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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4章 浴血夕陽

  “注意了,那些該死的混蛋又來了!三輛卡車,他們用車輛作掩護,五十米——埋伏在高處的餅幹發出了警告,示意所有人員立即歸隊,固守自己的位置——而真正的驚喜派對才剛剛開始……


  麻煩像往常一樣簡單直接的來了。幾輛快報廢的大型卡車發出的刺耳聲響,回蕩在整條公路上。O2隊員們對這種意味著攻擊危險地聲音很是熟悉。他們迅速隱蔽到身邊的掩體之後。怪聲消失,隨之而來的則是令人不安的寂靜。


  “情況如何?”謝爾蓋對身邊的酋長說。看到這個混蛋沒有反應,他隻好解釋說:“抬起你的腦袋,然後快速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


  酋長瞪著他,然後照著他說的那樣望了一眼,然後卻躲在掩體後麵蹲得更低。“看上去一切安全。怎麽樣俄國佬,你要不要衝出去浪一把?或者跳一波俄羅斯踢踏舞。”


  “當然,安全的很。你還沒被炸個腦漿崩裂萬朵桃花開。”謝爾蓋壞笑著道,雖說這並不公平,但他總習慣於挑選自己最看不上的家夥來開玩笑。


  酋長伏在掩體下,低聲道“這聽上去,他們像是已經到了!”


  “別一驚一乍的,小子!”謝爾蓋舉起一根手指,做出噤聲的動作。重型車輛的聲響從前方大概二十米的地方傳來。看起來已經是時候了。


  謝爾蓋用手勢下達命令。一些戰士反應神速。酋長和餅幹順便還拍了拍他們的隊友,當然還有香腸,他們幾人已經開始在掩體中迅速穿行。謝爾蓋朝著酋長咧嘴笑了笑,而酋長根本看不出這有什麽好笑的。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謝爾蓋手裏有個遙控引爆裝置。


  一陣劇烈的爆炸,一輛卡車被橫向炸到了路邊,爆炸的氣浪掀翻了一片。香腸苦笑,“這是我最後一點炸藥了。”


  但是身邊的隊友們沒有回應,隻有一陣疾風般移動的腳步聲響。他站起身,突擊步槍托舒舒服服地抵在肩膀上,手指已經扣上扳機。他周圍的其他隊員也都從掩體中站起。


  “他們在哪兒?”公路上的爆炸煙霧尚未散去,謝爾蓋有點看不清對麵的人影,隻能低聲道。


  “兩點鍾方向!”酋長低聲道。


  “他們要衝了!!!開火,擋住他們!!!”


  一陣嚓嚓的衝刺腳步聲響起,突擊步槍口頓時火舌飛濺——壯麗的火花和震耳欲聾的槍響——謝爾蓋對這些太熟悉了。他高速移動,犀利的身影從混亂而糾結的槍火閃光之中閃過。子彈射擊噴射出的火焰擊穿了這些雇傭兵身上的防彈衣。


  目不斷有雇傭兵中彈倒下,然後身影消失。但是O2的這邊也有人受傷了,香腸被一槍擊中了,他太急於檢驗自己炸彈的成果了。還是有些太衝動了,太過考前,所以被一槍擊中了。


  “該死的!你瘋了麽,衝出去幹什麽?找死啊!”林銳拽著香腸的領口咆哮道。


  “抱歉隊長,我太激動了。”香腸捂著胸口臉色蒼白。林銳檢查一下,香腸身上的防彈衣雖然被穿透了。但是子彈的速度衰減太厲害,隻是傷到了表皮,子彈陷在肌肉裏沒有深入。


  “應該沒有關係,自己去包紮一下。”林銳沉聲道。


  “是的隊長!”香腸忍痛捂著傷口,彎腰跑向後麵。


  林銳瞥了一眼這個德國小子,但那一瞥已然足夠,這已經點燃了林銳的無名怒火。


  一股瘋狂而毫無理性的怒火。持續了好幾年的戰鬥生涯。經常有戰友在戰鬥之中離開,如此多的失去與逝去,如此厚重的痛苦與悲傷,如此瘋狂的流血和憤怒。他卻要強迫告訴自己,這沒有關係,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了。


  但是他知道這有關係,這些弟兄和他血脈相連。他絕不能看到他們的死傷!“殺光他們!”林銳一聲咆哮。“把他們全部殺光!”而他們,根本不需要這個命令。


  布置已經完成,每一個人隻需要簡單執行命令即可,瘋馬和桑德羅迫不及待地開火,這種和敵人近距離廝殺當中的快意,令他們興奮得快要發狂。


  “在左邊!”謝爾蓋大喊,一陣開槍射擊的聲音。對麵的雇傭兵藏在大貨車的後麵。瘋馬和桑德羅互相咆哮著攀比自己的擊斃數量。謝爾蓋氣得破口大罵,滿嘴的俄羅斯粗口。


  林銳一邊射擊一邊移動,又是因為一個爆炸,他猛然向一側跌倒。也許是榴彈,也許是什麽小口徑迫擊炮什麽的。正當他暈頭轉向,想要轉到另外一個角落躲避時,卻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其他人已經不在自己身邊。


  他在濺滿鮮血的沙土上摔了一跤,突然意識到遠處有什麽東西正向自己飛速奔來。林銳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子彈狠狠擊入到那個雇傭兵的腹部中,鮮血瞬間濺到他的臉龐和脖子上。


  血腥味嗆得林銳咳個不停,被擊斃的雇傭兵臉上寫滿了驚訝,這是一種他永遠無法理解的表情,驚訝,憤怒。他以為林銳隻是一具屍體,沒有想到這家夥居然給了自己一排子彈。


  那個雇傭兵體力不支,跌倒在他的身體上。


  “見鬼!”林銳被這個雇傭兵的龐大身軀結結實實地砸中了,要命的是他現在暈得厲害,這已經是第二次因為爆炸而產生的眩暈了。


  但是當時槍炮和玫瑰就在他的旁邊。兩個以色列人一把抓住他的腳脖子,將有從雇傭兵的身體下麵拯救出來。那個雇傭兵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身體和戰鬥服。這血液在夕陽之中閃閃發亮,而且聞上去像是非常怪異味道,又腥又騷。


  “怎麽樣,老大?”玫瑰抓著他的衣服大聲吼道。但是林銳什麽都沒有聽見,他的頭很暈,耳朵也在不住轟鳴,卻沒有聽到玫瑰說的任何一個字。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暫時性的失聰了,沒有個把小時,聽力是恢複不過來的。


  這條防線的零星交火並沒有蓋住雇傭兵們在卡車掩護之下衝來的腳步聲,他們的軍靴使得步伐沉重而又迅捷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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