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送死
楊睿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在這個江湖混雜的地方，通常都是充滿了各種未知的危險。這些潛伏的安全隱患是無法由公安警察部門靠一次兩次的行動就可以鏟除。這是一種常年累月累積下來的隱患。
譚華誌選擇來到這裏，並且沿路還留下了標記符號，說明隻能是一種可能：他有目的性地來這裏與某人會麵。可能是他複醒過來後，不見妻子羅舒蔓在身邊，認為她走失了或者遇到了危險，所以來這裏尋求幫助。
他會到這裏找誰？
修練辟穀術，不應該是呆在人跡稀少空氣質量高的大山裏嗎？他們為什麽會來到潔江這個小縣市？
楊睿對譚華誌和羅舒蔓這對修練辟穀術的夫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楊睿決定再沿著譚華誌留下來的標記追蹤下去。不管答案是什麽，它都會在終點等著。
穿過交叉路口的自發性小市集，走上一條小街。
這條小街差不多每家每戶樓下都開著店鋪，大多是些發廊、洗腳等服務業。穿著超短裙，露出深深v字深溝的發廊妹看見楊睿走過，紛紛招手攬客，叫道：“小哥，要不要洗頭啊？這裏的妹子服務好，又有溫柔，過來試試呀。”
楊睿不理不踩，徑直走過。
忽然間，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向旁邊輕微閃開。
一個個子瘦小的男人從楊睿身邊跑過，如果不是楊睿及時避閃，兩人就撞上了。
幾乎就在同時，楊睿眼角瞥見瘦小男人的一隻手失望地從他身邊縮回來。
小偷！
楊睿平靜如常。
在這種地方，沒遇上那麽一兩個小偷慣匪，才是不正常。既然自己沒什麽損失，那就隨他去吧——當然，也根本沒有人可以從楊睿身上討得了便宜。
瘦小男人跑過楊睿身邊時，回頭看了楊睿一眼，臉上卻是露出驚訝的神情。
楊睿心中一動：這個人認識我？！
瘦小男人匆匆跑了去。
就在楊睿快要走到街尾路口處的時候，周圍突然無聲無息地湧出十幾個人，堵住路口。剛才那個瘦小男人正在其中，指著楊睿，對身邊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說道：“就是他。”
高大強壯的那個男人手掌一揮，十幾個人立圍上來，把楊睿圍在中間。
街上路邊的人一看見這種情形，個個都躲得遠遠的，但又在偷偷觀望。經常在這裏出入的人，都知道那十幾個人是什麽來頭。被圍在中間的那個年輕人，戴著眼鏡，斯斯文文，恐怕這次要遭殃了。
楊睿看了那十幾個人一眼，卻不驚慌，平靜地說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與你們素不相識，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那個瘦小男人大聲說道：“那天晚上，就是你串通了條子，把老爹老媽給抓去了。我不會認錯人的。”
晚上？串通警察？
楊睿心中一想，就明白了。隻能是那天晚上與女警官張琪琪聯手把一夥盜竊團夥抓捕的事情。後來在回公安局的路上，他才知道盜竊團夥的首腦男叫老鬼，女的叫菲姐。
看來，麵前這夥人，就是老鬼盜竊團夥的餘眾。那天晚上的抓捕行動，應該是抓漏了人，恰好今晚冤家路窄，被對方認出來了。
既然明白了對方的來曆，楊睿反而放下心來，知道不管自己怎麽出手，都不會錯傷無辜。
他笑笑，說道：“原來你們就是老鬼一夥的？那正好，都自己個投案自首去，爭取坦白從寬。”
那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凶狠地說道：“投案自首，坦白從寬？你這小子是不是讀書讀壞了腦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你串通條子，抓走了我爸媽，不把你淩遲剮心，難解我心頭之狠！”
這個男人，原來是老鬼和菲姐的兒子，叫高建鋒。
老鬼的團夥一共有二三十人，流竄到潔江後，由於人多勢眾，反而壓過了當地的地頭蛇，成了剽悍的過江龍。
自從老鬼和匪姐被捕後，他們的兒子高建鋒就成了盜竊團夥餘眾的首腦，一直在想方設法營救父母。沒想到今天晚上，手下來報，說認出仇人了，連忙召集所有人趕過來堵截。
楊睿一看情形，知道此事必不能善了。盡管那晚他參與到抓捕老鬼的行動，是無意之舉。但明知道解釋對方也不會聽得進去，因此也不想浪費口舌，曬然一笑，說道：“就憑你？”
話音一落，也未見他揮手，啪的一巴掌已摑在高建鋒臉上。高建鋒別說閃避，完全是連避的念頭都還沒有生起。
這巴掌摑得有點份量，竟然把高建鋒打得一步踉蹌跌出，旁邊的人扶也扶不住，栽倒在地，半邊臉刹時腫了起來。
一來還要急著去找譚華誌，二來對方人多，楊睿決意要給高建鋒一個下馬威，一出手就要震住所有人，因此才下了重手。
果然，眾人看見高建鋒竟然被楊睿一巴掌就打倒在地，個個都嚇了一跳，齊齊退後了一步。
高建鋒是老鬼的兒子，少年時就跟著出來闖江湖了，盡得老鬼一身功夫的真傳。尋常情況下，一個打五個都是輕輕鬆鬆。所以在老鬼出事後，一夥徒眾才肯信服他。
誰知道，麵對楊睿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輕人，竟他連一巴掌也沒能躲過，還給摑倒在地。楊睿的戰鬥力，這得有多驚人？！
高建鋒從地上爬起來，但覺臉頰赤辣疼痛，頭腦昏沉，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指著楊睿罵道：“你TM的竟敢動手！”
楊睿再次曬笑，說道：“隻允許你打我，不允許我打你？你好霸道。”
高建鋒怒不可遏，叫道：“大家統統上，把他手腳全給我打斷了。”
眾人蠢蠢欲動，挪動腳步。
楊睿冷眼一掃，冷聲說道：“誰敢上來？”
眾人本來聽了高建鋒下令，命令之下，不敢違抗，但被楊睿冷眼掃視，立感遍體生寒。又震懾於剛才楊睿迅雷一樣的雷霆出手，結果變成你看我，我望你，個個畏縮不前。
高建鋒怒道：“你們幹什麽？都怕死了？”
楊睿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不怕死，為什麽不上來動手，卻叫手下來送死？你這個老大當得倒是挺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