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分歧
正在林銳等人拚了老命堅守的時候，紅男爵正在他的行軍帳篷裏等著迪利亞到來。
迪利亞終於來了，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非洲長袍，從幾個黑人的抬著的軟轎上走下來。笑容爽朗，手中的象征馬沃王權的權杖熠熠生輝。
當他走下轎子的時候，身後跪倒了一片。根據傳統，馬沃人把這位王族繼承人當作神的子嗣一樣崇拜。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手持扇子的年輕女子跟著。完全是一派王者風範。
不過當迪利亞走進帳篷的時候，身後的那兩個女人卻被一臉冷漠的秘社士兵擋在了外麵。
紅男爵坐在帳篷裏喝著咖啡，看著迪利亞嘲諷道，“你終於到了，我的殿下。”
迪利亞淡淡一笑道，“見到你很高興，我的男爵。不過你也知道那些都是給外人看的，我永遠是您忠誠的屬下。”
“我從來不要任何人的忠誠，因為我知道這份忠誠最終都會變為背叛。所以我不要忠誠。但秘社需要，組織的正常運轉需要所有人的忠誠。”紅男爵看著迪利亞緩緩地道，“所以你能否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我要求你在東部行省對抗古雷和馬沃軍方的時候，你卻一再退卻，甚至有幾次都是不戰而退。”
迪利亞臉色微微一變，笑著道，“男爵，你一定是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你，隻不過我們的組織已經開始誤會你了。而且就算是誤會，我也在等你澄清。我給你這樣一個機會。”紅男爵看著迪利亞道。
“好吧。我不得不說，古雷太棘手了，他手下雖然說隻有三千多人，但那些都是經曆過戰場的老兵，是他從周邊幾個國家的軍隊募集的。而且這些國家不但默許了這種行為，還在不斷為他提供其他方麵的支持。大量的軍火武器，甚至足夠組建一個機械化師了。”迪利亞歎息道，“你知道，我的人隻是一些武裝平民，沒有受到怎麽專業訓練，光憑一腔複國熱情是無法對抗古雷和馬沃聯軍的。”
“所以你就不戰而退，嚴重影響我們的計劃。”紅男爵臉色陰鬱地道。
“我說了這是無奈之舉。當時的情況是我不能承受太多的傷亡。因為我們前期運作得很成功。我們已經使得相當一部分馬沃人認為，軍政府才是他們承受不幸的根源。隻有回歸傳統，倚靠馬沃王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所以我才能聚攏人氣，讓那些平民們和我站在一起。”迪利亞解釋道。
“這和你抗命有聯係麽？”紅男爵冷冷地道。
“我如果執行你的命令，就必須在東北戰場和古雷決戰死磕。那麽我手下的這些人就會受到致命的打擊，剛剛聚攏起來的那種信任和勇氣將會遭受重創。人眾滿懷希望地投入了馬沃王的複辟事業，卻隨即被消滅了。這對他們的積極性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我不能承擔這個風險，所以我才下令撤退。”迪利亞歎息道。
“照你的意思，你一路逃跑，反倒是讓他們堅定了跟隨你的信心了？”紅男爵嘲諷道。
“當然，雖然古雷和馬沃軍閥步步緊逼，但是實際上馬沃軍方對於地方的控製能力很弱。我一路西進，很多沒有受到馬沃軍閥控製的區域都會有人投向我們。這就像是滾雪球一樣，最終會越滾越大。直到擴張到我足以對抗古雷等人。”迪利亞解釋道，“這比正麵對抗他們要更穩妥。”
“確實，你所到之處到處有人加入你，這會讓你的支持者們更加擁護你。你畢竟永遠王族的號召力嘛，而且避免了受到打擊損失的危險。可實際的情況是，你在逃跑過程之中損失了大量人員，所以你在沿途強征士兵補充實力。”紅男爵厲聲喝道。
“那又怎麽樣？我至少手裏還有三千多人的隊伍，大量的武器輜重，沒有受到多少損失。”迪利亞緩緩地道。
“但是你的加速潰退，卻導致了我這裏分外艱難。馬沃軍跟你的潰退軌跡，提前判斷出了你的撤退路線，在納蘭爾設防。我的人已經在這裏激戰了幾天。死傷無數。”紅男爵冷冷地道，“這個責任你難道認為和你無關？”
“我想，這確實和我無關吧？”迪利亞眼神閃爍道，“畢竟承擔攻擊納蘭爾任務的，可不是我。”
“不錯，攻打納蘭爾是我的責任。不過由於你的提前敗退，造成了我這裏的極大損失。而原本這一切，就不應該發生。”紅男爵厲聲喝道。
“好了，男爵。我們還是放下這些爭執。共同麵對目前的問題吧，你打算怎麽攻下納蘭爾？”迪利亞擺手道。
“沒有攻擊行動了，因為在一小時之前，我們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時機。如果我們能在一小時之前拿下納蘭爾，或許就能憑借納蘭爾展開防禦，然後抵禦古雷的進攻。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下令，我們的人全部撤退了。”紅男爵冷冷地道。
“什麽，這不可能！”迪利亞吃驚地道，“你要放棄進攻納蘭爾，甚至放棄整個控製馬沃鈾礦產出的計劃？這可是組織的決定。”
“現在這個決定變了。”紅男爵冷冷地道，“這樣的戰事如果在持續下去，就是穩賠不賺的買賣。我們不關心你是不是什麽王族。也不關心你和那些軍閥，誰會在這塊土地上作威作福。我們其實很簡單，一切對於秘社都是生意。成本和利潤，才是秘社所關心的。一旦我們要付出的成本遠遠高於利潤的時候。我們自然有權不幹了。”
“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輸！”迪利亞厲聲道。
“已經輸了，我無法在古雷到達之前拿下納蘭爾了。因為我們已經陷入了城市巷戰的泥潭之中了。巷戰是弱者對付強兵的最佳選擇。是真正的戰爭絞肉機，是屠宰。勝方敗方，都會損失驚人。”紅男爵厲聲喝道。
“但是我們人數裝備都能占優。”迪利亞大聲喝道。
紅男爵冷笑道，“在俄羅斯的格羅茲尼，一個彈丸之地，車臣武裝憑著三萬之眾就擋住了擁有先進的坦克和武裝直升機的十二萬俄軍，屍橫遍野打了兩個月。無可奈何的俄羅斯總統普京後來命令轟平了格羅茲尼，這塊彈丸小城卻成為俄羅斯軍人心中永遠的痛。
這就是巷戰，人數上和武器上都會受到限製。攻守雙方會在一個極度不平等的狀態下作戰。進攻方永遠不知道在那個角落裏會射來冷槍，也不知道在哪條街道上會遇到炸彈襲擊。很遺憾，我不能讓秘社的人再受到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