上車,斐與還是自然的給莫麗繫上了安全帶。這一幕被莫媽媽看到了,莫媽媽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一路上沒有說話,莫麗在路上睡著了,靠著座椅,微微喘息著。

  下了高速斐與下意識看一眼莫麗,又被莫媽媽看到,莫媽媽終於咳咳了兩聲「斐與啊,這幾天你也累了,到家好好休息休息。我們這次也是夠麻煩你的了」

  「阿姨,沒事兒,我休假閑著也是閑著,活動活動也有好處的!」

  到小區后,斐與忙著搬行李,掂包裹,攔都攔不住的一直幫忙。

  終於才到了出租屋,莫麗倚靠在沙發上休息,給斐與擺手過來「斐與,你別忙活了,快歇歇,你得身體也不能累著了。」

  「我真不累,這跟我們每天訓練差遠了,都練出來了。」斐與坐下,莫媽媽給他拿水喝。「喝點水歇歇,可真是麻煩你了」

  「謝謝阿姨」斐與咕咚咚咚喝了半瓶水。

  莫媽媽莫爸爸回卧室收拾行李了,只有莫麗和斐與在客廳坐著喝水休息,夏末傍晚的風涼涼的吹著。

  斐與貓了一眼莫媽媽沒有出來,小聲說「莫麗,如果你真的對過去充滿疑問,我可以為你解惑!」

  莫麗愣住了,斐與怎麼忽然這麼說「你要怎麼解惑?」

  斐與又貓了一眼看莫媽媽還沒出來,掏出了那把鑰匙放到莫麗手上「這個會解答你心中所有的疑問,所有的不安。你先裝起來!」

  莫麗看著掌心的鑰匙「這是什麼地方的鑰匙?」

  斐與緩緩的說「這個,是你和晟澤的家,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你覺得好要去了。我陪你,如果你覺得不去,那就這鑰匙丟的遠遠的。我,我也不用每天看你愁眉苦臉,故作堅強了……」

  斐與句句懇切,都是為了莫麗著想,他能做的,只有這樣了。剩下的,就交給莫麗決定吧。

  莫麗疑惑的看著斐與的眼睛,彷彿被他的話所吸引,斐與懂她的心思,才會這麼做,莫麗有些感激斐與了。因為身邊所有人只有斐與,懂她。

  斐與起身去卧室給莫媽媽打招呼「阿姨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這就走啊?吃了飯再走!吃了飯再走!」莫媽媽趕緊出來,斐與推搡著先走了,莫媽媽只好把他送進了電梯「路上小心一點啊,辛苦你了」

  「沒有沒有阿姨再見,有什麼有能幫到的儘管說!」寒暄幾句,斐與走了。

  莫麗把鑰匙藏進了口袋,不讓媽媽看到,莫媽媽收拾好,就趕緊回舅舅家做飯去了,莫爸爸奔波的腿腳發酸,在床上躺著歇歇了。

  莫麗自己在卧室里想著斐與說的話,看著這把鑰匙,彷彿熟悉的布滿自己的指紋,每天都接觸的東西,莫麗有一種感覺,她相信斐與說的,這是一把找回記憶的鑰匙。

  可是所有人都瞞著莫麗,背著莫麗,不提晟澤,都是為了莫麗不受刺激。如果找回記憶,真的嚴重到會刺激到胎氣的話,莫麗猶豫了,她不敢用孩子去冒險,她身體這麼虛弱,胎氣剛剛穩固,兩個寶寶的生命,她要負責到底。

  莫麗把鑰匙扔進了抽屜里,側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睡著了。轉來轉去聽見了晟澤的聲音「我沒事,我很好,不怕有我……」

  莫麗在淺夢境里呼喊著「你出來啊,讓我看看你的模樣,你出來啊!」

  一下子被媽媽的聲音叫了回來「麗麗,麗麗吃飯了,吃了飯再睡,好嗎,聽話!」

  莫麗喘著粗氣靠在床上,看著那個抽屜,她決定了。與其躲著不去接受而抑鬱失眠,還不如正面面對,義無反顧!莫麗又重新把抽屜的鑰匙掛在了自己的鑰匙鏈上。

  今天的晚餐大家都歡迎莫爸爸的到來,也大概聽了些莫家的遭遇。

  紹恆舅舅想了想「莫大哥,雖說這是家務事,但是需要藉助法律的時候,千萬不要心軟……」

  莫爸爸只是含蓄的一笑而過,家務事怎麼說得清楚呢。

  同樣是舅舅舅媽,親的還不如認的,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百般考驗你的心靈,讓你做出選擇,莫麗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家子,比自己有血緣的一家子要溫暖太多了。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不該這麼貶低自己的親屬,但是她卻比任何人都感同身受,分的清孰善孰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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