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的哥哥弟弟同時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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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呢?什麽叫胃癌?談衣怎麽會得胃癌?謝辰風顫抖著抱住膝蓋,感到前所未有的冷,就像置身在一個暗無日的冰窟之內,他看不到光,隻有絲絲冷意刺入骨髓,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有人坐到他旁邊,謝辰風沒有理會,那人開始自顧自地講起話來。
“衣常常自己有一個很優秀的弟弟,長得又好看,成績又好,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
“為了這個弟弟,他那個時候才初中畢業,就已經每到處跑地打工賺錢。那麽的身板,有時候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謝辰風僵硬地轉過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初中畢業?他想起那時談衣開始夜不歸宿,每次回來還總是一身酒氣,他一直以為他像他媽媽一樣,和外麵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他們還常常因為這個吵架。
“不可能的……”謝辰風失神地喃喃自語,“不可能,謝家的人不是有給生活費嗎?”
“謝家早就沒給生活費了。”有一個聲音插進來,“你就是謝辰風?”
江一帆剛交完費用,斜睨了地上的謝辰風一眼,心裏有種不出的感受,像是羨慕,像是嫉妒,像是不平,又像是不忿和痛惜,“他為你可是吃了好多苦。”
前段時間,江一帆陪女朋友來醫院,正好遇到了談衣。他看他慌慌張張的,還打趣他是不是也懷孕了,卻得知了這麽一個消息。談衣不讓他往外,他卻悄悄私底下調查起來,調查的結果讓他震驚。
謝辰風聽著這個桃花眼的陌生男人和他談衣為他做的事,聽一句心髒就痛一分,等到最後全部聽完,謝辰風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談衣為他做了那麽多事,他從來都沒有聽他過,也從來沒有去主動了解過。
原來他不是喜歡夜不歸宿,而是因為工作太累了,他沒有力氣回家;原來他並不喜歡喝酒,而是因為要為他賺錢,所以才沒有辦法拒絕;原來他那麽辛苦地甚至不吃飯地省下每一分錢,隻是為了給他多留下一點點的生活費;原來他……竟然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地了解過他。
在每次談衣一身疲憊地回家的時候,他是怎麽做的呢?謝辰風咬著牙,第一次感覺到眼眶裏滾燙的液體幾乎要不受控製地滴落下來。
那一幅幅畫麵從腦海中閃過,殘忍到令他沒有力氣麵對,但他還是逼著自己去回憶。他從來沒有問過談衣累不累,他對他冷嘲熱諷,他像那個死去的女人一樣愚蠢又淺薄,他他不思進取,他自甘墮落,他他……隻會讓他覺得丟臉。
他都做了些什麽……謝辰風胸口悶得發痛,兩隻手死死抓著腦袋,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如果沒有他,談衣現在根本不會生病,都是因為他……
都是因為他……
【滴,謝辰風好感度100,攻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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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開始的一切都像一場夢。談衣的身體越來越差,手術已經沒有作用,反而會增加痛苦,他不喜歡待在醫院,於是很快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家以後,謝辰風不再想去學校,可談衣一聽他這麽,馬上就氣得又要吐血,謝辰風實在是怕了,隻能還是每都去學校上課。
在家的時候,談衣沒事就看看電視,他總會看一些財經新聞,每當某個身影出現的時候,談衣的眼睛就會顯而易見地變亮。謝辰風不是傻子,到這個地步,他早就清楚了當初談衣為什麽要和謝承言分手。
原來他從來就沒有機會,從來都沒有。
某一午後,談衣接到謝承言的電話,竟然是邀請他去吃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談衣擦了一點粉,讓自己看上去氣色可以好一點,謝承言還不知道他的病,他也不打算讓他知道。
見麵的地點在一家泰國餐廳。談衣看著菜單,欲言又止地想要換一家店,謝承言則沒什麽表情地坐在對麵。如果是從前,談衣不開口他都知道他要什麽,而且會用最快的速度幫他達成目的,可現在已經不再是從前了。
談衣想了想,還是沒什麽,隨便點了幾道清淡的菜,就把菜單遞了過去。
謝承言當然知道談衣不喜歡泰國菜,口味也偏清淡。在一起的時候,談衣經常拉著他去家常菜館吃飯,鼓著臉頰那裏又便宜又有煙火氣,當然主要是便宜。謝承言也很喜歡,隻要和談衣在一起,無論做什麽事他都很高興,可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
謝承言看到談衣隱隱有些委屈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感到心疼。他就是這樣能夠輕易地牽動他的情緒,他在他麵前就像一個身不由己的木偶,所有的一切隻取決於他的一顰一笑。
真是可笑。謝承言強迫自己冷下心腸,甚至還故意加了好幾個重口味的菜,等到菜端上來,談衣果然皺了皺眉。
謝承言沒告訴他什麽事,談衣也不問,他乖乖地坐著,近乎貪婪地看著如今已經不再對他有半點溫柔的男人。
在這樣的目光下,謝承言幾乎就要重新燃起希望,可是他已經不想再做醜,他也有他的驕傲。
兩個人相顧無言地吃飯,這家餐廳口味偏重,即使是談衣自己點的兩個菜,味道也有點太刺激,他隻吃了一口就默默地扒著飯粒。
“你就這麽討厭我,連和我在一起吃頓飯都吃不下去了嗎?”謝承言冷不丁地。
如果是在以前,謝承言從來不會用這種冷漠的語氣和他話。談衣癟了癟嘴,十分委屈,又怕他不吃謝承言馬上就會走人,隻能夾了一點點到碗裏,又把不喜歡的部分慢慢往外挑。
注意到謝承言還在盯著他,談衣聲地向他解釋,“我不是很喜歡吃這個。”
談衣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可憐巴巴的樣子,謝承言心猛得揪緊。他恨自己到現在還是被這麽輕易地被談衣左右,臉色不由得更加陰鬱了幾分。
談衣被他的臉色嚇到,以為他生氣了,掙紮再三,隻好又夾了幾筷子勉強自己吞下去。這幾口下去,他的胃頓時火辣辣地痛起來,不過謝承言的臉色卻好了不少,談衣覺得物有所值,心裏高興,低頭又吃了好幾口。
謝承言止不住地又開始心神恍惚。明明不喜歡,為什麽要勉強自己,難道你還會怕我不高興嗎?
談衣低頭口口地吃飯,那副心翼翼的樣子可愛極了,謝承言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抬起來,差點就要碰到他飄著幾抹紅暈的臉頰。這時候,談衣忽然抬起頭來,衝他甜甜地笑了笑。
謝承言的瞳孔猛縮,手像觸電似的縮回來。這個笑容和那談衣分手時的樣子多相像,又有多諷刺。
“啪”,一個紅色的請柬被放到桌上,談衣停下動作,看看請柬又看看謝承言,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是我的訂婚請柬,就在三後。”謝承言滿意地看著談衣臉色大變,心裏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你可一定要來。”
談衣的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好像不敢相信,謝承言看他發愣,“好心”地又重複了一遍。
談衣的喉嚨裏驟然湧上一股血腥味,他勉力把血咽下去,顫抖地拿起請柬,拚命忍耐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恭喜你,我一定會去的。”談衣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絞盡腦汁地著祝福語,“祝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謝承言一點也沒感覺到被恭喜的快樂,隻覺得更加煩躁,氣氛也壓抑到讓人感到窒息。他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馬上就叫來服務員結賬,卻被談衣攔住了。
“不吃完多浪費。”談衣好像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些菜,頭也不抬地吃得津津有味,直到最後,一桌子都被他吃得幹幹淨淨。
吃完了飯,謝承言送談衣回家。下了車以後,談衣和謝承言微笑著再見,他的目光溫柔地不可思議。
謝承言裝作沒有留戀地離開,卻忍不住偷偷地看著後視鏡。談衣還站在原地,昏黃的路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孤零零地站著,看上去又孤單又寂寞。他還一直在揮著手,好像在做著一生中最後的訣別。
謝承言像被刺痛了一樣收回目光,加速離開。他沒有看到,在他的車消失在轉角的那一刻,談衣轉身就吐出了幾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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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後的中午,謝承言的訂婚典禮即將開始。
門口賓客絡繹不絕,謝承言左看右看,左等右等,沒有等到談衣,卻等來了江一帆狠狠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