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楊睿走到等候室門前,問值守的保安員:“裏麵什麽情況?”
保安員搖搖頭,說道:“沒動靜。”
等候室的隔音措施做得很好,如果裏麵不是發生大陣形的騷亂,外麵是聽不出來的。這本來就是防止醫鬧情緒擴散的措施之一。
楊睿說道:“我進去看看。”
保安員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說道:“楊隊,這……不大好吧。醫院有規定,除了病患者家屬和主治醫院與醫院高管,其他人一概不允許進入。”
楊睿說道:“非常時期,就當用非常手段。我要絕對阻止醫鬧類事情的發生,就要防患於未然。有什麽責任,由我獨自承擔。”
就在這個時候,等候室裏麵傳出沉悶的響聲,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
楊睿心道:“還是出事了。”他迅速用工作卡刷開了等候室電子門,推門進去。
隻見等候室裏擠滿了人,董蝶雪也在其中。
楊睿一眼就看見了蕭芝琳,看來病者應該就是她的父親蕭康銘。
蕭芝琳與另一個年輕男子正堵著一個白褂子和手套上沾滿了血的醫生不放,旁邊一個高腰花瓶子被踹倒,碎了一地。
醫生一臉無奈的在拚命解釋,董蝶雪與醫院的其他高管也在旁邊勸解。
牆邊座椅上坐著一個女人,正在哭天抹淚,應該是蕭康銘的妻子。她身邊還有另一個女人在安慰她。
場麵亂蓬蓬的。
那個年輕男子忽地拔高了音量,大聲吼道:“你這個庸醫把我父親治死了,我要告你!”
董蝶雪急聲說道:“蕭公子,請你先冷靜冷靜。關於你父親的病情,大家都是知道的。你父親之前已經動過兩次大手術了……”
話還沒說完,那年輕男子就叫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說我父親自己死的,與你們醫院無關?”
聽了幾句,楊睿就大致猜測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蕭康銘身體一直不好,之前做過兩次大手術。今天淩晨再次病發昏迷不醒,被送到醫院急救。經過醫生的治療,搶救無效。
楊睿掃了一眼情形,知道一時三刻之間,這裏的情形還不會漫延到外麵,就不理會他們,直接從他們身邊經過,走入急救室。
這些人正鬧得不可開交,誰也沒留意到楊睿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內的護士已經全部跑空了,這也是健家醫院為了防止醫鬧性質事情擴散所采用的措施之一——把參與急救手術的護士支走,以免她們口不慎語說錯話。
手術床上躺著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臉上全無血色,胸脯沒有半點呼吸起伏的跡象。
連接身體的儀器上顯示,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生命的特征——沒有心跳,沒有脈博,沒有呼吸。
楊睿走上前,先是翻開這個男人的眼皮,細心觀察了一下;然後又逐一細心檢查了他的口腔、舌頭,最後把手掌按在他心髒的位置上,閉目靜聽了一會。
最後,楊睿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了三枚三寸長的尖針,分別在這個男人的腦頂百合穴和足底的湧泉穴刺進去,再緩緩旋轉拔出。
楊睿嗅了嗅尖針上沾著的血跡氣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楊睿願意冒險搏一搏。固然是為了對董蝶雪的承諾,不讓醫鬧這種事情發生,同時也是為了幫助蕭芝琳,救她父親一命。
楊睿轉身走出急救室。
等候室裏的情形更加混亂和激烈了,蕭芝琳與那個年輕男子已經走到了門前,吵著要出去,董蝶雪在作最後的努力勸解。
但從董蝶雪滿臉的疲倦可以看出,她的努力沒有生效,事情正朝著醫鬧性質事件的形態惡劣發展。
楊睿說話了。他高聲說道:“病人還沒有完全死亡,還有機會救治。”
這句話夾在吵鬧的嘈雜中並不明顯,大家一下子似乎都沒聽見,還在繼續爭吵。
兩秒鍾之後,就像機關的發條走到了盡頭,所有聲音不約而同地靜止下來。
所有人齊齊望向楊睿。
首先反應過來並認出楊睿的是蕭芝琳,她驚訝地說道:“楊睿?你在這裏做什麽?你說我爸爸還沒有死?!”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董蝶雪,她仿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走上前抓住楊睿手臂,急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麽?病人還有救治的機會?!”
楊睿點點頭,說道:“是的,病人還有救治的機會。”
躺在手術床上的病人,就是本地的富商蕭康銘。與蕭芝琳在一起的那個年輕男子,是他的兒子蕭治新,哭泣不止的女人是他妻子何月嬌。
說到病人還有救治的機會,蕭治新與何月嬌禁不住齊齊走回來,說道:“你有辦法救活他?”
楊睿再次點頭,肯定地說道:“是的,我有辦法。不過,這需要你們家屬的配合。”
何月嬌激動地說道:“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蕭芝琳也激動了起來,說道:“楊睿,隻要你能救活我爸,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旁邊一直被圍攻狼狽不堪的醫生內科教授李偉東卻愕然地說道:“這不可能!病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的特征,怎麽可能死而複活?你以為自己是誰?一個小小的保安員,竟敢在這裏妄言狂語。”
悲喜交集的蕭治新再也忍耐不住,怒不可遏,反手一巴掌就摑在李偉東臉上,把他打得跌翻在地,喝道:“你給我閉嘴!”
董蝶雪皺眉,心裏也大罵李偉東蠢材。
眼見事情快不可收拾,楊睿突然出來救場,緩和了病人家屬的情緒,無論到最後是否真能救活蕭康銘,起碼在目前來說,都是緩兵之計,何樂而不為?
偏偏李偉東是個醫呆子,隻懂醫術,不懂交際,還把楊睿是個保安員的身份說了出來,萬一康家不相信楊睿,豈不是再起禍端?
果然,蕭治新與何月嬌一聽說楊睿隻是個保安員,臉上也起了疑惑的神色。他們也想到了:這是不是醫院為了安撫他們情緒的緩兵之計?
董蝶雪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但倉促之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救場。因為楊睿保安員的身份,是無法否認的。
一個小小的保安員,卻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可以讓病人起死回生?這個海口也實在誇得有點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