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平等對話
過了幾個小時之後，秦川再次接到電話。
“秦隊，我們經過了仔細的排查，在目前的所有住院者之中，沒有發現和林銳有直接關聯的人物。”電話裏的聲音很肯定。
“這就奇怪了，兩個身份可疑的人準備去醫院幹什麽？”秦川沉吟道，“有沒有其他發現，他們兩個人目前在做什麽？”
“一切正常，那個叫將岸的正在酒店附近的小酒吧裏鬼混。林銳似乎留在酒店裏哪裏都沒有去。”
秦川皺眉道，“他們和外界聯係過沒有？”
“應該沒有。我對他們的手機信號實施了監控，沒有電話，也沒有郵件信息。他們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我們的人還在保持對他們的監控。不過秦隊，我們為什麽要盯著這兩個人？”電話裏的監控人員有些疑惑地道。
“因為，有人想找他們談談”秦川冷冷地道，“這些事不是你們該知道的。”
“是!”電話那頭的聲音靜了下來。
林銳和將岸知道自己附近有人盯著，但是他們根本懶得管。因為這次他們回來，本來就沒有什麽任務在身，一身輕鬆。隻要自己不在國內執行任務，就不犯法。這些人想怎麽盯著就怎麽盯著，他們去管，也不想惹這個麻煩。
林銳現在一門心思所想的是爺爺的病。雖然醫生已經明確表示了情況不太樂觀，但是他依然抱有著一絲希望。所以第二天，他們一早就來到了醫院。等著從醫院得到最新的治療結果。
這是一家大醫院，來往的醫生病人很多。林銳和將岸在醫院裏等待著，突然將岸低聲對林銳道，“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林銳皺眉道。
“除了監視我們的人之外，好像多了幾個人。”將岸低聲道，“電梯門口的那個人已經站在那裏幾分鍾了，而剛才他和這裏至少三個人都有眼神交流。他們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來到了樓下，他們卻被幾個人攔住，“對不起，我是九局的人，請跟我們過來。”來人的態度很友好，但是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
林銳搖搖頭，“我們現在有點事，至少要把這位老先生送回住的地方。”
“不必擔心，我們會有專人送他回去。”攔住他們去路的那個人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林銳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手裏的輪椅，點點頭道，“麻煩了。”
“放心，我們會妥善照顧他，把他送回療養院。”那個人伸手道，“不過在你們交談之前，我必須檢查你們，例行公事，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將岸伸出了手，緩緩道，“是談話，還是審訊？”
“是談話。”那個人看了將岸一眼，然後用探測儀上下掃了一下他們的全身，低聲道，“上車吧。”
林銳和將岸都知道自己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隻能上車，這輛車像是改造過的，車窗完全是黑色的，看不到外麵的一切。
“我們要去哪裏？”林銳皺眉道。
“很遺憾，我不能說。我也不能告訴你們是誰要見你們。”那個人平靜地道。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了，林銳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是誰要見他。
車停在了一個小院子裏，林銳和將岸走下車。送他們來的人，伸手道，“請進。”
林銳和將岸走了進去，裏麵的房間是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椅子放在房間裏。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林銳和將岸。他的表情平靜，但眼神卻銳利無比，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短劍，有一種銳氣。
林銳很少看到一個人上了年紀還能保持這樣的銳氣，或許銀狼米歇爾算是一個，但其實這個人的年齡卻比銀狼還要大的多。
就連將岸這樣見多識廣的人，突然也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人的麵前，就像是一個有些惶恐不安的孩子。
“你是誰？”林銳皺眉道。
老人搖搖頭，“你不用管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是誰。林銳，秦川沒辦法查你，但是我卻把你的底細查得一幹二淨。”
“也許並不是那麽徹底，否則的話你，不會找我過來了。”林銳淡淡地道，“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不想讓我們知道你是誰，所以才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來問話。而且你長期身居高位，對於其他人有種天然的優越感，所以你在這裏隻準備了一張椅子。因為在你和你的手下看來，你坐著的時候，別人隻配站著。”
老人平靜地看著林銳，淡淡地道，“你好像很不服氣，很不平。”
“是的，因為有人想找我談話，我才來的。你聽清楚了，是談話，不是訓話。”林銳搖搖頭道。
老人突然笑了，“很多年沒有看到你這樣的人了。大部分人不是尊敬我，就是懼怕我。但是第一次有人要跟我談平等。可是這裏隻有一張椅子，你要怎麽樣才能體現平等？”
林銳笑了笑，“很簡單，你坐著，我也要坐著。”他就地坐了下來，以一種很隨意的姿態坐在地上。老人的臉色變了一變，緩緩道，“情願坐在地上也不願意站著和我對話，是不是有點矯情了。”
“一點也不。反而我現在心裏坦然了一點。你既然不想告訴我們你是誰，那麽至少你應該有問題要問我，我已經準備好回答了。”林銳淡淡地道。
“林銳，前83920部隊成員，目前就職黑島保安公司。為了查你還真費了一番工夫，就你在非洲所做的這些事，如果按我的標準夠槍斃好幾回了。”老人聳聳肩道。
“幸好，法律依然高於個人意誌。”林銳微微一笑。
“說得也是，你在外麵搞什麽，我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我找你，隻是想知道一個人的情況。”老人緩緩地道。
“我認識的人不多，你想問的是什麽人？”林銳皺眉道。
“崔紅雨。”老人盯著林銳，緩緩地道。
“崔紅雨？”林銳搖搖頭，“從沒聽說過這個人，毫無印象。”
老人看著他淡淡地道，“你不會沒有印象吧？據我所知，你曾經多次和他相遇過。哦，差點忘了，他有一個洋名字，RedBaron。”
“紅男爵！”林銳吃驚地道，“你認識紅男爵！”
“相信我，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久遠得多。”老人緩緩地道，他的眼中像是突然有了一種淡淡的倦意。
林銳皺眉道，“我對他的了解也並不多，隻知道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隸屬一個叫秘社的組織。此人可能是當今世上最好的狙擊專家。但是行蹤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身份和行蹤。有證據表明，紅男爵是那個神秘組織的高層，曆來被稱為該組織的二號人物。”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要知道他目前在什麽地方？”老人厲聲喝道。
“不好說。我隻是一個軍事公司的雇員，並不是什麽情報販子。”林銳緩緩地道，“在我看來，你的身份注定了你的情報渠道要比我多得多。”
老人似乎有點失望，他緩緩地道，“那麽，你最後一次見到這個人是在什麽時候？”
“大概兩個月之前，非洲的馬沃戰爭。雖然我們沒有直接見麵，但是我知道他曾經參與了馬沃戰爭，在那一次，我們是敵對的雙方。他是敵軍名義上的指揮官，但是他沒有直接指揮戰鬥。”林銳回答道。
“這麽說，他有可能還在非洲活動？”老人緊盯著林銳道。
將岸緩緩地道，“這個我們說不好。有可能還在非洲，也有可能已經不在了。但是從秘社最近在非洲的頻繁活動來看。他有可能還在非洲，也許我們還能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