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漏網之魚
柳業龍聽聞玄倉法師真的遇到過骷髏軍隊，他是一臉震驚。
這玄倉法師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玄倉法師，你跟我們分別後不是向北出發了，你怎麽會突然從我們南邊出現呀？”柳業龍也終於有機會問出了自己十分好奇的事情。
“這個問題問得好。”聽到柳業龍這樣問，東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先別管貧僧了，先說說你們的情況吧。”東方心裏有個猜測，但他想先了解下這五人到底經曆了什麽，剛好也印證一下他的猜測。
“從我們分別時開始說起吧。”東方補充道。
“哦，好的。昨天我們分別……嗯，前天？昨天？”當柳業龍開口述說的時候，第一步就卡住了。
因為他被這個蜃界的時間弄的已經徹底分不清日期了。
“是前天，三號。”東方提示道。
“哦哦，好的。前天我們跟大師您分開之後，我們一路向南，穿梭在山林之中。我們的行進速度大師您是知道的，就這樣我們一路行進了差不多四五個小時，我們始終沒有遇見一個人。”柳業龍開始講述他們分別之後的事情。
東方一開始跟他們走過一段路程，所以他們的速度大概也了解，每小時差不多十到十五公裏的樣子。
四五個小時，也就是六十公裏左右，碰不到人太正常了，自己跑了幾百公裏，就碰到一群狼。
“嗯，然後呢。”東方示意柳業龍繼續。
“雖然我們奔行了四五個小時沒有遇到人，但總算是走出了那片異常高大的山林。出了山林之後，再往南，都是那種連綿成片的低矮山坡。山不高，但爬過一座又一座。這邊一座，那邊一座。”柳業龍用手比劃成波浪線一樣，試圖讓東方理解那種地形。
“那是丘陵地形。”東方淡淡地說道。
“哦哦，丘陵。我們到達丘陵時候，雖然山是一座又一座，但林木稀疏了不少，所以我們的速度夜快了一些。就這樣，我們又走了四五個小時，然後又走出了這丘陵地形。”
“走出丘陵之後是什麽地形？”東方問道柳業龍。
看來那丘陵並不算大，雖然他說速度快了，但就他們那個速度，四五個小時頂多也就走七八十公裏。
“走出丘陵之後，就基本沒有樹木了，再南邊就全是黃褐色土坡。那土坡都是一塊一塊的，大師你見過那種風幹的沙土堆沒？就是那種全是溝溝坎坎的地形。”柳業龍手腳並用，想要給大師描述清楚那個地質地形，但是他言辭匱乏，根本就很難說的清楚。
“你說的是不是像黃土高原差不多的地形？”東方有些汗顏的問道，他都懷疑柳業龍真的上過初中嗎。
“對對對，就是高原地形。下學太久了，都忘記了。嘿嘿嘿……”柳業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然後呢？”東方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然後我們就太累了，那個時候萬順大哥看看時間，都已經五號淩晨五六點鍾了。所以我們就原地調息了一個小時。就在我們調息的時候，這蜃界的天，突然就黑了。黑的真的好突然，大師你都不知道，那黑得太快了，就像……”
說道天黑的時候，柳業龍表現的興致勃勃，就像一個孩子，看到一個特別奇怪的事情，想要迫切讓朋友知道有多麽奇怪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天黑的時候，我也在蜃界內，我並沒有出去。”東方額頭冒黑線地打斷了柳業龍的話。
“哦。”柳業龍興致有些闌珊，不過他繼續說道：“後來我們修整一個小時後，就又走了四五個小時，終於走出了那個高原地形。出了溝溝坎坎高原之後，前方就是以往無際的大平地，見慣了溝溝坎坎，再看那平地，真的是太平了。”
“你說的是平原吧？”東方真的是抑製不住滿腦袋冒黑線了。
“啊對對對，就是平原。”柳業龍經過東方一提示，立馬激動地表示自己說的就是平原。
“你別對對對了，你就告訴我你是哪裏人？丘陵不知道，黃土高原也想不起來，現在連平原你都能說成大平地？”東方對這個學渣是徹底服了。
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他為何就成了漏網之魚？
看到大師一臉嫌棄的樣子，柳業龍有些不好意思地訕笑道：“我師門是冀州的，我老家的是徽州的。”
東方聽完，捂著臉說道：“你以後不要說你是徽州人，貧僧沒有你這樣的老鄉。”
徽州南就是丘陵地形，徽州北就是大平原地形，結果你一個徽州人不說了解的多麽透徹了，你丫現在居然連丘陵和平原的名稱都想不起來。
這何止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簡直就是被掃盲行動遺忘的文盲。
“你還是不要介紹地形了，就直接說你們的經曆吧。”東方表示自己不想知道地形到底是什麽樣的了。
“哦，好的。後麵也沒有什麽地形了。”柳業龍呆萌地說道：“在平原上我們又奔行了四五個小時。”
聽到這裏，東方都無奈了，這“四五個小時”這個詞，簡直是成了柳業龍的專屬計量單位了。
“然後呢？”聽到這裏，他們還是沒遇到危險。
“然後，我們冒著黑夜前行，但走著走著，就發現前方似乎有動靜。”說道這裏，柳業龍的心情不像之前那樣輕鬆了。
他繼續道：“我們從跟大師您分開之後，一直走了有二十個小時左右，就沒再遇到其他人。所以聽到有動靜之後，我們就都很激動。但是……”
柳業龍一個轉折，東方就知道，他們遇到的並不是一起進入蜃界的同伴，肯定是骷髏。
果不其然，柳業龍心有餘悸地繼續說道：“但是當我們加速向前的時候，遇到的並不是同伴，而是一具又一具骷髏。那些骷髏眼睛裏都冒著滲人的紅光，手裏拿著殘破的木棒或竹叉，簡直布滿了我們目光所及的一切地方。太多了，大師您都不知道那些骷髏有多嚇人，他們……”
“我知道。”東方再次無情地打斷了柳業龍沉浸式的描述。
柳業龍：……
本來他回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骷髏大軍，他還挺害怕的，結果被玄倉大師這麽一打斷，直接搞得他情緒都不連貫了。
不過想想大師之前說他都遇見過骷髏組成的軍隊，那大師也確實知道這些骷髏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