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我還有一個方法，你可以找我父親要瘋魔丹。”上官凝霜說道。
陸羽愕然。
他想過找上上官家族，去問上官金明討要，卻沒想過，去找上官凝霜的父親。
畢竟，他與上官凝霜的父親，素未謀麵，並不相熟。
關於上官凝霜的父親，陸羽聽過一些片麵傳聞。
上官人豪，原本是上官家族的家主，卻是吃下太多瘋魔丹，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
為此，他從家主之位退下。
“隻要你說出，是我向他索要，他肯定會給，不過我父親的脾氣有點古怪，你要遷就一些。”
想了想，上官凝霜從挎包裏掏出一枚平安扣，扔了過來。
陸羽接過一看，隻見其中雕鏤著上官二字，並且這塊玉中，還有縷縷血絲。
“拿著它，去找我的父親，瘋魔丹就有了。”
陸羽點點頭，將之收好。
既然如此，他唯有去找上官人豪，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上官凝霜打量了陸羽一眼，說道，“我準備前往秘境，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了。”
“什麽？秘境？”
陸羽馬上想起了一件事，遂之將心中的疑問說出，“那條青蛟，是不是秘境中的生物？”
“是的。”
陸羽沉吟一下，又問，“當初，你是怎麽收服它的？”
這個問題，他已有所猜測，如此一問，隻是為了確定一點。
“那幾卷牛皮卷，記載了馴服青蛟之法，還有……記載了關於秘境的一些情況。我前幾年駕馭青蛟而去，就是為了尋找秘境入口。”
果不其然。
陸羽和上官凝霜接觸的不算少，卻一直不知她的想法。
獨行獨斷，心中打算從來不對旁人訴說。
“青蛟在哪裏？”陸羽環顧張望，他對那條青蛟還是感到非常好奇。
再怎麽說，他已知道，那條青蛟是秘境生物。
而秘境，也是他將來要去的地方。
提前多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為我擋了天劫，肉身已化作飛灰，隻有龍珠留存下來。”
上官凝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巫清君，又從挎包中掏出一顆雞蛋大小，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透明圓球。
這透明圓球裏麵，居然有一條遊動的小青蛟，如果仔細觀察，就與大雪山的那條青蛟一模一樣。
“它還沒死？”陸羽心下暗暗吃驚。
“沒有，唯有如此，我才能把它帶回那方天地。”
說完，上官凝霜的視線，從巫清君身上收回，繼而看向陸羽。
“我要走了。”
“那麽快？”陸羽語窒。
剛才上官凝霜已說，她即將要去往那方天地。
這一件事，著實非同小可，根據巫清君所陳述的巫家野史，那方天地凶險無數。
在千多年前，修行界實行了大規模遷移，至今都是音訊全無，更何況上官凝霜還是孜身一人。
然而，要去的始終要去。
這是一場尋道之旅，他也知勸導無用。
如果他也如上官凝霜這般，了無牽掛，他一邁入陽神，也會作出一樣的選擇。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陸羽暗自歎息，他不清楚，兩人這一作別，是否就從此永生不見。
上官凝霜搖了搖頭，說道，“陸羽，我等了你好久，而你，總是慢了一步。不過，我依然等你，希望下一次，不用我等得太久了。修行路上有個伴，總比孤單一人的好。”
說罷，她正準備轉身，視線卻再一次落到巫清君身上。
“她是你的什麽人？”
“.……妻子。”陸羽頓了頓，答道。
上官凝霜的語氣冷淡不少，“其實，你還有更好的選擇……記住我說的話，我在那方天地等你。”
她轉過身，就朝著海麵邁出了白皙的赤腳。
如身體沒有絲毫重量，點觸之下，一圈圈漣漪便蕩漾開來。
而她每走出一步，背影就消淡兩分，七八步過後，她已消失不見。
“嘩啦.……”
這時，波濤才重現於海麵。
陸羽轉頭，看了看沉默不言的巫清君，便閉上了眼，感悟著上官凝霜渡劫時，殘餘的道蘊。
所謂的道蘊，就是元嬰渡劫，遺留的大道氣息。
這無從說起，必須是要邁入了元嬰境，才能隱約感知得到。
修行者所修就是天地大道，然而在金丹境之前，修的隻是自身。
巫清君望著陸羽，美眸之中，又露出幾分躊躇之色。
最終，她輕輕一歎，也像陸羽那般，閉目參悟。
這是上官凝霜的大道軌跡。
兩人皆是沉醉其中。
直至，七日後。
陸羽和巫清君相繼醒來。
他已對陽神，隱隱有所了解，為此，也大概摸清了修煉的方向。
進神之境，他算是真正認識到，何為進神。
進神是以陰神邁入陽神，最重要的一步，而陰神就是元嬰。
須以修煉神魂，淬煉血氣，壯大元嬰，直至孕成而出，徹底脫去肉身凡胎。
那才是陽神。
陸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先回劍宗，一年之內，我求到瘋魔丹，就回。”
他此行前去上官家族，為的就是求到幾顆瘋魔丹，但這恐怕不太容易，而帶著一個人，諸多不便。
“那好，我等你。”巫清君點點頭，說道，“保重。”
“嗯，你也是。”陸羽輕輕一笑。
互作道別，兩人騰空而起，分道揚鑣。
……
上官家族的宗族之地，聽聞是在T省，距魔都並不算遠。
不過，上官家族子弟一向遭受修行界排擠，為此T省很少有修行者進入其內。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陸羽在T省之外，就偽裝成一名普通旅客。
他曾三番四次遭到追殺，也有意請教過唐霧易容之術。
因此他頗有心得。
不止是體現在改變容貌上，而是包括氣息，以及行為舉止，聲音。
他從一間民宿走出，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一個傳承了上千年之久的修行家族，其旁係不知多達幾萬人。
T省又是上官家族的勢力範圍，很有可能走在道上，隨時都會碰上一個上官家族的子弟。
事實上並非如此。
起碼與陸羽的設想，相差甚遠。
他來到T省的一個邊緣小城，已是晚上，他在街上走著，想找一處相對高檔的酒店。
不是為了入住，而是為了尋到幾個上官家族的旁係子弟。
他的目的地，是上官家族的宗族之地，所以需要一個引路人。
畢竟是別人家的勢力地盤，他不可能招搖過市，更不可能利用神識搜索。
萬一生出誤會，這就與他的初衷相悖。
隨著夜深，陸羽尋覓無果，正想返回酒店。
卻是在經過一個公園，他聽到了慘叫聲，並且，他還感知到三道不太尋常的氣息。
這三道氣息，與平常修行者的氣息存在著很大不同。
每個家族，都有每個家族的修行功法，相對而言是非常純粹的。
而他感知到的這三道氣息，卻是顯得斑駁混雜。
陸羽愣了愣，馬上就聯想到了一個幾乎讓他疏忽過去的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