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僅這一句登時把葉宸噎得不出話。
趙明軒將他的手一摔,轉身就走。
“喂,”葉宸追於其後語氣多少軟化“老趙,我們命運,其實指的是現階段最適合你的一個選擇。就拿共鳴度來淳於真的是再適合你的向導沒有了。你跟這強什麽?”
趙明軒回頭嘴角微勾,語帶諷刺,“所以你們所謂的命運就是投機取巧?凡種種對你們有利的,便是命中注定凡種種對你們不利的”他話語頓了頓,笑問葉宸,“若這命中注定你明日起便失了感當普通人且半生潦倒隻能沿街乞討這命,你是認還是不認?”
葉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哈,可惜老子的命還真不是這樣。”
趙明軒點了點頭:“看來你也不認命。”
“滾。”葉宸懶得跟他瞎扯“言歸正傳,本來你倆能發生精神共鳴,至少你倆綁了就能用精神力現在你搞這一出,咱們還怎麽出去?我就不信你對淳於向導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趙明軒的襠部,取笑道:“裝什麽裝?剛剛結合熱那會兒我都看到了,果然男人下半身才是最老實的。”
話落,一拳挾裹著風聲襲來,葉宸順勢而倒,不忘開嘲:“被我中了?惱羞成怒?”
趙明軒一腳踹上他膝關節,葉宸過於得意,躲過了拳沒躲過腿,被踹的險些吃了個馬趴,被趙明軒一把揪住衣領,直接提起,當麵怒斥道:“因為我他媽還是個人不是畜生!我還有大腦!連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廢物,和畜生有什麽區別!”
言畢將之狠狠一搡,葉宸當即踉蹌地退了兩步。
“本能有什麽不好,省事省時省力,豈碼比你跟那普通人要強。我他媽真不明白,你好好的陽關大道不走,非要走那獨木橋?!”
“本能、本能!”趙明軒現在看到他就想揍他,又一拳揮去,葉宸可不會坐以待斃,反擊交手,兩人邊打邊吵:“如果放縱自己的本能,任由生理引領,就像上世紀的同性戀亂交,墮落到那個地步!想插就插,想艸就艸,你所謂的純粹哨向吸引,也不過是一群被**俘虜的動物!”
“別吵了!”
打斷他們對話的是一個略顯高亢的女聲。看到淳於彥遭到如此對待,本就忿忿不已的於欣,聽得越發心頭火起,這下忍無可忍,也不管什麽下屬分寸,大步走到趙明軒跟前,豁出去般:“趙監察,我就問您一句,彥有多喜歡你,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不顧安危,是為了救你才掉到這裏,你卻這麽對他!良心呢?您的良心何在?!”
她完,露出了毅然決然的神色等待對方的叱責。可趙明軒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了她久久,久得另一人等不住要什麽,趙明軒方開口道:“別話。”他一抬手製止了葉宸的發言,想了想,語氣委婉地:“我現在在懷疑你們的智商。尤其是你,”他看向那位黑暗哨兵,“葉宸,你是怎麽活到現在並覺醒黑暗的?”
無故被扣了一鍋的葉宸:“”
舍棄了下屬身份,於欣倒顯出了幾分曾經領隊帶兵的氣勢來,冷冷問:“您什麽意思?”
趙明軒不答,又問一句:“你們不覺得過於巧合了嗎?”
“先是你,”他對葉宸道:“兩年未曾駐紮黑哨的伊寧塔,一朝來了監察員,卻碰巧在你們例行夜巡的時間及路線上,遇到了光陰塚的開啟,碰巧拉入了你,留下了你的向導。並在你向導的掌心中,以你的血跡留下了我此前執行機密任務時的假名。”
他走了兩步,“於是他們不得不召來了我。”轉向於欣,“共鳴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向導有多難遇到,我想你們都深有體會,不啻於中了彩。然而他恰巧正是照顧貴夫人的醫師,於是我們有了接觸。”
因他的話,另外兩名哨兵陷入了深思。
“再一次地,光陰塚開啟,恰恰是我們連日一無所獲,準備撤出沙漠的期限內。十級風發生了,更巧的是這一次拽入了我和淳於,剛好是一對未結合哨向。而在這個空間內,所有人的精神力都被限製了想要出去的唯一方法,竟然隻能是哨向綁定時的精神共鳴?”
到這裏,趙明軒做了一個微妙的停頓,方再拋出一句問話:“一次巧合是巧合,兩次巧合是偶然,三次巧合、四次巧合那會是什麽?”
陡地,葉宸想起,自己的親姐姐葉蘭在他臨行前給他發了一條簡訊,那四個字此時清晰躍入了腦海:西北有詐。
但那會兒他壓根沒放在心上,葉宸努力回想自己當時到底回了什麽,好像是:你們女人就是愛瞎操心。
而趙明軒的分析仍在繼續:“誠然淳於彥的一番傾情告白十分感人,且滴水不漏,但百密一疏,那個向導大概不知道,由於黑暗哨兵的身份特殊性即使是高級媒介人,如今也沒有任何權利查我的資料,除非獲得我的準許。”而申請媒介授權的那一欄,早在他去東所的那一就直接關掉了,他從不打算,也壓根不想讓任何人來開啟,即使是肖少華。
聞言,同為黑哨的葉宸反應過來了,一抹銳色劃過瞳眸:“你是他派人去查你了?”
趙明軒挑眉看了他一眼,“倒不一定是他派的”眼中隱有嘲弄,“但現在問題來了,拿不到我的基因資料,他用什麽去塔內做初測?又憑什麽肯定,我們之間的共鳴度一定超過了百分之九十?”
葉宸和於欣顯是一下同時想起了什麽,葉宸立馬尷尬地撇清,:“我當時心急著要出去,不看你們倆那默契的嘛?直覺告訴我九十往上錯不了哪曉得歪打正著。”
趙明軒作恍悟狀接話:“所以你一路嚷嚷的恨不得下人皆知,原來不過都是在臆測?”
葉宸心虛地咳了聲。
於欣則目光有些閃爍,“會不會是誤會?”她試著辯解,“嘉文跟我了之前他有幸看到過您和彥的精神體,正巧一為水一為火,又同屬龍類,根據史料記載,這樣同族類不同性的哨向精神體,陰陽相合生一對才大膽推斷,你們之間的共鳴度超過了百分之九十。”
她著,沒注意到自己也用了一個“正巧”。
“那他為何沒有這麽告訴我?”趙明軒笑道:“史料還記載了,伴靈為青龍者,必為下之主,能信?顯然是他也知道,這種祥瑞異象式的史料最站不住腳。”
於欣索性閉了嘴。
“真正做科研的人會有一種習慣,結論之前一定會去尋求可靠的數據作為支撐。”這一點上,趙明軒倒不吝於對淳於彥的讚賞,“更有意思的是,他身上的確展現出許多特質與細節,與我的愛人相似無時不刻提醒著我個人對伴侶的偏好。”
葉宸可算瞅著機會了,抬手指他:“誒”
“似是而非,隻是看起來像。歸根結底,他們是全然不同的,沒有任何可比性。”趙明軒一句就斬斷了對方的遐思,“成也因此,敗也因此。所以淳於彥提到的那位高級媒介人能查到我與他之間的共鳴度,這件事本身就違背了常理。再進一步,媒介人能拿到我的基因資料,通過塔內初測,這整個過程,東所竟沒有通知我,更是違背了常理中的常理。這隻能明一點”
葉宸追問:“什麽?”
“你還記不記得,寫在你向導手上那兩個字?”沒有急著出自己的答案,趙明軒反問,“如果不是你,那會是誰?”著他掏出自己手機開啟,調出血字的照片,被葉宸一把奪過,“你怎麽現在才拿出來?!”後者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回血字上,端詳了片刻,喃喃出聲,“不、不對,這個字”
葉宸伸手模擬了下筆畫順序,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是我寫的”
葉宸翻掌,看向了自己食指上的一道傷口,“但為什麽?我完全不記得了?”他麵色極為難看,再看向趙明軒,懇切地:“哥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趙明軒似早有預料,神情不變地收回了他的手機,“那麽就是有人趁著光陰塚開啟的一瞬間,同時割破你的手指,采了你的血樣,偽造了你的字跡,同時逃脫。”
但這一聽就知道有多荒謬,且不當時那空間的拉拽力有多大,連葉宸自己也隻做到了及時推開他的向導,後續便是一片混亂。由此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反駁。
趙明軒道:“或者,就是有人對你做了投射。即精神控製。”
一般而言,一個向導想要通過投射來暗中操縱哨兵的言行並令之無法察覺,需要滿足兩個條件:精神力足夠強大,至少超過該哨兵兩個位階,或者與該哨兵已綁定並共鳴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在對方精神圖景完全不設防時。
而這一些,還有個前提,必須在雙方精神力感應範圍內,距離不能過遠。
鑒於葉宸已經覺醒了黑暗,能超過他兩個位階的向導,那就隻剩傳中的sss型了。於是他第一時間反應,“你是怡?”隨即否決了自己,“不可能。”他抬手阻止了趙明軒。“你根本就不明白,共鳴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哨向綁定是種什麽感覺。”
他望向趙明軒,表情鄭重非常,像表述一種信念:“精神鏈接後,你們的靈魂之交融,那種深刻並不隻是而已。”並問了一個問題,“你能想象你的左手會背叛你的右手嗎?”
方才因自覺圖像涉及機密,為避嫌走開的於欣此時又走了回來,就在一旁靜靜聽著。
“如果是有人讓她這麽做呢?”趙明軒問,“地位比你更高,與你們關係親近,親近到即使事發也有回圜的餘地,並且令她深深地相信,那個人絕不會危害你的生命安全。”
葉宸眯起了眼。
“再者,光陰塚的開啟究竟是自然導致,還是人為的?如果是自然導致,什麽原因能夠讓它恰恰在那個地方開啟,並隻拉入了你,而非其它人。如果是人為的,那麽會是誰?在公孫弘與許昭亡故的今,誰還有這樣的實力?”趙明軒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令盤桓在葉宸心頭的疑雲越發深重。
“回到對那位高級媒介人的身份揣測。東所隸屬軍委,黑暗哨兵的基因資料在龍隱基地涉密機獨立存放,在沒有獲得我準許的情況下,無視我的檔案密級,繞過東所,能拿到我的基因資料,可以這位媒介人的權限之大,遠在你我之上並且這樣的行為也是在軍委默許的範圍內,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待葉宸謹慎地點了點頭,趙明軒深深做了個呼吸,方一口氣倒出了剩下的話:
“對我們所有監察員負有直接監管責任,有權調閱我們的檔案資料,同時在軍委中有極高的地位,隻有當前駐京監察辦的最高指揮官,即是你的父親葉君同麒少將。而作為然就能夠享有他一半權力,即使代行其職也令人覺得理所當然的隻有”
那個名字呼之欲出。
葉宸渾身一震,臉色遽變,“住口!”
遲了。
“麟”於欣脫口而出的同時,捂住了嘴。
“你”葉宸麵色陰晴不定地瞪著趙明軒,時而青時而紅,最後一陣扭曲,陰森森地咬牙切齒,“竟然膽敢誣蔑國家高級將領姓趙的,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那些,足以將你送上軍事法庭!”
趙明軒當然知道。
他更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他敢再一句“有證據”,那他這一輩子就別想踏出光陰塚了。
軍中摸爬打滾多年,他太了解這些二代們的心理,所以適可而止,輕笑一句,“這麽激動幹嘛?都是臆測罷了。”
葉宸氣得伸手指著他,“你你你”神態看起來就像恨不得跳起來將之打死。
趙明軒擺了個攤手的動作,“誰讓你一路舉著臆測非要撮合我和淳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那位拿了我資料去塔內做初測的媒介人”跟玩笑似的,吊兒郎當道:“禮尚往來唄。”
見葉宸一凜,趙明軒及時切了法,“不過話回來,為什麽你們會對淳於和我之間的共鳴度百分之九十這一事堅信不移?並且不遺餘力地推波助瀾?”他做出困惑的表情,“是什麽在此過程中,不間斷地給了你們如此暗示?”
又將葉宸問的一陣啞口無言。
連於欣也不免犯了嘀咕。
“於同誌,你是學過s生化的,也做過科研,”趙明軒對在場唯一一位女哨兵道,“一般到屬性相合的哨向精神體,的確大部分共鳴度約在八五左右。但並非沒有例外,每年都有好些如膠似漆的哨向精神體,去一測連七五都不到。九零的概率就更低了,五六年都不見的有一對。就算是你的伴侶蘇向導告訴你,那也是他從史料得出的印象。能夠如此鐵板釘釘地肯定,除非是親眼見到了初測結果你不覺得蹊蹺麽?”
於欣竟無法反駁:“”
“再來,我得向葉同誌先道個歉,”趙明軒轉向葉宸,做了個誇張的鞠躬姿勢,“方才牽扯出方少將實非我所願。”
後者聽他再一次提及自己老媽,險些一拳過去,怒上心頭:“你還敢!”
趙明軒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怎麽不敢?莫非姓葉的你還真把臆測當真了?”
聽出他話裏有話,葉宸眉頭一皺,先踹一腳,“滾滾滾!”趙明軒閃避,葉宸罵道,“你都沒見過我媽幾次!就給她亂扣鍋子,老子不打死你算義氣了!”又大手一揮,“,我看你還能琢磨出個啥。”
“也沒啥,”趙明軒順著他的話道,手往旁邊墓道牆上一拍,抹了一手碎朱砂,把玩著從掌心碾落,“就是跟二位,這件事如果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假設並不是方少將做的”
葉宸直接打斷他:“本來就不是我媽做的!”
趙明軒:“成,”他爽快一笑,並不堅持,“假設做這些事的都另有其人,那這裏頭涉及的人可就多了。”
“沒事兒,你慢慢。”葉宸這會兒好遐抱臂了,“我們都聽著。”他的笑模樣看起來又恢複了親切,若是能夠忽視他眼中的一絲寒光,似百獸之王的白虎藏身於密林間若隱若現的利齒。
“首先,存放我們基因資料的涉密機,是屬於基地局域中的局域”趙明軒便降了語速,娓娓道來,而烏漆麻黑的陵墓裏拿著手機講這些,總有種圍爐鬼話的氛圍,“就算有技術高超的黑客想要竊取,那也必須要進入基地才能實施。而進入基地,則要先通過幾道關卡,許可令、指紋虹膜、政審安檢,或南隧。進入後,一旦連上了,所有活動痕跡都會被實時監測記錄。除此,基地內每一段路線都布置有執勤警衛員看守帶路。可以,由外而內,困難重重。”
“會不會是酋長帶出來的”注意到葉宸的眼神一下有點奇怪,於欣想改口已來不及,“我想,也許有黑客入侵了你們的電腦?”
趙明軒似笑非笑,“誠然少華作為我的感官實驗計劃負責人,的確有我全部的基因資料但這個消息,於同誌,按照你的級別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於欣頓時就像上了鉤的魚,百口莫辯:“不不不不是,我我瞎猜的!”她也隻得用上了和葉宸一樣的辭。
葉宸現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哦,原來也是臆測,”趙明軒點點頭,看似不追究了,“那我也實話實了,”他坦然道:“自打接了這活,少華那裏一直是國安那幫人的監聽重點,別的不,光絡這塊就有幾個頂尖黑客坐鎮。”
於欣狼狽:“這、這樣啊”她縮到了手機光照不到的地方。
眼看著這鍋又要甩到自己身上了,葉宸急中生智還真想起了一茬,“等等,能夠接觸我們基因資料的還有另一個地方”他忙道,“七號基地!”
獲得了趙明軒讚許的一拇指。
“我記得凡覺醒了四級的哨兵,在京的,黑暗前都得往那兒接受五感特訓,就算覺醒後也得再去做一次綜測,”找著了這個切入點,葉宸越越順暢,思路越發清晰,“他們用的也是基因檢測我那會兒的負責人,是個姓喻的,女的教員,還挺嚴。”
趙明軒表示肯定,“現在也是她。”
“哈,這就對了,”葉宸笑道,“喻教員鐵定是看你非要跟個普通人過,快氣死了,幹脆把你的資料往主機一塞,怎麽也要給你找個共鳴度最高的向導才甘心。”
暫不指出非法挪用密級資料的後果,趙明軒提醒他:“那麽,你覺得尊夫人是會聽從喻蓉的,還是明敏的?”
“”葉宸被他這一打岔,恨恨一捶牆,“你就非跟那兩個字杠上了是吧?!”
“當然。”趙明軒也不願繞彎子了,“這麽吧。此案牽涉甚廣,不管是從七號基地或龍隱拿到機密資料,還是指使你家向導往你手上劃字的,末了開啟光陰塚找來淳於這麽一個跟我恰好共鳴百分之九十,又逼我跟他綁定的,除非同時擁有極高的權位與極強的實力,絕非一己之力所能作為。”
葉宸這次沒有輕易表態。
“若按照一夥人的協同作案來看,這個組織的地域廣度,可以將從華北撒到西北,這個組織的深度,可以深入挖掘到你平時甚至不為人知的習慣,這個組織的實力,可以將眾多巧合揉和得看似衣無縫,同時調用數名高階哨向為其所用,瞞過海,如此精準地實施犯罪,並擁有光陰塚這樣的武器所謂養兵千日,方能用兵一時,”趙明軒放輕了的聲音,在這墓裏顯得越發詭譎,“這樣一個組織,在我們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發展了這麽多年,到如今地步,可以無孔不入葉監察,你的感覺如何?”
葉宸感到了冷。
他的後背涼酥酥得發麻。
“你是指,”他有些遲疑地開口,前不久的首都塔防衛戰記憶猶新,“元門的餘孽?淳於彥是元門的奸細?”但這樣一來,整個伊寧塔恐怕早就被滲透成了篩子,他當即下令,“於哨兵,你去搜淳於彥身上所有個人物品。”
“是。”於欣得了令,便摸黑行動去了。即使她數分鍾前還為對方仗義執言,現在搜查起對方來亦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對不起”黑暗中幾不可聞的一句輕歎,不多時,向導隨身攜帶的那些東西,包括一隻指紋解了鎖的手機,便都交到了葉宸手中。
葉宸迅速從向導的手機通訊錄翻起,短信、微信、郵箱、備忘簿等,硬皮本、錢包可能的聯絡工具都未放過,令他失望的是,一條關於元門的線索都未找到。更甚者,備忘簿裏竟全是日記,一篇篇排下來,無不對趙明軒的癡情告白,他將之立馬放給趙明軒看,大為好笑:“這是奸細?!”他指著這感人肺腑的心語記錄,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火大,“你給我看清楚!這子就差把心思寫臉上了,亂冤枉人也要講基本法!”
趙明軒不為所動:“我從未過他是奸細。”換了葉宸不屑的一哼,他又道:“也不認為這一次的事件,與元門有關。”盡管這背後像是與元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得得得,”葉宸煩不勝煩地來回踱了幾步,擺手懶聽,“按我的,就是元門的餘孽在這挖了一坑,沒填幹淨,先坑了我再坑了你,幸好這向導跟你跳下來,要不然咱倆都得栽這裏!你倒好,好心當成驢肝肺,死不肯綁就算了,還劃那麽大一個陰謀論,累不累?!”
趙明軒笑道:“如果這就是你接受的心理暗示,並願意為此無視我們方才分析的種種不合理,那我也無話可。”
葉宸服了他了,“那你他們這麽大費周章的目的是什麽?就為了綁定你?!”
“對,你沒錯。”趙明軒坦蕩蕩地回答了,“他們耗費如此人力物力,甚至不惜犧牲一個高階向導為代價唯一的目的,就是綁定我。”
畢竟他不是向導,無法像向導一樣直接通過精神力讀取他人的大腦,唯一的機會就是趁著共鳴,引誘淳於彥對他開放圖景而這就是他在對方開放圖景的一瞬間,記憶即將交融的刹那所捕獲的全部信息。
“我艸!”葉宸猶如聽到底下最搞笑的笑話一樣,大笑起來,“你他媽還真敢!”
“或者你應該問”
但趙明軒的下一句就澆熄了他臉上所有的笑意:
“對他們而言,一個自由的黑哨到底意味著什麽?”
作者有話要:感謝驚蟄15,快更新吧,顏肆,燴麵15,茫茫兩不識,我追文的作者都去更新5,旒嵐夙毓,飛在空的魚4,陲陲陲郵,5,言葉,你若成風,檀沢,1188,阿楚姑娘,雨山石,東鄰何事,十六三,誰念西風,桫欏子淼,不告訴你,148687,兔喵,唯偽7,童亞,18844669,銨,不絕,s,墨歸夜色,路一飄,阿生5的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