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故作神秘的裝神弄鬼

  然而按照陸羽這般說法，仙元門豈不是反了過來，成了魔道？


  最關鍵的是，他們居然還無法對此提出反駁，這就著實顛覆三觀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們仙元門，又怎麽可能是魔道！不可能！”


  喬卿激動得已是語無倫次，也隻能連用數個不可能，以此表達對陸羽的強烈抗議。


  陸羽再次環顧一眼，突然笑道，“所以我覺得，所謂的正統和魔道，其實無需太過執著，就如你們腰間的長劍，為善，就是好劍，為惡，就是魔劍。當然，功法同樣是沒有善惡之分，就看什麽人用。”


  這一席話，直接就讓這冰房子變得針落可聞。


  然而，往往有些時候，人性就是這樣，明明知道自己錯了，還是心有不服。


  就如此時的淩珂茗。


  “這麽說來，陸兄還是個好人了？”她冷冷一笑。


  雖然淩珂茗無法提出其他觀點反駁，但卻偏偏如此，她才對陸羽心存不甘。


  因為在她心中，那個無人能夠與之比擬的仙元門第一任掌門，到了陸羽的嘴裏，卻成了一個比魔道還要冷血無情的人。


  陸羽漠然搖頭，坦然與淩珂茗對視，“我也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


  這種說法，淩珂茗還是第一次聽。


  盡管不會有多少人有意標榜自己是好人，但也沒有幾個人在旁人麵前，說自己不是好人的。


  “說得好！”李子秋這時突然拍手稱讚，長歎一聲，“陸兄若不是真君子，就肯定是真小人了！”


  這番不知是褒是貶的話語，卻是引來陸羽陸羽的附和。


  “李兄，你過獎了。”


  兩人相視一笑。


  “不過陸兄，你認為這方天地，沒有正統魔道之分，是不是可以認為，無論什麽功法，到了最後都會殊途同歸？如此，功法門派的區分，又還有何意義。”李子秋歎道。


  “修行的目的，從來都是殊途同歸，比如我們到了第六步之後，看到的天地大道是一樣的。”


  陸羽想了想，又道，“至於功法與門派區分的意義，我想可以認為，有的人喜歡這麽用，有的人喜歡那麽用，不過是喜好罷了。”
……

  三人一愣，隻因這個說法，她們聽都沒聽過，可是.……好像，又找不到什麽詬病。


  於賀卻猛地坐正了身形，雙眼爆出一抹精光。


  恐怕，除了上官凝霜，這方天地根本無人知曉，陸羽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他跟隨陸羽左右，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他領悟的驚鴻，就是陸羽授予的，也是那一次，陸羽賜予了他一個新生。


  他一直希望，陸羽能夠再指點他一次。


  是的，於賀沒有否認，他是貪心了，但這就是修行，學到的越多，就明白到懂的就越少。


  陸羽的這番隨口之言，剛好就解開了，最近橫陳在於賀麵前的一道瓶頸。


  原先，於賀是神刀門的長老。


  他所學的，也是神刀門的刀法。


  在遭到一連串變故之後，他脫離了神刀門，而又得到了陸羽的指點，領悟了驚鴻的精髓。


  可是，隨著他的境界邁入到第六步，他的瓶頸也來了。


  他之前所學的刀法，與後來領悟的驚鴻，這兩者之間，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衝突。


  這也是為什麽，修行者若想一生有所成就，那就不要貪多，最好是隻修習本門功法。


  各個門派的功法，無論是出發點，或是理念，都截然不同。


  修得越雜，將來遇上的瓶頸就越“堅固”，往往是到了最後，才發現當初的貪心，不過是為了今日的作繭自縛。


  於賀就被這瓶頸給困住了。


  這麽久以來，他一直在尋求得突破之法，卻無一都以失敗告終。


  他沒有想過詢問陸羽，因為他覺得這個瓶頸，如果就連自己都解決不了，那無論是誰，都幫不上忙。


  隻是，他想錯了。


  陸羽所修的功法，比他更為複雜。


  洪門以外為主的橫練之法、黑砂手；雷宗的狂風掃落葉、飛天、紫電狂雷；自行領悟的心震、噬靈；北海怪人授予的血氣操縱之術。另外還得益於司馬正濤師兄妹三人，那密宗入門的粗淺修煉之法，甚至他也有所涉獵。


  陸羽卻沒有任何問題。


  為何沒有，就如他所說的：修行的目的，從來都是殊途同歸，到了第六步之後，看到的天地大道是一樣的。功法與門派區分的意義，可以認為是，有的人喜歡這麽用，有的人喜歡那麽用，喜好而已。


  他一早就悟了，所以也不存在瓶頸。


  是的，這也是於賀尋覓許久，都尋覓不著的答案。


  卻在今日，陸羽無意中在他麵前道出。


  就這麽兩句話，卻是使得於賀如醍醐灌頂，眼前的瓶頸，也在刹那間豁然開朗起來。


  他悟了，而且還是大徹大悟。


  陸羽說得太絕了。


  功法與門派區分的意義，不就是因為有人喜歡這麽用，有人喜歡那麽用？

  第六步之後，所有人看到的天地大道，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不同。


  那既然喜歡這麽用，就這麽用好了，那麽用順手，那就那麽用，為何拘泥於點點滴滴。


  隨心隨性而已。


  於賀默默地從中站起，麵向陸羽，接著“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其後就一臉肅然地，一連扣了九個響頭。


  “大人，這次的再造之恩，大不言謝。”


  說完，他便走起身，也不用聽從李子秋安排，自主走入了一間房間，不一會兒就沒有了動靜。


  看這情況，他這是即將要突破了。


  隻是，這一切發生得……太過令人莫名其妙。


  在座的淩珂茗、李子秋、喬卿三人，皆已邁入了第六步。


  盡管他們都沒有從那兩句話琢磨出什麽，但是出於於賀的反應，他們還是明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陸羽的無意一說，竟就讓於賀突破了瓶頸？

  還有……

  這次？


  什麽叫這次的再造之恩？

  難道這再造之恩，還可以很多次？


  於賀那句道謝的話，直接就將他們三人整懵逼了。
……

  不過就是聊聊天，打發一下時間罷了，這至於嗎？


  當三人回過神來，淩珂茗望向陸羽的眼神之中，隱隱多出了一絲嘲諷之意。


  在她看來，這陸羽和於賀，本就是主仆關係。


  而於賀突然就來上這麽一著，怕不是陸羽.……為了在他們麵前故作神秘的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