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試
他這翻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是畏懼古原的實力,所以才把矛頭指向方痕。
首席大弟子,也就是未來宗主之位的第一人選,隻要這個位置由自己人來坐,那麽對於日後的行動一定會大有好處,袁華心中如此想著。
古原心情大好,不想再跟他逞口舌之快,當即頭也不回的說道:“多謝閣下關心,隻不過金家那件事,我們已經解決了,他們不但不會再找我們麻煩,甚至還主動提出聯姻,從今日起,我們跟金家已經是一家人了!”
當日金家老祖提出要將大小姐嫁給方痕時,臉上一幅盛氣淩人的樣子,就像是帝王賜婚一樣,所以古原心裏很清楚,就算是兩人真的成親,方痕也隻能算是上門入贅而已。
古原隻說聯姻,沒有提入贅,算是顧全方痕的顏麵了。
此言一出,袁華瞬間張大了嘴巴。
這也難怪,別說是他了,在青山宗中,除了古原與方痕之外,誰都不知道金家為什麽會突然罷手。
眼睛轉了幾轉,袁華臉上的震驚之色瞬間掩去,隨即笑道:“就算你說得不假,那麽以後他再惹事怎麽辦?難道還要再聯姻一次不成?到時候我青山宗的臉豈不是要丟盡了?”
“依你之見要如何?”古原雙眼一翻,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袁華道:“首席大弟子之位,關係到我青山宗的未來,馬虎不得,我看這樣吧,不如讓年輕一代的弟子來個公平比鬥,誰的修為精深,便是這位置的不二人選。”
他上山之後,說了那麽多沒用的廢話,但隻有這句才是他真實的目的。
話音剛落,戎百千萬便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臉上一幅躍躍欲試的神色。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叛徒!”古原瞪了戎百千萬一眼,道:“你這吃裏扒外的家夥,怎配與我徒兒動手?”
袁華冷哼一聲,道:“什麽叫做吃裏扒外?他是賣身給你了,還是欠你錢財了?你這等隻會任用親信的人,怎麽配做人家的師傅?更何況,我們比的是修為,又不是道德文章,就算是他吃裏扒外又怎麽樣?”
聽了這話,戎百千萬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畢竟吃裏扒外這種事情並不光彩,被人當眾拿出來說,實在讓人有些難受。
然而,他臉上的神色隻是一閃即逝而已,隻要能夠揚眉吐氣,就算是被人罵上兩句也值得了。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方痕的修為自然在戎百千萬之上,然而從小秘境回來之後,兩人已經不在一個檔次上,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古原才想盡辦法的找借口推辭。
方痕明白了師傅的苦心,沒等他繼續張口,便道:“師傅,我想試一試。”
聽了這話,戎百千萬頓時麵露喜色,就像是怕他反悔似的,連忙道:“那就這麽定了。”
說著,他也不等人答應,便向外走去。
“痕兒,我知道你一向要強,可是你太衝動了。”古原眉頭緊鎖,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他大病初愈,剛才跟袁華動手時表麵上分庭抗禮,其實他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此時一想到方痕一旦比輸,首席之位旁落,到時候青山宗的前途也將一片渺茫,便忍不住要吐血。
方痕覺察到了他的異樣,連忙扶住他,同時一股雄渾的真元渡入了古原的體內。
古原一愣,隨即閉上了眼睛,默默煉化這股真元,不過片刻之間而已,臉上的蒼白之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痕兒,這是?”
古元年輕的時候也曾遊曆大陸,見識不凡,但卻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麽雄渾的真元。
“這個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先應付強敵要緊。”
“跟你比起來,這等土雞瓦狗也算得上是強敵嗎?”古原笑逐顏開,嘴巴都合不攏了。
早在三年之前,方痕的修為就已經逼近通靈境,所差的隻是一番機緣而已,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讓方痕下山,什麽小秘境的寶藏根本就是托詞,古原的用意就是讓他出去多經曆一些事情。
現在看來,當初的決斷果然沒有錯。
一邊說著,他們已經來到了演武場。
此時,這裏已經站滿了人,戎百千萬居中而立,臉上神采飛揚。
他之所以選擇在演武場比試,就是因為這裏足夠寬敞,可以讓更多的人觀戰。
見到方痕走上前來,他臉上笑意更濃,將方痕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笑道:“武人三重天,方痕師兄這幾年真是收獲不小啊。”
方痕修為大降的事情,他自然早就有所耳聞,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退後了這麽多,所以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方痕不想理會他,隻是暗暗思忖著自己目前的戰力究竟有多少,能不能駕馭那黑色真元。
戎百千萬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還以為他是怕了,最後竟然拍了拍方痕的肩膀,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方痕,良禽擇木而棲,我勸你最好還是把眼睛擦亮點,免得自誤。”
聽他的口氣,似乎不但是這首席大弟子的位置,就連宗主之位都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方痕終於抬起頭來,看到那張布滿囂張的臉,忍不住嗤笑一聲,道:“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棲,你現在的樣子果然活脫脫一隻良禽。”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眾人皆是一驚。
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袁氏兄弟此番來勢洶洶,助戎百千萬奪取首席大弟子隻是第一步而已,下一步就是將古原架空,到時候整個青山宗都會易主。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古原倒未必會怕他們,然而此時,以他的修為,絕對不是這兩兄弟的對手。
稍微明白事理的人,此時都選擇了明哲保身,以免殃及池魚,誰都沒有想到方痕在這種時候還能如此硬氣。
這是骨氣嗎?不是,在眾人眼中,他隻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莽夫而已。
這話傳到戎百千萬的耳朵裏,更是分外刺耳,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轉而凝上了一層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