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棋逢對手
體外化形便是武者的一重分身,戰鬥力可以瞬間提高數倍,如果功法足夠強,一個通靈境強者甚至可以跟馭氣境強者有一戰之力。
魔刀還沒有劈到方痕的身上,方痕身上的衣袍就已經被無形的力量撕裂出一道道口子,淩厲的刀氣幾乎凝為實質。
剛才方痕使出破山拳的時候,眾人隻是感覺到呼吸困難而已,然而此時卻是直接被掀翻在地。
這一刀迎頭砍下,似乎連空間都被割裂了一道口子,那一瞬間,方痕分明看到滿天星辰都被震落了下來。
“不可能,一個通靈境強者絕對不可能有這麽強的氣息!”
心中雖然驚異萬分,但方痕也不甘心閉目待死,雙臂一震,他非但不躲避,反而向半空中的手持魔刀的巨人躍了過去。
“天啊,青山宗的人該不會都是傻子吧?要知道他不是葉楓,那魔刀更不是吟鴻遁龍劍,是不可能對他手下留情的!”
這個時候其他人已經沒有心情去取笑方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這個迎難而上的年輕人,想親眼看看他會用什麽方法來抵禦鍾飛羽的鬼舞魔刀。
結果他們失望了,方痕並未使用任何功法,甚至連真元屏障都沒有,就隻是一味的向前衝。
在眾人眼裏,方痕的行為無異於飛蛾撲火。
鍾飛羽也是眉毛一跳,惡狠狠的道:“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難道你真當自己是鋼筋鐵骨了?”
說著,他的氣勢再度攀升,破風聲之外又多了幾分虎嘯之音。
當啷!
魔刀砍在方痕的身上,竟迸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強烈的光芒讓眾人睜不開眼睛,耳朵也隻能聽到雷霆大作之聲。
一道道霹靂從九天之上落了下來,全都打到了一旁的古樹上。
哢嚓之聲不絕於耳,片刻間便將一片樹林夷為平地。
“這兩個家夥,該不會真得將天捅了個窟窿吧?”
這是此時所有人的心聲。
過了好一會兒,雷霆之聲這才止歇,舉目望去,隻見四周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幾米深的巨坑,一些運氣不太好的巨鼎宗弟子正在巨坑中哀嚎痛哭。
而方痕則跟鍾飛羽在半空中遊鬥!
“方痕憑借肉身跟鍾師兄的鬼舞魔刀打得不分上下?”
眾人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實擺在眼前,卻由不得他們不信。
直到此時,一旁打坐的驚鴻仙子這才第一次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方痕,準確說來應該是盯著方痕體外的九個火球。
這火球便是方痕的體外化形——九幽業火。
當日,他曾經將霜貉吐出的九枚火球全都吸入身體,不但讓他可以修煉獄火印,更是在化道戒的幫助下領悟出了一套體外化形的功法。
然而他這套體外化形卻跟其他人不一樣,隻能被動防禦,不能主動出擊。
也正是因為這九幽業火護身,才讓方痕沒有被劈成兩半。
方痕隻是通靈境而已,自然不能禦空飛行,遊鬥一番之後便需要落地借力,然後重新躍起,而鍾飛羽則站在地上,隔空操縱虛空之上手持魔刀的巨人幻影。
兩人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但戰鬥的激烈程度卻遠遠超過了肉搏廝殺。
魔刀的每一記重擊都被方痕體外的火球接了下來,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也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明白,原來他們剛才聽到的並不是雷霆之音,而是魔刀劈到火球上的聲音。
而四周的巨坑還有遠處燒焦的大樹,便是火球激濺出來的火花造成的。
想到此處,眾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
葉楓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是暗暗焦急,多次想把吟鴻遁龍劍送過去,可又苦於無法接近。
正躊躇無措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旁的葉南簫,便道:“叔叔,侄兒想請您幫個忙。”
葉南簫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道:“這柄吟鴻遁龍劍是我耗費半載光陰才打造出來的,之所以送給你,是想讓你安身立命,至少在踏入真人境之前都可以用到,不是讓你當作人情來送人的。”
聽了這話,葉楓臉上也是一紅,隨即小聲說道:“可是大師兄已經落了下風,如果再不想個辦法的話,恐怕他就要敗了。”
“我們一貫獨來獨往的葉少爺何時學會替他人著想了?”葉南簫轉過頭來,就像是第一次見麵似的打量著葉楓。
葉楓的神色一呆,因為連他自己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頓了頓,葉南天才說道:“就算是我把這吟鴻遁龍劍送過去,也無法保住方痕的命了。”
一聽這話,葉楓臉色慘變,道:“不可能,他們兩個的修為在伯仲之間,眼下打得也是難分難舍,大師兄就算是落敗,也不可能有性命之憂。”
“伯仲之間?”
葉南簫搖了搖頭,道:“他們之間的修為差得遠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悶響,抬頭看去,隻見方痕被鍾飛羽的鬼舞魔刀從半空中擊落,直接在地麵砸出了一個幾米深的“人”形巨坑,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終於結束了嗎?”
直到此時,那些遠遠退開的巨鼎宗弟子這才湊了過來,隻不過此時他們已經忘記給鍾飛羽喝采了,因為剛才的那場戰鬥帶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
即便是鍾飛羽,此時臉上也沒有了笑容,甚至多了幾分蒼白,深深喘了幾口氣,這才來到人形坑前。
“這家夥,難道生怕大師兄不死,還要補上一刀嗎?”
葉楓吃了一驚,忙道:“叔叔,你快想個辦法!”
其實即便他不說,葉南簫也沒有打算袖手旁觀,可是還沒等他動手,人形坑中便傳來了一道微弱的聲音:“巨鼎宗的八大強者,也不過如此。”
聽得出來,方痕是在故意模仿鍾飛羽的口氣,隻不過任誰都能從這番話中聽出他的虛弱。
話音剛落,方痕便從人形坑中爬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盡皆破碎,皮膚上滿是刀傷,但臉上卻帶著倔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