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恩怨情仇

  提到家人，馬元的表情再一次扭曲起來，甚至連身後的光芒之翼都劇烈波動了一下，差一點從空中掉下去，還好他馬上就壓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我有十一個孩子，八個老婆！”馬元一句話讓方痕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馬兄可真是……博愛啊！”方痕咂摸了一下嘴道。


  馬元哈哈一笑，笑聲之中帶著幾分悲涼，道：“你想說我好色貪花吧？若是其他人聽到這些一定也這樣想，但我要告訴你我這八個老婆隻有一人嫁給我時是清倌人，剩下的都是有夫之婦你會怎麽樣？我要告訴你我的十一個孩子裏麵沒有一個是我親生的，你又會怎麽樣？”


  方痕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於是隻能道：“看來這是一個我所不知道的故事了！”


  馬元呼出一口氣，確認了一下閃電隼還在追蹤寒山烈以後這才開口，但他開口所說的，卻不是直接解釋原因，而是說起了自己的身世，道：“我是大元國的人，顧憲成也是，我們這一批被巨鼎宗雪藏起來的人裏麵有三分之二都是大元國的人，與普通的大元國人不同的是，我們都是戰爭孤兒，你應該知道是哪一場戰爭吧？”


  “三十年前滄瀾國與大元國在邊境線上發生的十日之戰！”方痕語氣沉重的道：“當時是因為青山宗與無極宗的一次邊境上的戰鬥而引發的混戰，在各方有心人的推動之下而迅速升級的戰爭，十日之內滄瀾國與大元國先後投入十萬兵力，最終雙方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馬元的聲音變得很平靜，道：“我的家人就死在那一場戰爭之中，那時的我才剛剛八歲而已，之後我們一群戰爭孤兒就被一個神秘組織給收養並且對我們進去培訓，之後是極為殘酷的訓練，我所在的那個訓練營裏麵幾百個孤兒最終活下來的不到十人，我和顧憲成就是其中之一！”


  他頓了一下，有些自嘲的道：“方兄也許會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與顧憲成之間的關係應該極好才對，但事實上，我們一直互相敵視，因為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訓練課程！”


  方痕道：“就像是養蠱一樣嗎？”


  馬元輕歎一口氣，道：“是的，就跟養蠱一樣！”


  方痕心中也歎了口氣，三十年前那一戰他是知道的，雖然那個時候的他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但之後也聽古原和雲嵐提過，在古原事發之前他都一直相信之前對方所說的是無極宗無端挑起的戰事。


  但在之後他從雲嵐那裏才知道，古原那一次其實是在追殺狄天的過程之中被無極宗的人發現，於是古原就設計讓無極宗的人以為他和狄天是去執行任務的。


  結果無極宗的人上當，派出人手去對付狄天，而跟著古原就跳出來對付無極宗，隻是古原沒想到當時的狄天是假死。


  而古原更沒有想到的是當時無極宗派出的人手之中有一個大元國皇室的小王子，當小王子被古原殺了之後，大元國群情盛怒之下派出大軍，而滄瀾國當時正好也想著搞事情，雙方一拍即合發生了一場十日之戰。


  表麵上這一場戰爭發生的突然，結果的也突然，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但事實上雙方都消耗了一波國內過剩的壓力，在接下來的二十年中滄瀾國與大元國關係一直都極為惡劣，雙方在國境之上多有摩擦。


  為了保證軍力的穩定，各種軍工產業都急速發展，從而讓國內的經濟有了一波大的發展，同時還把國內那些不聽話的家族全都丟到戰場上消耗了一波。


  因此站在國家層麵來說，三十年前的那一場十日戰爭對於兩個國家都是有利的，然而這種有利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兩國百姓的悲苦。


  隻是方痕哪怕知道了真相，他也不能說出來，不管古原墮落是因為什麽，那都是青山宗的債，而且古原對他如父，哪怕對方墮落了方痕也不否認這一點，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之舉。


  於是方痕隻能輕歎一口氣，他知道了馬元話中的意思。


  為什麽他明明很恨巨鼎宗，但還是要和自己作對，因為自己是青山宗的大弟子，而馬元與青山宗有仇。


  “那，之後呢？”方痕在沉默片刻之後，問道。


  馬元知道對方問的是什麽，露出一抹苦笑，道：“我說過，收養我們的是一個神秘組織，之後這個神秘組織把我們賣給巨鼎宗，不過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收養我們的就是巨鼎宗，所以我一直都很仇視巨鼎宗，隻是我們無法反叛罷了，有一次執行巨鼎宗任務的時候我想坑一下巨鼎宗，結果卻把自己給坑了，受了重傷在迷迷糊糊之中我居然跑到了小時候生活的那個村子！”


  “村子其實已經在三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之後就荒廢掉了，但我在那裏卻被一群女人給撿了回去，她們就是從三十年前開始一直到五年前徹底停戰期間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她們在幾個老嬤嬤的帶領之下在那個荒村裏麵生活了下來，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感謝她們的救命之恩，又幫她們處理了一些事情，她們就選了八個最年輕漂亮的女人當我的老婆，不過事實上真正與我有夫妻之實的隻有其中一人，其他人雖然我不嫌棄，但她們很自卑，隻是單純的跟著我過日子罷了！”


  “之後我就把我任務得到的報酬的五分之四都寄回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修煉的物資少了許多，這才被顧憲成那個家夥超過了我，隻是我沒想到的是過了兩年顧憲成也秘密的結婚生子，更想不到的是她的妻子和我的老婆們有簡單的生意上的來往，其實也就是以物易物的簡單交易，而我也就是那個時候才知道這個秘密的，也是因為如此我才放棄了和顧憲成爭！我沒想到顧憲成在死之前會把自己的妻兒交給你，不過想想，交給你這個君子總是好的！”


  “其實上一次攔截你失敗之後，我是有想過退出江湖的，但我很清楚我這樣的人進入江湖之後就不可能再退出的，所以我就想把我的妻兒全都轉移，但寒山烈卻把他們……我趕到的時候，隻有我那有夫妻之實的老婆因為外出而活了下來，其他人都死了！”


  馬元說到最後一句，字字帶血，聲聲泣淚。


  方痕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但不等他開口，突然心中一動。


  他立刻將目光轉向前方，道：“寒山烈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