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3章 人走茶涼
洪金川和洪武二人給他們的感覺，怎麽就像巴不得他們離開似的？
要知，洪文宗若這一走，那麽可想而知，老洪門被其他勢力侵占是遲早的事。
尤其是洪雲峰，並不認為老洪門還有其他底牌，現在的老洪門，不過就是個空殼子。
再怎麽撲騰，也撲騰不起什麽浪花。
……
洪文宗的臉色很難看。
既然就連洪雲峰都看出來了的問題，身為洪門大長老的洪文宗又如何看不出？
而洪金川和洪武此刻的反應，在他看來無非是虛張聲勢，以用沉默來對他進行最後的反抗。
這，豈不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
目的，他是達到了。
洪文宗的心情，卻是有些鬱悶，這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找不著力。
與此同時，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非常清楚，這並非是他的錯覺，方才與洪雲峰的一個眼神交流，洪文宗就知洪雲峰也感覺到了。
確實是.……不太對勁。
首先以他對洪武的了解，洪武就不是一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
簡單的說，洪武又如何不知，洪門如今麵臨的局麵，還剩下什麽，可謂是一眼就能看得個通透。
除非，這洪門還真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抑或是說，洪武和洪金川還有著其他的仗持.……
不過這個念頭一起，立即就被洪文宗否決。
這，又怎麽可能！
姑且不說，之前的洪門，就由他和洪雲峰大權獨攬。
而在西域修行界回來了以後，就一直未曾有過鬆懈，直至兩人都確證了，不會有其他意外發生，這才向洪金川和洪武提出了自立一門的提議。
再說，就算是有變故，這該來了，早就應該來了。
“哼！”
“如此，好自為之！”
碰了一鼻子灰的洪文宗，衝著洪金川和洪武兩人抱拳以禮，便就轉身施展了禦氣之術朝著西邊而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選擇了跟隨洪文宗與洪雲峰的洪門弟子，也是陸續從地上飄飛而起。
“啊，這是怎麽回事！”
“天、天哪！我飛起來了！”
……
其中，有諸多未有邁入金丹境的洪門弟子，感到了萬分的震驚。
而不久過後，這八千多名洪門弟子，也隨著洪文宗離去的方向飛去。
站在一眾看客之中的陸羽，這時也挑了挑眉。
這種陣仗，不可謂不壯觀。
或許洪文宗是為了在人前顯露一手，於是動用了天地大道之力，才造就了眼前這壯觀的一幕。
也似是在宣告著，一個屬於洪門的新時代，將要來臨了！
反觀洪金川和洪武這一邊，僅僅留下了兩千餘名外門弟子，以及百來名已至風燭殘年的洪門長老。
這一對比，不禁就使人心生一股人走茶涼的落寞與蕭索之感。
……
洪文宗，走了。
洪雲峰也走了。
二人，此行是去往西域修行界自立一門。
卻是直接抽空了洪門，這千百年來累積的根基。
這受邀而來，充當看客的各個教派的修行者，也在陸續飛離。
兩千餘名洪門弟子，也在一眾洪門長老的安排下遣散。
這個被五大主峰包圍起來的空地。
最後，僅有陸羽、陳婉蓉、上官飛雪三人。
洪武似是一早就感知到了陸羽的存在，師徒二人對視了一眼。
“你隨我來罷。”
說完。
洪武就跟著洪金川朝著掌門主峰飛去。
其後，就是洪煒坤。
他在臨走之前，衝陸羽喝了一句，“不認得這裏了？趕快跟上！”
……
掌門主峰。
在陸羽在還是洪門弟子的時候，曾經有幸來過一次。
殿內的擺設，也與那時相差不大，或許唯一的變化，就是這裏再不複往日榮光。
……
大殿之上。
洪金川、洪武、洪煒坤三人危襟正坐。
洪夢晨、奎景雲自然也在。
還有的就是陸羽、陳婉蓉、上官飛雪這三個外人。
這是洪門重地，換做是往常，是禁止外人進入的，甚至是洪門長老，在未經允許的前提下，亦是不能隨意進入。
就更遑論是.……魔道。
哪怕現在的洪門是樹倒猢猻散，作為修行正統，理應是不該才對。
或許，洪金川可看在洪武的情分上，讓他破格而入，上官飛雪卻是一個不擇不扣的，擎天教的魔女。
陸羽捉不準洪金川的用意，卻是感到了些許耐人尋味，也就沒有發問。
不過這也難怪。
早前，西域修行界那一場空前盛大的境況，他沒有去，自然是有許多內情不清不楚。
比如上官凝霜要求五大天地之主，為擎天教正名一事。
而五大天地之主，最終是答應了上官凝霜這個要求。
準確的說，從那時起，擎天教就已脫離了，這第一魔教的唾名。
五大修行界，如東極的仙元門，南疆的唐門，西域的密宗，如今的洪門，北海的陰陽聖教，中土的青蓮教。
五大天地之主，亦是如葉冕、唐、洪文宗、司馬廣隸、巫十九，五人。
以往，這五股勢力，已是這方天地至高。
可這五大天地之主的境界修為，是在第九步，而上官凝霜，卻是在第九步之上……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說白了，誰的拳頭大，誰說的話就是道理。
這個無論是天資悟性，用以妖孽都已無法形容的魔女，很好的奉行了這條至高無上的真理。
如今她的拳頭最大。
所以她說擎天教不是魔教，那麽擎天教就不是魔教。
換一個角度而言，若是她說哪個勢力是魔教，相信無需一日，那個勢力怕就突然消失，甚至不用親自動手。
有了這個先決條件，洪金川默許了上官飛雪進入洪門重地，這就理所當然了。
雖說他不知，這上官飛雪與上官凝霜是師姐妹，但是這個黃毛丫頭，之前有來過洪門。
自然是知，此女修煉了血氣，確是擎天教弟子無疑。
而在今日，在洪金川的感知之下，竟是感應不到此女的氣息。
身為洪門掌門，天資悟性可以不高，但不可能不精通為人處世之道。
最終，還是脾氣急躁的洪煒坤按捺不住。
他拍了一下椅把，喘著粗氣問道，“二長老，掌門，你們是怎麽回事？就讓那兩個叛徒這麽走了？”
這話一出，陸羽就挑了挑眉。
陸羽並不關心，洪文宗和洪雲峰竊取了洪門根基的既定事實，他關心的是，洪武的打算。
或許洪武的手裏，是不是還有其他籌碼。
這也難怪陸羽會這麽想，畢竟他也親眼見證了洪文宗自立一門的始末。
洪武和洪金川的態度，著實是過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