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3章 殘酷街巷
“這不行,我們的人也在那個區域。奧魯米聯邦部隊,那些混蛋的炮擊根本沒有什麽準頭可言。我們報給他們的炮擊支援坐標,他們居然能偏出上百米遠。而且那裏的建築密集,遮蔽良好,零星的迫擊炮擊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叛逆連隊的軍官搖頭道。
“但是這樣僵持著不行,我們總得拿出一個辦法來。”柯南來回踱步道。
“直升機肯定不行,他們不但有單兵防空武器,還在多處的樓頂燃燒橡膠輪胎。大量的煙霧遮蔽,使得我們根本無法鎖定他們,反而有被擊落的危險。”軍官搖頭道,“炮擊也解決不了問題。他們撤入這個區域的目的,就是想限製我們的空中和炮火優勢。現在所有的手段,都不如直接的地麵攻擊有效。”
“那就加強攻勢,繼續壓迫他們。我給你兩個小時,必須在天黑之前全殲他們。如果不行,你就給我親自帶隊上。”柯南厲聲道。
“是的先生。”那個軍官點頭道。
秘社的進攻又加劇了,槍聲如炒豆子一般劈啪不絕。林銳趴在一處被炸毀的殘破牆壁邊,抖落了滿頭的塵土。“該死的,俄國佬,你們那裏怎麽樣?”
“目前還在堅持,不過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謝爾蓋在無線通信頻道內回複道。
“我這裏快守不住了,他們用無後坐力炮轟擊我們。不過好消息是,他們的裝甲車進不來。香腸在前麵炸倒了一棟建築,他們暫時被擋住了。”瘋馬大聲回答。
林銳探出頭一陣點射,然後又匍匐在地,頭上一陣子彈的嘯叫。“傷亡如何?”
“死了兩個,牛虻和他的保鏢也受傷了。”瘋馬一邊回答,一邊射擊著道,“我們頂不住,得後撤了。”
“好吧,後撤。”林銳無奈地一個翻滾爬起來躍進了將近十米,撲進了另一側的建築後麵。幾乎同時一發火箭彈就在他之前說話的牆壁爆炸了,爆炸的氣浪帶著碎石騰起,讓他感覺到臉上都有種灼熱感。
香腸低著頭衝過來,將背包裏的一個闊刀地雷放在爆炸廢墟的路邊石礫之中,快速完成了設置。“媽的,想過來就得付出代價!”他滿臉都是灰塵和汗水,一側的眼角鮮血淋漓,應該是被爆炸濺起的碎石給刮傷了。
“別廢話了,跟我走!”林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邊跑,一邊大聲道,“你還有多少炸藥?”
“炸藥早用完了,地雷也就剩這一個了。”香腸一邊低著頭跑,一邊道,“再下去,我可就沒有辦法阻止他們追擊了。”
“該死!”林銳一跺腳,大步狂奔,閃避進了另一條巷子,按著耳機大聲道,“南區即將失守,我命令所有人向四號地區靠攏。立刻!”
蛇眼回答道,“明白了。你們撤回來吧,我幫你們盯著身後。”他和葉蓮娜都占據了製高點,隱蔽著用精確狙擊給其他隊員提供掩護。實際上在這種巷戰地形,他們兩個狙擊手造成的傷亡,甚至遠高於其他近距離作戰的隊員們。而且對敵軍的牽製作用極大。
但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在附近點燃了不少的橡膠輪胎,匍匐在碎石和磚塊之間,利用濃煙和火光掩飾他們的存在。雖然帶著防毒麵具,也依然能感到透不過氣的壓抑。更讓他們感到棘手的是,對方也有狙擊手,而且技術相當好,經常能夠憑著彈道瞬間鎖定他們的位置,並且發動反擊。
這使得蛇眼和葉蓮娜也都不得不頻繁移動,他們開幾槍就換位置,無法為其他隊員提供持續的掩護。
“手榴彈!”林銳跑了幾步猛然發現腳下的一處在冒煙,推開了香腸,自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飛身躍進了路邊的窗口之內。“轟!”爆炸聲幾乎震得林銳耳膜出血,一陣持續了三分多鍾的耳鳴和眩暈。
這種狀態在拳擊比賽之中有個專門的術語,叫做鍾鳴。通常是拳擊手在頭部遭遇到重拳轟擊之後,出現的短暫的連續耳鳴和恍惚。這在拳擊場上倒還不算是大問題,通常幾分鍾就能恢複。但是在戰場上,這幾分鍾就足以讓對方把你射成馬蜂窩了。林銳痛苦地將頭埋在了雙手之間,做著深呼吸,想讓自己從這在短暫眩暈之中快速恢複過來。
他感覺,自己呼吸的空氣之中充滿了灰塵和火藥的味道,還帶著幾分血腥氣。
等他稍微恢複之後,才發現自己被震得流鼻血了。好在這是一枚防禦手雷,靠的是破片殺傷,爆炸產生的衝擊破並不如進攻型手雷。否則他會更慘。林銳踉蹌著爬起來走到外麵,卻發現香腸拖著一條腿,也踉蹌著站起來。
“該死,我受傷了。”香腸吐了一口嘴裏帶著泥沙的血沫。
“沒事,血的顏色很深。”林銳解下了頭巾,給他纏住了傷口。血的顏色很深,就說明是靜脈血,彈片應該沒有傷到動脈。情況會好很多,大腿上傷,最怕的是傷到股動脈,這會導致大量失血,處理不好就有失血致死的危險。
香腸苦笑道,“說得好像沒傷到動脈就不疼一樣。”
“運氣不錯,雖然一樣很痛,至少能保住你的命。”林銳用一顆子彈絞緊了作為繃帶的頭巾,然後扶起了香腸,“自己按著,隔一段時間放鬆一下,避免肌肉壞死。我可不想團隊裏最好的爆破手是個跛子。還能走麽?”
“我想可以。”香腸一瘸一拐地按著腿。
“那就走,跟其他人匯合之後立刻處理傷口,別把自己弄殘廢了。”林銳低聲道,“我留下給你爭取點時間。”
“來不及了,老大,一起走吧!”香腸咬牙道,“要不然,就一起留下。”
“哪來那麽多廢話,才幾天沒叫你新人,還真把自己當老資格了?”林銳冷笑道,“把手雷留下,然後立刻滾蛋。”
香腸不敢再多說什麽,放下了手裏的背包,瘸著腿悶著頭朝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