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師妹
馬振國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紅色子弟,在那段紛擾不斷的時代出生。由於父親部隊工作的特殊原因,馬振國的母親經受不住長年累月的寂寞日子從而離家出走。
母親離家出走那年,馬振國剛剛年滿十三歲。
正值叛逆期的馬振國一時間失去了母親的嚴加看管,成了大院裏麵最野的孩子,與此同時也成為了當時大院裏其他孩子眼中最酷的孩子。
當一起進入叛逆期的同窗們隻會在私底下小聲嘀咕老師的時候,孑然一身的馬振國卻背著老師,翻出學校低矮的圍牆,和那些早已不再讀書的社會青年勾肩搭背去了。
第二天後知後覺的老師找到還在課桌上麵打瞌睡的馬振國讓他把自己家長請來時,馬振國總會滿不在意地打著哈欠雲淡風輕的回複老師:“報告老師,我家長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要是您能找到您就自己去請吧。”
這個時候戴著一副厚重眼睛的班主任總會被馬振國氣得渾身發抖,但私底下已經找尋馬振國家長無數次的班主任這種時候也隻能一拍桌子,讓馬振國去走廊站著。
請家長已經是那個年代班主任的“殺手鐧”,因為那個時候老師的業績是和自己當年做出的成績掛鉤的。誰都不會傻到因為一個不聽話的學生就上報學校處分,這隻能給自己的臉上還有錢包抹黑。
學生時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馬振國最害怕的是回家時自己的父親正襟危坐在客廳裏等著自己。因為在父親從部隊回來時發現老婆離家出走後,第一反應便把氣全部都撒在了馬振國那瘦弱的小身板上。往往第二天馬振國都會穿上厚重的長袖長褲來掩飾自己被父親毆打的傷痕。
在一次街頭鬥毆中,習慣下黑手的馬振國被對方同樣一個以下黑手出名的外號叫“燈下黑”的少年狠狠地給了馬振國腦袋上一板磚。
當場馬振國便倒地不起,暈厥過去的馬振國頭部血流不止。這個恐怖的畫麵竟是硬生生將四十多人規模的亂戰給“嚇停”。知道自己闖禍了的一眾小流氓混混,趕緊拿上自己打架的家夥,不到一分鍾就化鳥獸散。留下無人敢管的馬振國在原地。
要不是路人看到並且報警及時,恐怕馬振國就會在那一場由於某個少年搶了某個少年的女朋友的一出鬧劇奪去生命。
可在醫院恍恍惚惚醒來的馬振國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自己熟知的親人或是朋友,而是板著臉看著自己的警察。
由於參與街頭打架鬥毆並且找不到相關親戚的馬振國被警察直接丟進了少管所。這裏麵關著的都是些本性惡劣行為危險的少年犯。馬振國犯得事相對於裏麵的人已經算是“小巫見大巫”。
經曆了地獄般煎熬的幾個月後,被迫剪成了一個寸頭的馬振國離開了這輩子再也不想進去的少管所。
出來之後馬振國那叫一個洗心革麵,每天都會按時到教室,上課時比班上所有的同學都要認真,雖然那些知道馬振國進過少管所的同學們都離馬振國遠遠的,但是馬振國絲毫不在乎,就這麽我行我素過完了整個初中。
過完初中之後,憑著還算不錯的成績原本可以留在城裏繼續讀高中的馬振國卻沒有告訴自己遠在部隊的父親,而是自己一個人拿走了家裏囤積許久的各種現金和值錢物件。坐上一輛駛去遙遠西藏的火車。
到達了西藏之後的馬振國花光了自己身上幾乎所有的錢,拜入一名當地赫赫有名的拳師名下。而這個拳師是在少管所時和自己同個號子的兄弟告訴馬振國的。
原本收徒全憑個人喜好的拳師並沒有答應馬振國學拳的請求,但是架不住這小子每天在自己家門口死纏爛打,一副不收他為徒就賴著不走的姿態。
當時拳師就起了測試馬振國心性的想法。
於是馬振國就這麽住在拳師武館外麵的旅館整整半個月,才終於如願地踏入武館。
半彎著腰走進武館的馬振國眼裏暗暗地觀察著武館裏麵的光景。拳師則是在前麵頭也不回地帶路,順道給拜入自己門下的這個癡漢講解武館裏的規矩:
“我的武館大家給個麵子起了一個火淵的好名字。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火淵武館裏資曆最淺的小師弟。
在我們武館最看重的就是資曆,你既然是新來的,那就必須服從那些資曆比你深呆的比你久的師兄們。
聽清楚了嗎?”
拳師說的話簡單明了,馬振國連忙點頭,把心裏諸多疑問都壓在心裏,打算日後再細細了解。
在安頓好了自己住的床鋪之後,馬振國被一個自稱大師兄的粗狂漢子叫住,並且帶著馬振國講解了許許多多拳師沒有和馬振國說的武館的細節:
“咱們早上六點就會起來吃早餐,吃完之後師傅將會帶我們進山修煉,直到午飯時分會來這裏吃飯午休。下午則是在武館裏進行一對一的指導。晚上則是日落而息。”
這位粗獷漢子說話時嘴角永遠帶著一絲長輩般的慈祥笑容,讓馬振國心生親近之情,趕緊和粗獷漢子詢問了一些想要知道的細節。
粗獷漢子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說給了馬振國聽。
就在粗獷漢子給馬振國細細講解的時候,馬振國突然眼角漂到了一個長得亭亭玉立穿的卻十分樸素的少女,此刻少女手裏麵拿著一個籃子,邁著青春的步伐走進了武館。
粗獷漢子瞥見馬振國的視線不在自己這兒,也是順著小師弟的視線看過去,然後笑罵著拍了拍馬振國的後腦勺:“看什麽呢!這可是咱們師傅的閨女,師傅可寶貝小姐了!你可別有什麽非分之想,不然你會被師傅打死的。”
馬振國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揉著自己的後腦勺。
這個時候少女看見了大師兄正在和一個不認識的少年說話,對於一直很照顧自己的大師兄,少女甜甜一笑,對這大師兄道了聲好:“大師兄好!”
粗獷漢子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和少女招了招手,少女便走進了拐角的房間不見蹤影。
在那個年代的愛情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有些時候隻要看見一眼對方,對方就好像永遠都住在了自己的心裏。
馬振國現在根本聽不見還在喋喋不休的師兄的聲音,滿腦子裏都在還繞著剛剛少女的一強一笑,還有那甜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