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與你無關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兩個小孩玩得不亦樂乎,她剛開始進來的時候,樂高模型的基本框架已經有了,沒有注意到原來這個模型並不像她之前在家裏跟林璽玩的那種,而是複雜了很多倍。
兩個小身子時不時移動著自己的位置調整拚的角度,肉乎乎的小手拿起一個又一個零件,飛快地組裝起來,
林汐就這樣看著,她完全跟不上這兩個人的動作和思維。
這也太厲害了,這是這個年齡的小孩子能拚出來的東西嗎?她剛理解了結構,小孩就把下一步都做的差不多了。
罷了,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林汐放棄,幹脆坐在一邊觀戰。
兩個聰明孩子,一個成熟,一個調皮,在這個時刻卻和諧得像一線風景。
他們長得又像,說是親兄弟都不為過了,緣分太過奇妙,林汐連連搖頭驚歎。
就是有一個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宋睿那不可理喻的臭屁老爸。
明明想想就煩,卻還是不自覺想起來,她現在腦子混亂得不行。
然而,安靜的時光沒有持續很久。
宋戰鋒起初以為房間裏隻有兩個小孩,推門的時候臉色還是柔和的。
開門看見了林汐,瞬間變臉,陰沉的眼神把轉過頭來的兩個小朋友嚇了一跳。
林璽害怕得動都不敢動,拿著樂高碎片的手僵在空中。
宋睿看出他爹地的火氣,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弱弱地開口“爹、爹地,怎麽了?”
林汐知道怎麽了,但她不想理宋戰鋒,習慣性地把他當空氣。
宋戰鋒生氣又怎麽了!她就不生氣了!?
微微皺眉,宋戰鋒看向宋睿“宋睿,該寫作業了。”
宋睿心裏一咯噔,他作業早就寫完了,但是,看他爹地這個意思,好像不隻是讓他寫作業的意思吧
宋睿聲音更弱“爹地今天學過5個小時來了,還要繼續學嗎”
林璽一聽宋睿每天學5個小時,眼睛都瞪圓了,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識相地沒有開口。
但他還是在心裏嘀咕了半天,5個小時也太長了,這個叔叔好嚴厲啊,宋睿也太慘了。
林汐蹙眉,璽璽是屬於比較機靈的學生,每天上學包括寫家庭作業的時間滿打滿算都不到5個小時。
經過她這段時間對宋睿的了解,她很清楚宋睿肯定也是聰明類的小朋友。
但是,宋戰鋒竟然讓這麽小的孩子學這麽久?瘋了吧!
宋睿不是很情願,但他可不敢忤逆此刻在氣頭上的爹地,看了看地上的樂高,又看了看林璽和林阿姨,站起身準備去書桌看書。
林汐也站起身,攔住宋睿,又轉身直麵宋戰鋒“你懂不懂什麽叫寓教於樂?強壓著孩子學習隻會起到反麵效果,長時間看書也會很難集中精力,很多時候玩耍和學習結合才是最有效的。你有必要把宋睿逼成這樣嗎?”
宋戰鋒盯著林汐的目光幾乎要把她盯出個洞來,他緩緩開口“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教育孩子的方法還輪不到你來評論,宋睿是我兒子,你管不了,聽懂了嗎?”
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這是暴風雨的前兆,林汐不服輸的性格還是沒有退讓。
宋睿這麽善良可愛的孩子,如果她沒有遇見,她不會操心,可她遇見了,宋睿還這麽相信她喜歡她,她就更加要為宋睿爭取更輕鬆的生活。
兩個小朋友見家長爭鋒相對的樣子,林璽澄澈的大眼睛裏全是對媽咪的擔憂,也有對宋戰峰的畏懼,而宋睿則更是僵硬,他可是這場風暴的中心
林汐咬了咬牙關“你也說了宋睿是你兒子,我確實沒有發言權,但是你也沒必要因為看不慣我就對宋睿有氣,你希望你兒子更好的成長,就更應該明白你那種所謂的教育要改良很多地方。”
“就事論事,宋總不能心平氣和地考慮一次嗎?難道你想看宋睿變成宋家的一個工具?”
她叫宋戰鋒宋總,表明她現在的態度是公事公辦的,正因為這樣,宋戰鋒又被噎了一下。
宋戰鋒在上一次在教育這個話題上跟林汐吵起來後,其實有自己反省過是不是應該改動一點對宋睿的方式。
所以現在林汐氣勢洶洶地質問他,他心虛了幾秒,可宋戰鋒從來都是驕傲的。
即便有些地方,林汐確實說得很對,他也不會當麵承認。在很久以後,他因為這個被宋睿狠狠地嘲笑了。
宋戰鋒微微抬頭,用俯視的眼光挑釁林汐“你不是宋家的人,說準確點,你跟宋家沒有半點關係,你也不知道這種位置麵臨的是什麽。”
“每次都指責我自以為是,你反思過自己嗎?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但是有道理不代表適合,別以為拿這種工作的態度出來就能顯得自己底氣十足。”
“別拿你的眼光束縛別人,特別是我和宋睿,你沒有資本,明白了嗎?”
林汐冷哼一聲,說到底,這個臭男人還是瞧不起她。
她的本意和宋戰鋒一樣都是想讓宋睿發展得更好,但是宋戰鋒每一次都要把自己的位置太高,貶低她。
有錢真是了不起!
很好,她不奉陪了。
“我真是可憐宋睿,也同樣可憐你!”
宋戰鋒不為所動,冷冷看著她。
林汐走過去拉起林璽就想離開,林璽悶悶地,不吭聲,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再讓媽咪操心,乖巧地跟著,
林璽正想著待會該怎麽安慰媽咪,兩人就跟上樓來喊他們吃飯的女仆打了個照麵。
女仆笑得和善“管家已經準備好晚餐了,可以下樓吃飯了。”
這句話讓劍拔弩張的氛圍緩和了許多,宋睿回過神,連忙再補一句“林阿姨,你們吃完飯再走吧!這本來就該是宋家的待客之道!”
宋睿怕他爹地要反駁,又跑過去,小手拉上宋戰鋒,柔聲安慰他“爹地,學習什麽的,吃完飯我會自覺的,你消消氣。”
宋睿給了宋戰鋒台階下,他自然也沒必要再僵在這裏,丟了句“隨便”便下樓了,在場三個人都明白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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