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修真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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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衣臉色驟然蒼白, 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發抖, 他怎麽也想不到, 尊上竟然會這樣毫無預兆地醒過來, 而且恰好是在他對他行止不妥的時候!所有的興奮與期待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顆顆冷汗不斷地冒出。
寒離月握著談衣的手,微一用力, 把他整個拖入棺中, 千年冰棺的棺蓋翻起一陣細碎的冰花,重重覆蓋下來, 談衣瞬間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
他還沒從極度的震驚與恐懼之中回神, 一隻冰涼的手掌就貼了上來,涼絲絲的觸感從眉心的丹砂開始一路滑過臉頰,在嘴唇的位置停了一會兒, 緊接著就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
“尊上……”談衣顫抖著擠出兩個字,從內心深處蔓延的恐懼讓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寒離月的臉,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所有的後果都是他應當承擔的,他無可辯駁。
可是,談衣的心中卻還是有著一點點卑微的願望。即使頃刻間就被挫骨揚灰,他也並不畏懼,也沒有絲毫怨言。但他不想在尊上的厭惡中離去, 那將是比灰飛煙滅還要徹底的痛楚。
“尊上, 我……”談衣哽咽著開口, 還來不及將“遺願”出, 一縷冷冷梅香就鑽入了口中,談衣瞪大了眼睛。
冰棺之中本該冷得徹骨,可現在,兩具激烈交纏的身軀卻讓這個狹的空間掀起火一般的熱潮。
談衣抓著寒離月的衣擺,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無論是緊貼著他的滾燙身軀,唇間細密的舔吻還是身上遊移的觸感都告訴他,這不是夢!
曾經如高空冷月般的魔尊在吻著他,那個可望不可即的尊上在擁抱著他,讓他迷戀的冷冷梅香包裹著他,帶著他在極致的歡愉中沉沉浮浮。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即使隻是這麽親吻著,也已經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開始慢慢地回應起來,所有的技巧都被忘得一幹二淨,心中隻有繚亂的興奮。
直到最後平息下來,談衣還迷迷蒙蒙的。他抬頭看著寒離月,紅瞳晶亮迷離,如化開了一汪吹皺了的春水,眼中滿是眷戀與癡迷。
寒離月抓著他的手,似乎覺得觸感不錯,還輕輕摩挲了幾下。
談衣的臉上泛著紅潮。寒離月醒來時他有多絕望,現在就有多甜蜜。原來他並不是一廂情願,原來他心中的明月也有著與他一樣的心情,世上再沒有比發現自己與心愛的人兩情相悅更快樂的事情,他隻覺得這千年冰棺之中仿佛也開滿了桃花。
就在他全身都被幸福與快樂包圍之時,寒離月忽然問,“你剛才在做什麽?”
談衣愣了愣,以為寒離月是在調笑他,麵上的紅頓時更深。這種“情趣”他並不陌生,甚至頗為熟稔,但輪到尊上對他這麽用,他卻根本承受不住。他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眼角眉梢間都是喜悅與甜蜜,嘴角的笑容甜到了心裏。
寒離月也笑了,捏捏談衣的臉,問道,“我們是道侶?”
如同被投入萬年的冷泉之中,徹骨的寒意鋼針般刺入骨髓。談衣的笑容僵了,但他心中還抱著一絲期待,期待尊上是在和他開玩笑。他強笑地扯扯嘴角,“尊上,你不要與屬下開玩笑?”
“屬下?”寒離月皺皺眉,“你不是我的道侶嗎?”
白衣的魔尊失去記憶,把心存濁念的屬下誤認為他的道侶,原來事實竟然是這樣。談衣的臉全白了,頃刻間心中蔓延的絕望比最初魔尊醒來之時還要濃烈,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堂,傻乎乎地傾身踏入,卻沒想到那隻是地獄給自己鋪上了一層偽裝,輕輕一撕,猙獰的本性就猝不及防地暴露出來。可是,他卻已經身在煉獄。
寒離月見談衣不回答,好脾氣地又重新問了一遍。
魔尊發話,他怎能不回答?談衣自嘲地笑了笑,“屬下怎敢。”
寒離月奇道,“那方才你為何要解我衣裳?”
為何?談衣的嘴角溢滿苦澀,他也想問,世間為何還有這麽殘忍的事情,可是,沒有人能回答他。
“尊上……”談衣蠕動雙唇,半也隻出了這兩個字。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一絲血色,麵容蒼白如雪中凋零的一朵白梅,身體微微顫抖,琉璃般璀璨清透的紅瞳中溢滿難以言喻的悲哀與絕望,好像隻要再輕輕一碰,他就能一片片地支離破碎。
明明是傷心欲絕的模樣,卻美得讓人看了幾乎心碎。寒離月抬手撫上發紅的眼角,溫言道,“怎麽了?”
仿佛是被這句話刺傷了,談衣快速地撇開臉,也不知從哪裏來力氣,一把就推開了厚重的棺蓋,翻身出去,幾乎像是落荒而逃。
寒離月從棺中坐起,叫住了他。
談衣踉踉蹌蹌地停下,撐著寒涼刺骨的冰壁,“魔尊有何吩咐?”
寒離月淺淡的眼眸中流露出輕微的愧疚,“我以為……方才多有得罪了。”
又一把利箭破空而來,濺起心上三點血花。眼角的紅愈發妖冶,談衣死死張大眼睛,不讓淚水滴落下來。良久,他輕笑一聲,不知是在笑這世界,還是在笑自己,“魔尊何須與我這些,屬下……先行告退。”
慘淡的紅影消失了,卻有一滴晶瑩的水珠墜落下來。寒離月微一抬手,那滴不聽話的眼淚就落到了他的掌心。寒離月把它放到唇邊輕輕一吻,霜雪似的眼眸中泛起笑意,“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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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醒來了,卻“失憶”了。
萬裏雪山隻有三人,這件事似乎沒有造成其他任何影響。奇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照樣做他的“媚媚”,寒離月每日都會看一些談衣給他搜羅的魔界情報,隻有談衣沉默了許多。
他盡職地扮演著忠心耿耿的下屬,再也不提那的事情,看上去好像已經放下。
在魔界的時候,寒離月的住處周圍遍布梅花。十年前,談衣來到這片雪山環抱中的地域,盡管魔尊已經沉睡,他還是種上了數十裏的梅樹。沒有春夏秋冬的雪山群中,梅樹常年盛開,他也像昔日的魔尊一樣,染上了一身的梅花香。
寒離月坐在梅花樹下,雪似的梅花片片飄落,他一手執書卷,一手端茶輕輕抿了一口,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談衣看上去像是已經死心,每次做事都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可是,那些都隻是在寒離月眼皮底下的樣子。
他的確盡職,卻總控製不住自己的私心。他告訴自己要斷絕妄想,卻總是忍不住想見尊上。每一次的匯報,沒有人知道他靜默自持的外表下心中的波瀾,他看著尊上溫雅含笑的模樣,心中猶如被烈火焚燒。他對他的渴望一分沒少,反而因為壓抑與不可得的絕望折磨得幾乎要發瘋。
他以為不再主動找寒離月就能慢慢遺忘,也嚐試過要出門去找新的樂趣。可寒離月似乎非常喜歡那棵談衣門前的梅樹,總是會坐在樹下的桌旁看書品茶。隻要一看到他,談衣就再也挪不開腳步,那些想要“尋歡作樂”的想法也消失殆盡。
寒離月摩挲著手裏的茶杯,這是談衣給他準備的,他很喜歡。這裏的一切都是談衣布置的,他都很滿意。尤其是這片十裏梅林,與魔界中他居所外的那片幾乎無二,可見談衣傾注了多少心血。
可見……他在暗中窺伺了他多少年。就連現在也是一樣。
梅枝輕顫,一朵梅花從枝頭墜下,落在寒離月的肩頭眷戀不去。
寒離月拿起這朵梅花,倏然笑了,一瞬間十裏梅林都黯然失色。的梅花似乎也被這個笑容晃迷了眼,花瓣輕顫地收攏。
寒離月把這朵梅花放在桌上,假裝並未察覺,低頭繼續翻閱書卷。
怪不得他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這個使者的心思,窺伺功力確實深厚,竟然想得出這種辦法。
裝“失憶”裝得不亦樂乎的魔尊心情舒暢,對桌上“偷窺狂”肆意的目光並不介意,反而倍感愉悅。
時間一過去,寒離月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談衣那副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模樣百看不厭,板著臉冷酷離開又馬上掉頭裝成花花草草暗中偷窺的行為也可愛至極。隻是有一點美中不足,談衣不再像他“沉睡”時那樣對他動手動腳,讓他不由得感到些許的寂寞。
這一日,“失憶”魔尊看著魔使“冷硬”離開的背影,放下手裏的書卷,茶也不喝了,支著臉頰半晌不語,眉間有淡淡輕愁。
一陣猛烈的罡風襲來,寒離月歎了口氣,揮一揮手,背後的慘叫聲還來不及出口,雪地裏就盛開出片片紅梅。
盡管談衣在雪山周圍布置了陣法,但魔尊重現於世,蓬勃的魔氣就再也遮掩不住,這幾來“降魔”的正道修士也越來越多。
雖然不過是螻蟻,多了卻也煩人。寒離月放下手,濃鬱的血腥味與眾多修士的屍首一瞬消弭無蹤。
寒離月看到談衣走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就不再出來,心中微微一動,浮現出一個想法。隻是色尚早,於是他又坐下,思忖片刻淩空抓出一本書,簡單翻了翻,倍覺新奇,就著圖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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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萬裏雪山。
“媚媚”笑眯眯地坐在床上,看著談衣在桌上喝茶,覺得自己丹田的火氣就要壓製不住了。談衣好不容易答應和他一起睡覺,沒想到竟然真的隻是單純的“睡覺”而已,他隻能靠東摸摸西摸摸吃點豆腐,實際上的肉一口都沒吃到!
不過今,他是能吃到了。“媚媚”眼看著談衣眉頭都不皺地把放了“春風散”的茶喝得幹幹淨淨,心頭猛跳,想到即將來臨的香豔,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