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 償還人情

  他從上官人豪那裏，討到了三顆瘋魔丹。


  一顆，給了李大牛服用，而他手裏的兩顆，原本是想送給陸瑤和巫清君的。


  不過她們是劍修，修行的方向，也不盡相同。


  所以，這兩顆瘋魔丹，還在陸羽手中。


  而到了他這個境界，瘋魔丹對他，已經是完全沒有了用處。


  陸羽想了想，就走了出去。


  在場的三人，最激動的莫過於陸瑤。


  以前，她們的關係就不錯，張雯也算是陸瑤心中嫂子的後備人選。


  之後她又聽到，張雯當時為了救廖淑玲，差點丟了性命。


  這種種加在一起，而且陸瑤又是幾年未回。


  自然，是親切感加倍。


  陸羽一出現，張雯就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她的俏臉一紅，趕緊就低下了頭。


  陸羽則是神色不變，邁步走了過去，“好久不見。”


  他說。


  好像也沒過多久，但是最近幾年，每一次分別，幾乎都是論以年數計算。


  “好久不見。”張雯輕聲說道。


  她少了一些往日的拘謹，但是在陸家兄妹麵前，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因為在她的心裏，廖淑玲的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對了，這個.……送給你。”


  陸羽笑了笑，就將手中的一隻小瓷瓶遞了過去。


  裏麵，裝著一顆瘋魔丹。


  他知道張雯所修，是司馬家的陰陽調合聖功，而這一門功法，到了元嬰，主修也是血氣。


  這一顆瘋魔丹，對於張雯現如今的金丹大圓滿修為，是再好不過。


  將之服下，用不了多久，張雯就可以邁入元嬰。


  這從金丹大圓滿，邁入元嬰，聽起來再簡單不過，可是張雯身後，有一個一直都不顯山不露水的馬康。


  馬康的身後，還有一個司馬家族。


  所以，張雯的修行，能有此速度不是偶然。


  肯定是司馬家重點培養對象。


  畢竟張雯的天資，也是不差。


  “這是？”張雯接過，狐疑地問。


  “瘋魔丹……你拿回去，你的父親會引導你如何服用。”


  陸羽著重點名了馬康。


  張雯不認識瘋魔丹，馬康一定認識，而他也應該知道，瘋魔丹的使用方法。


  “好，好……我收下了。”


  “嗯。”


  陸羽點點頭，繼而說道，“那麽，就不妨礙你們聊天了。”


  說完，陸羽轉身就走了上樓。


  張雯看著陸羽的背影，臉龐微微帶著失落。


  她這幾年間，一直在努力修煉，為的就是追上陸羽，她想著或許到了那時，才有更多的跟陸羽說話的機會。


  但是她每一次與陸羽相見，都發現了無論她怎麽追，陸羽的腳步，始終要比她的快。


  “雯姐.……”


  “在。”


  聽到陸瑤的叫喚，她也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

  陸羽不作他想。


  回到房間，進入了冥想。


  他打算今晚，再去一趟天上人間，哪怕程東升已經不在G市，隻要是能找到程家的人，估計他就能獲取洪文宗、洪武、洪玉剛三人的信息。
……

  不過，一旦遇上，將會是一場惡戰。


  這幾乎無可置疑。


  雖然上一次，洪玉剛的境界是在進神之境，但是他的修為在增長，對方的修為，也一定不會原地踏步。


  那些老祖宗的實力，實在是令人不容小窺。


  陸羽，就是吃了一次大虧。


  與洪玉剛相博，他以為同為進神之境，哪怕吃虧，也虧不到哪裏去。


  可是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大錯特錯。


  千多年以前的修行者，他們無論是體質，還是戰鬥經驗，遠非他能所比。


  再加上一旁，還有虎視眈眈的洪文宗、洪武二人。


  很顯然，一旦有機會，二人很可能就會在他身後，通下毒手。


  這不是生就是死的結果，由不得陸羽不認真對待。


  他怕死，但又不怕死。


  他怕的是，死了卻大仇未報。


  那麽，他就死不瞑目。


  至於陸瑤，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帶著去。


  再怎麽不想讓陸瑤陪他一起冒險，他都必須帶著。


  畢竟，廖淑玲是陸瑤的生母。


  如果不帶，她將會記恨自己一輩子。


  況且，他要是沒有底氣，也不會這麽幹。


  哪怕是敗了……

  當然，他不允許失敗。
……

  陸羽進入了冥想。


  此時，他體內的血氣，正循著經脈運轉。


  陽神之軀，其實亦是與元嬰以下修行者那般，依舊有經脈，卻是沒有丹田。


  丹田那處地方，是一片混沌。


  陸羽不知其他陽神境修行者是怎麽樣，不過他的情況就是如此。


  這片混沌，血氣從其中滋生，又有相當一部分，被吸收進去。


  似是有什麽，生長在這片混沌裏處。


  而這一入一出的吞吐，就像是其呼吸的節奏。


  陸羽的神識，穿不透這片混沌，自然就看不到裏頭的情況。


  而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道桎梏。


  這道桎梏，不是來源於己身，而是這方天地。


  似是有一道無形阻力，阻擋著自己，無法再更前一步。


  陸羽冥坐了半日，就從神識空間抽出了長刀。


  這一次，他不再磨刀，而是閉上了眼，將長刀橫在雙膝之上。


  他在感悟，也在醞釀。


  這把長刀是杜乙一送的。


  至此，邁入陽神之後，他才發現，這把長刀所鑄的質材，不是凡鐵。


  而是用一種不知名的金屬所鑄。


  當然，他不是要研究這個。


  與劍宗和巫澤這些劍修打過交道，他有所啟發。


  劍修，修的是劍，修的是劍意。


  而他磨刀，磨的也是刀意，磨的是一顆殺人心。


  如今，他無需再磨刀。


  他把神識，灌入這長刀之內。


  神識一遍接著一遍，在由外而內地感悟。


  驚鴻，是杜乙一傳授給他的磨刀之法。


  這是一種修煉方式，卻沒有一招一式。


  驚鴻，也不拘泥與招式。


  講究的是，將心中的刀意醞釀到極致，一刀下去，開天裂地，就是驚鴻。


  這不止講究血氣的純粹，更講究刀意的純粹，無法與之匹敵的鋒銳。
……

  時間流逝。


  恍若一眨眼，就到了下午時分。


  陸羽，也在這時睜開了眼。


  張雯還在。


  他走出房間，下了樓。


  “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了。”陸羽淡淡地道。


  同時，他瞥了陸瑤一眼。


  陸瑤自然是知曉其中意思。


  而這一件事，事關不共戴天之仇，兄妹二人，都不想讓張雯參與。


  “對了，雯姐，你還是早點回去吧。”陸瑤說道。


  張雯一愣，隨即她就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就回去了。”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陸瑤，輕聲說道，“如果有什麽事，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


  “好的。”
……

  將張雯送離，陸瑤回到客廳。


  陸羽拉上陸瑤的手，身形倏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