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 惹大麻煩了
陸羽將石頭扔在一旁,拍了拍手,此時他的神色,已恢複如常。
他並沒有砸碎那外門弟子的腦袋,隻是高舉石頭作勢下砸。
那外門弟子就手一鬆,慘叫著步入了那兩個死去同門的下場。
不是不忍,而是不想被人從那三具屍體身上,尋找到什麽破綻,從而追查到自己身上。
陸羽依舊是謹慎萬分地環顧一眼,才隱沒林中,朝著別院迅速而回。
不過,在他剛走不久,洪武的身形卻如鬼魅般出現在了這裏。
他望著陸羽離去的方向,滿意地笑了笑。
他這個小徒弟,越來越是得到他的喜歡。
實際上這幾日,他都在暗中觀察著陸羽的種種,就如他的大哥洪文宗,洪門的大長老,也在暗中觀察著那李大牛。
天資,悟性,固然重要,但是他們在擇外姓弟子之時,更看重的是心性。
陸羽在別院遭到洪成誌的折辱,他看到了。
被圍毆重傷,他看到了。
以及陸羽之後的報複,洪成誌與那個外門弟子的陰險用心,包括陸羽在這麵臨生死時的攻心之術,狠辣的手段。
他都看到了。
他來這裏,本來是想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出手相救,比如陸羽在遇上生死危機之時,卻沒想到沒那個必要。
很好,真的很好。
洪武有種預感,擁有這等心性,他這個弟子,以後必將成就驚人。
善於隱忍,能屈能伸,手段狠辣,有急智更有大智。
這太符他的胃口。
畢竟,這修行界凶險莫測,天資高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修行界活下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稍作思索,就再鬼魅般詭異消失。
……
至於陸羽,回到了別院之後,倒頭就睡,那三個外門弟子失足墜崖,陸羽覺得不久將會掀起一場風波。
而他盡可能保持正常,才是規避風險的最好辦法。
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外出勞作的外門弟子,也陸陸續續返回了。
陸羽也起了床,走出排房,寫意地伸了個懶腰。
剛好就與剛從院門走入的洪成誌打了個照麵,洪成誌先是一愣,其後臉上就閃過了愕然和不解。
似是想不明白,陸羽怎麽還在這裏。
不過,陸羽則是有意忽略了洪成誌的存在,他走向水井洗了把臉,就坐在了院中。
幾十個外門弟子有序地在井邊打水,洗澡,待半個小時以後,蔣漢義也帶著兩個外門弟子,擔著白麵饅頭和大肉走入。
陸羽跟蔣漢義說過,從此以後不必再幹那些雜活,但是他的飲食,還是由蔣漢義負責。
這是提防,洪成誌在他的飯菜中下藥。
這不得不防。
洪成誌望著陸羽坐在曾經屬於他的位置上,若無其事地吃著飯,不由眼角就抽了抽。
可是,他又無從找人詢問。
畢竟那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直至幾十個外門弟子都洗了澡,紛紛落座在院中排成一列的桌旁吃飯時。
洪成誌的整顆心都為之一沉。
隻因,少了三人。
在他剛回來的時候,一看見陸羽,就有了種不詳的預感,現在他怎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此際,他也唯有裝作對此一無所知。
他裝糊塗,而那三個空位,卻是無比刺眼。
終是有人問起,“咦?大師兄,唐帥他們三個怎麽沒回?”
陸羽吃飯的動作,輕輕地頓了頓,也隨之抬頭,笑吟吟地望向了洪成誌。
洪成誌身為外門大師兄,手中擁有一定的職權。
比如管轄這個別院的所有外門弟子,負責協助管事長老調動人手勞作。
所以,有人發現了問題,詢問洪成誌是理所當然。
洪成誌卻是陡然寒毛倒豎,繼而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又不是他們的跟屁蟲,你問我我問誰去?”
再看到陸羽投注過來的視線,他的背脊都已被冷汗打濕。
直覺告訴他,絕對是出事了!
陸羽平安無事,依然是好端端地坐在這裏,唐帥三人卻至今未歸,這其中的蹊蹺,已是不言而喻。
“這不對啊,大師兄,要是天黑以後他們還沒回來,我們整個別院都要受罰.……”
“你……你是不是該向管事長老通報一聲?”
又有人不安提議。
洪門門規深嚴,外門弟子在天黑以後是不能胡亂走動的。
倒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就是外門弟子的規矩,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
當然有時會休息一天,由管事長老授課,傳授一些粗淺的煉體法門。
可是,每一個外門弟子的行蹤,在某種程度上,都要受到一定的管製。
這一旦無意闖入內門弟子修煉的場所,或者是某個長老的住處,其所在別院,都將受到牽連。
這才是他們擔心的。
“嗎的,那三個廢物!”洪成誌挺身而起,就走了出去。
這一件事,他的確是要去找管事長老通報一聲。
陸羽未有露出異常,吃完晚飯以後,就和蔣漢義在別院之中,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估計是過了一個小時。
洪成誌回來了,麵色難看至極,快速瞥了陸羽一眼,就大吼地道,“都給我出來,一起去找人!”
盡管他的地位已被陸羽去取而代之,但不能否認他還是這別院的大師兄。
“大師兄,怎麽回事?”
本已回到排房準備作息的外門弟子,紛紛從中走出。
“唐帥他們不見了,管事長老命我們負責搜索這方圓五裏。”
洪成誌的視線似是不經意地掃過陸羽,怒喝一句,“都他嗎給我利索點!”
對此,陸羽依舊神色不改。
也沒有動身的意思。
這命令隻針對於外門弟子,與他無關。
當然,他自然是知道,此刻唐帥三人在哪裏。
不,那已經是三具屍體。
驚動管事長老,這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甚至他還預料到了,這一場風波才剛剛開始。
但這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到時隻要有人詢問,他就說三個字,不知道。
每日,他們出外勞作,而那三人,包括別院之中的幾十個外門弟子,都由洪成誌管轄。
他們是在勞作之時離開的,沒有得到洪成誌準許,又哪裏能走。
洪成誌就坐在山上,從高處俯覽,足可看見所有人的情況,所以趁機溜走的情況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說,洪成誌惹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