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兩個選擇
說著，陸羽轉頭望了上官凝霜一眼。
“你想殺人？”陸羽的視線，又回到了眼前這名神刀門長老身上。
神刀門長老神情終是透出一絲驚恐之色，連退數步。
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對方隻是一名金丹，卻輕而易舉地擋住了他三刀，他……可是元嬰境！
“你……你是誰？”
盡管他竭力保持著鎮定，不過他顫抖的語氣，還是將他出賣了。
陸羽搖了搖頭，目視著神刀門長老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一，或許我~日後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二，你固執己見，那我就用不著你。”
這兩個選擇，好像說得不明不白，但也足夠讓人，明悟其中之意。
而其中，大有一股隱隱逼人之意。
這名神刀門長老的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極其荒誕的感覺。
他，居然給一個金丹境給威脅了。
神刀門長老穩了穩神，沉聲說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陸羽則是無所謂地笑笑，說道，“我已經說了，你固執己見，我用不著你，其實我也沒想過你會這麽輕易答應。”
麵對陸羽的淡然，神刀門長老的心也隨之一沉。
隻是，他始終不相信。
他承認，這個方才他誤以為的瘋子，很強，強得古怪，也強得匪夷所思。
然而這個年輕人好像忘了，他再強也隻是一人，修為隻在元嬰，難道他還想抗衡整個神刀門？
神刀門，並不止隻有他一名元嬰，而神刀門的大長老，距第七步，隻有一步之隔。
這豈是一個第六步能比得上的。
所以，他不願相信。
不相信，就意味著他不想受到這個威脅。
在來之前，他就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而這個年輕人是魔教餘孽，若果他真的被威脅了，這無疑是把神刀門上下，拉下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哪怕他去死，也萬萬不能做這個神刀門的千古罪人。
念及種種，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將手中的刀柄拋下，繼而從儲物戒指裏，再取出了一把嶄新的弧形彎刀。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沿著刀刃的弧度輕輕來回磨裟了幾下。
“年輕人，你的意思是，隻要我肯做魔教的走狗，就能活命，不做，今日~你就要殺了老夫？”
“這也不至於。”陸羽搖搖頭，輕笑地道，“據我所知.……神刀門，不過是一個下三流門派，要是我用得著你，我可以讓神刀門在一個很短的時間內，晉升為一個巔峰門派。”
霍然，這名神刀門長老就瞪大了眼。
卻是在下一刻，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巔峰門派？年輕人，我承認你很不凡，但是你開的這個玩笑，好像有些過頭了！”
對此，陸羽沉默不語，似是懶得反駁，而他的神情，依舊平靜。
“既然如此，你就先讓老夫領教一下你有幾分本事吧！”
話音剛落，神刀門長老身上的氣勢再次為之一變。
這方圓十裏，被清風刮起的樹浪，也驟然靜止了幾秒，這一看，就知是他在醞釀著刀勢，準備施與全力一擊。
此際，他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甚至為了拒絕陸羽給予的選擇，而累及整個神刀門。
隻因他很清楚，隻要他答應了陸羽的要求，神刀門的下場，恐怕會更為淒慘，就遠遠不是被覆滅那麽簡單。
況且他也不相信，隻憑陸羽一人之力，就能覆滅神刀門。
而接下來的這場生死之鬥，他會把動靜弄得更大一些，以好引起門人的警覺。
彼時，門人至此，必然會從這場戰後的遺骸之中，察覺到他已身隕此地。
他也用死，換取到了一個傳遞信息的機會。
再說，這年輕人是強，他卻有兩敗俱傷的自信。
隻要門人能夠及時銷聲匿跡，從而隱世，那麽他也為神刀門，留下了傳承下去的火種。
反正神刀門的根基，已是十不存一，就算沒有陸羽這個意外，也是到了隱世的時候。
清風，又再掀起了陣陣樹浪。
他不禁有些恍惚，僅僅是一日，就使他有了種恍如隔世之感。
隻是今日之後，神刀門又將何去何從？
不過他看不到了，而他能做的，該做的，也做了。
收回思緒，他已徹底平靜下來，望向陸羽的目光，也帶上了一抹決絕。
“其實，你還是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陸羽視線往下移動，最後停在地麵的那把刀柄上，“比如，我可贈予你們一套刀法。”
他伸手虛抓，刷的一下，刀柄就似被什麽力量牽引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這把弧形彎刀，五分之一的刀刃，早已化作無數碎屑。
如今刀柄上的刀刃，還不及十寸長。
而這看來，他是準備用這把斷刃的刀，與之較量了。
這名神刀門長老，臉色也霍地陰沉下來。
陸羽此舉，要不是沒把他放入眼裏，要不就是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個他不可想象的高度。
可是，不是他看不起陸羽。
他知道陸羽很強，但一名修行者的強弱，一方麵體現在修為，而另一方麵，則是體現在絕學。
比如讓一名不諳刀意的修行者用刀，實力必然大打折扣。
而從方才，他已然感知到，陸羽應是體修無疑，體修，怎麽可能用刀。
也不屑於使用任何武器。
念及於此，他的精神也不由為之一振。
自古以來有多少修行者，都是死在對自身修為抱著極大自信之上。
在他眼中，陸羽自然就成為了一個狂妄自大的年輕人。
但話又說回來，他要是能僥幸將之擊殺，那麽，一切都還有轉機不是？
陸羽掂量一下刀柄，接著就招了招手。
“嗖！”
這名神刀門長老，倏地就詭異消失不見。
而事實上，神刀門刀法最大的優勢體現在近戰！
“錚~！”
這是弧形彎刀的破空之音。
卻是在神刀門長老的身形消失刹那，陸羽就反手舉刀架在了後頸處。
一聲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之聲響起，神刀門長老現身在陸羽身後，而他手上的彎刀，剛好擦過斷刃。
繼而他再又消失不見，又是一刀劃向陸羽下腹。
陸羽卻先一步，將斷刃下移，不輕不重的一挑，剛好是這一挑，就使得弧形彎刀偏離了方向。
說起累贅，卻在短短的兩個呼吸之間，神刀門長老就攻了十幾刀，每一刀都直取陸羽的要害而去。
不過他的每一刀，都被陸羽恰到好處地擋下。
或是陸羽感到了不耐煩，在又是一刀直襲他的麵門之際，他舉起斷刃一攔，一推。
神刀門長老就身不由主地暴退出去。
陸羽這時望了望天，說道，“隻要你能接下我的一刀，我之前說過的話，你就權當放了個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