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修真文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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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沉浸在初次見到那人真容的快樂與滿足之時,沈漠出現了, 然後一切都變了。原來“他”也會那麽容易滿足, 那麽容易失落, 那麽輕易振作, 也會那麽心與大膽。因為是沈漠, 所以“他”有了那麽多的“容易”與“輕易”。
他如此渴望的東西, 卻原來早就已經握在別人手裏, 而那個人卻還並不在意。
那一刻,不管是試劍會上獲勝的喜悅還是初見“他”時的快樂都一點一點地褪去。消失許久的空虛重新占據了他的身軀。他就如同被一隻巨獸蠶食了肉體,心中隻剩下龐大的空洞,不斷叫囂著想要填滿的欲望。
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隨著他的欲望騰騰而起……
試劍會後一月,“玄夢”秘境就會開啟。屆時蒼嵐山所有資曆尚淺的年輕弟子都會參加, 函靈丹在秘境之內,而身為主角的洛明軒也會在這次秘境中暴露出身上強盛的魔氣。想到這裏, 談衣敲了敲男主低垂的腦袋, “玉佩帶著嗎?給我看看。”
“當然帶著。”洛明軒抬頭, 溫溫地笑, 伸出右手攤開,幹淨的手心裏有一枚半月形的玉佩。
談衣摸著下巴,決定再三, 為免最後措手不及, 他還是和洛明軒出了他身上帶著魔氣的事實。
“……尤其是在秘境試煉的時候, 一定要克製自己, 不要泄露魔氣,玉佩是給你克製魔氣的,所以什麽時候都不能丟。”
“哦?魔氣?”或許是覺得這麽多年也沒出什麽事,所以洛明軒看上去並沒有多麽恐慌,但他還是聽話地點點頭,他重新把玉佩握入掌心,收在胸口位置,溫柔淺笑道,“我會一直帶著的。”
談衣頷首。沉默半晌,隻聽洛明軒又輕聲問,“那沈師兄呢?莫非他也有魔氣?”
“嗯?”談衣沒聽清。
“沒什麽。”洛明軒搖搖頭,表情雲淡風輕。
交代完事情,談衣轉身打算離開,洛明軒忽然叫住了他。
十幾歲的少年站在月光下,微微仰著臉笑得乖巧又青澀,臉上依稀還有幾抹紅暈。他,“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談衣。”談衣扔下兩個字,一片紅影消失在月華之下。
“談,衣。”洛明軒反複咀嚼著這個名字,笑得更加溫柔。他仰望月色,仿佛在懷戀著匆匆離去的戀人,嘴裏不斷呢喃著這世間最美好的兩個字,眼中忽地燃起妖異的紅色火焰。
·
夜已深,月華被烏雲掩去,半山腰弟子房中,一扇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沈漠匆匆步入房內,裹挾著滿身夜雨的清寒。
他解下雲瀾劍,在床上盤腿坐好,閉上眼睛,心內默念清心經,想要緩解心頭那股異樣的灼熱。
良久,他睜開眼睛,辰星似的眼中浮現出挫敗,他慢慢地低下頭,一手撫額,不出話。
又過了很久,他起身站起,走到窗前案邊。
檀香木的案上有一個的木盒,沈漠取出袖裏的冰馬,端詳半晌,將它輕輕放入盒內。
栩栩如生的冰雕馬與缺月形的玉佩並列在一起,沈漠靜靜看著,仿佛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從眼前掠過,不由嘴角微彎。
這時,窗外忽然響起一聲鳥啼,沈漠如夢初醒,連忙關上盒子,避之不及似的將它遠遠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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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萬裏雪山,談衣徑直去了千年冰室,沉睡在冰棺之內的魔尊依舊容顏如玉,勝雪白衣纖塵不染。
談衣走到棺邊坐下,叫了一聲“尊上”,照樣還是無人回應,他伸手撫上寒離月的臉,垂下眼眸,輕輕歎了口氣。
再過二十日,進入秘境找到函靈丹以後,他就再也不可能與魔尊如此親密,他將變回那個一切遵從尊上的使者,即使是這樣看著都要有諸多克製。
想到這裏,談衣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悲傷——還有深深的不舍。這些來,他一步一步幾乎做盡了所有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以是極端的大逆不道。他不是不害怕,可是每次隻要見到尊上,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
“唉。”談衣又歎了口氣,“尊上,你可真是藍顏禍水,屬下總有一要被你害死。”雖然這麽,談衣還是老實不客氣地在寒離月唇上親了一口,自感回味無窮。
寒離月的眉毛揚了揚。
談衣最近的膽子愈發大了,舔一舔親一親早就已是家常便飯。不過他卻還詭異地保持著一點奇異的矜持,每次親完後,在竊喜之餘他都要暗自羞澀良久。
不過到今,這點矜持終於耗盡了。
沉默了一會兒,談衣清了清嗓子,對空氣恭敬道,“尊上,屬下想為尊上寬衣解帶,欣賞一番您的偉岸身姿。”
寒離月:……
“我數到三,如果尊上沒有拒絕,那屬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到最後,談衣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似乎是矜持發作,又害羞了,但那宛如擂鼓的心跳聲已經充分暴露了他內心的無比雀躍。
報數的時候,寒離月沒有任何反應。“沉睡”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反應。
“三。”談衣終於數完最後一個數字,興奮不已的俯下身,伸出罪惡的手,顫抖地拉住寒離月胸前的長帶,輕輕一抽。
就在那雪白健碩的胸膛若隱若現地即將在空氣中露出荷尖尖之角的時候,談衣的手忽然被按住了。
他頓時悚然一驚,猛得抬頭,就看到了一雙熟悉的,有如霜雪般的眼眸。
談衣看謝承言默默無語,以為他因為被拒絕了而失落,不由暗暗歎了口氣,伸手拉拉謝承言的領帶,湊上去在他唇角輕咬了一下。
來自刺蝟的齧咬隻在唇邊隻停留了一瞬,綿軟的觸感卻通過嘴唇直直撓到了心口。就像被一隻某種生物的爪子抓了一把,謝承言的內心更加蠢蠢欲動,正想著不再控製地把刺蝟就地正法,談衣卻又聲地,“下次再去你那裏。”
黑亮的雙眸眨啊眨,長而卷的睫毛像蝶翼般顫動,有點討好又有點像是在撒嬌。謝承言無奈了,隻能輕輕用力撞了一下談衣的額頭,歎息般地道,“好吧。”
感到腦袋被撞了,談衣立馬不甘示弱地磕回去,成功得到對方“啊”的一聲叫,他哈哈笑出聲,扯著眼皮衝謝承言扮鬼臉,“笨蛋。”
謝承言想氣氣不起來,隻能捂著額頭認命地去幫談衣開車門,卻忽然看到了車窗外有一個少年站在那裏,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車內。
是謝辰風。
謝承言的手停住了,開門的手一轉,繞到談衣背後撫住他的腦袋,謝辰風果然立馬怒視向他。
“衣,”謝承言湊談衣耳邊,紅酒般的嗓音曖昧撩人,“我可以不上去,不過你得補償我。”
“補,補償?”談衣罪受不了謝承言的聲音,微微紅了臉,假裝不知道他在什麽,眼珠子上下左右地亂瞟,“補償什麽?”
“這個。”謝承言輕笑一聲,托住談衣的腦袋就吻了上去。
謝辰風猛得睜大了眼睛。早在看到談衣坐在那個男人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差點控製不住地想要衝過去,但是他想起談衣並不喜歡他太幹涉他的交友,隻能勉強自己忍住。
不定隻是普通朋友而已。謝辰風這樣告訴自己,畢竟在他離開之前,談衣每都會待在家裏等他回來,他不可能這麽快和別人有超出朋友以上的關係。如果隻是普通朋友,他並不需要太在意。
可是很快,他的期望就被打破了。那個陌生的男人示威性地看著他,轉頭就吻住了談衣。
他怎麽敢這麽做?這個來曆不明的陌生男人怎麽敢碰他。謝辰風氣得有些發抖,但他沒有動。他的心底有著微弱的希望,希望談衣會推開身上的人,隻要他有一點點掙紮,他一定會馬上把他救回來。
可是談衣沒有,他還是背對著他,也沒有發現他,他不僅沒有任何掙紮,甚至很快就伸手攬住了那個人的脖子,身體也自然而然地貼近對方,乖順地陷入那人懷裏,充滿依賴地、充滿信任地任由對方向他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