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第四步的存在
陸羽的心中一緊。
“一旦踏入修行界，就等一步踏入了江湖，退無可退，唯有前行。二少爺，你該不會不懂吧？”
上官金明又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
“我想隻要不惹是生非，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除非有人，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陸羽沉聲說道。
唐霧輕聲說道，“我相信在座的，都不會胡言亂語，就怕二少爺你放走了一條毒蛇，反過來咬你一口。”
“毒蛇？”陸羽問道。
唐霧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下去。
“太過的話，我們不會多說，都是聰明人，做到心知肚明就好。”唐風笑著打圓場，接而隨意從褲兜裏掏出三顆小藥丸，“二少爺，這可是我們唐家排行第五的黃泉霧，小小敬意，就當做是我們姐弟倆的見麵禮。”
陸羽狐疑地道，“這有什麽用處？”
“嘿嘿，當然是在性命攸關之時使用，隻要捏爆一顆，方圓二十米之內生機全無，命喪黃泉……”
唐風兩眼放光，“這玩意兒，我都沒有機會用過，要是有機會，你得跟我說說效果。”
遲疑半響，陸羽還是接了過來。
雖然上官金明和唐家姐弟的行為頗有古怪，但是隱約之間，陸羽也明白到了，這份禮物意味著什麽。
“希望，我沒有機會用上。”陸羽苦笑。
“既然是禮物，那總有用得上的時候。”上官金明挑了挑眉，意有所指。
隨後，這個令人生悶的話題就此打住。
因為修行大會開始了。
八大家族的族老，在湖麵上大展身手，施展各自家族的獨門絕學，切磋武技。
陸續有身影在湖中縱橫飛掠，卻是點到即止，盡管如此，也是引得周邊圍觀的年輕一輩發出陣陣叫好之聲。
陸羽心有所慮，注意力並不在湖泊之上。
不然也得和上官金明和唐風那般，時而發出一聲喝彩。
畢竟這些絕世高手過招，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
修行大會從中午十一點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各大家族的高手，也是施展了畢生所學，用作切磋較量。
勝者，有君子之風，輸家，也不失禮節。
明麵上是切磋，卻是一片祥和之氣，仿佛拋棄了各自門戶的成見，沉醉於印證武學之道。
直至末了，上官金明打了個酒嗝，“二少爺，你相不相信，修行者是否有踏出第四步的可能？”
陸羽頓時一愣。
這個問題，別說他回答不了，估計也沒幾個修行者能回答得了。
因為這個說法，已經涉及到了某些虛無縹緲的傳說。
然而，上官金明卻一改迷糊之色，雙眼炯炯有神，閃爍著晦暗難明的光芒。
這使得陸羽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不過，或許是都喝了有好幾成，談論的話題也開始不著邊際。
“說得太遠，既然是傳說，我想不用太過較真。”
這是陸羽深思熟慮後的回複。
唐風哈哈一笑，打趣的道，“二少爺，如果我沒記錯，在此之前，你也是不相信有修行者的存在。”
這句話讓陸羽無言以對，確實是這樣沒錯。
但是，那傳說中的第四步，可是要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就如古時說的仙人那般。
武學和神話，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因此陸羽覺得，不可以作為參照對比的例子。
“這兩百多年以來，由於種種緣故，修行者已然修生養息，不再現於人前，也少了很多血腥之事。其後各宗各派，才分散開來，創立了以家族形式的修行體係。”
“正是因為如此，閉門造車，以致造成了這一片祥和之氣。”上官金明笑了笑，隨手指向湖泊中心。
“難道這不是好事？”陸羽疑惑的道。
上官金明所說，讓他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這明麵上，好是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家族內部的鬥爭，卻更是血腥？”唐霧突然插嘴，輕笑說道，“二少爺，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的秘密暴露，等待你的下場會是什麽嗎？”
陸羽神色一正，遲疑半響說道，“終生成為廢人，或者是……死。”
“對，但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動手的人會是誰？”唐霧又道。
她那抹紅唇，襯托著皎潔整齊的牙齒，顯得既是嫵媚，又是妖嬈。
“是誰？”
“你的堂哥，雷龍。”唐霧用一種溫婉的語氣，卻又無情地道出了這一事實。
陸羽語窒。
“所謂的魔功，大部分不過是誇誇其談，隻有一小部分，的確對自身有一定的傷害，你想了解，可以問問上官金明。”
上官金明翻了翻白眼。
“可是，正統家族除了嫡子，可以修煉不傳秘法，庶子以下都終生無望，所獲得的資源和種種，都少得可憐。若是有天賦秉異的子弟，族老首先察覺，可列為長老培養，若是被嫡子首先察覺，必定會捏造修煉魔功的名頭。”
“這種情況，還是少的，然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人的本性。那些天資一般，卻又無法獲得修煉資源的子弟，想多走一步，唯有另僻蹺徑，而這還是造成今日這一現象的一部分。”
感受到唐霧的眼神，上官金明點點頭，接著說道，“各大家族，盡可能的維持平衡，那是因為彼此之間已經損失不起，無論是天資出眾的子弟，還是生長在天地之間的天材地寶。”
“四大正統在這些年來，上演著一場場自相殘殺的慘劇，究其目的，就是為了節省資源。”
陸羽一時恍神，他突然想到了，組隊去劍門關旅遊，被洪家子弟打落山崖那一個晚上。
洪家族老和司馬家的族老，連夜去巫家偷了一顆先天衝脈丹，最後卻落在了他的手裏那件事。
這一件事，似乎也印證了上官金明所說，修煉資源，真的很稀缺。
不然，兩大家族的長老，也不會上門做賊，就是為了一顆丹藥。
萬一被抓住，這可是要被扣上敗壞門風的罪名。
他們去偷丹藥，為的當然不是族中直係嫡子，而是為了自己的後輩。
陸羽對於修行界，還是了解得太少，這些秘聞從未聽過。
然而，陸羽還是不懂，說了這麽多，越扯越遠，好像離題了。
但他又有種感覺，這上官金明和唐家姐弟，仿佛是在對他循循誘導，向他暗示著什麽。
“所以？這隻是四大正統的矛盾，唐家和上官家，就沒有這些問題？”陸羽問道。
“同樣的問題，同樣存在。”唐風長長地歎了口氣，表現出與他年齡不符的滄桑之感，“二少爺，如此種種，又回到了原點……你相不相信，有第四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