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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詭異

  聽著連禦風坦誠過去的算計或者說計劃,蘇宜晴又沉默了,不是不想說話,而且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樣的算計其實很粗糙,很容易識破,她當時也是那麽想的,也一直提防著。


  可就算如此,也不得不感歎,人總是容易被美色迷惑,無論男女,又因為俊美的男子遠比美貌的女子少,所以女人更容易被迷惑,當初那種情況下成親,這個男人身邊還有一堆鶯鶯燕燕,而她居然不覺得委屈,就因為一張臉,若換個顏值差一些的,隻怕洞房花燭夜她肯定要抵死不從的。


  可就因為一張異常俊美的臉,她一步步淪陷,甚至把他表露出來的假象當真自欺欺人的認為他對她是有真感情的,為自己的沉淪找借口,猶如飲鴆止渴一般陷入危險境地。


  既然看上的是他的顏,落到今日這一步,她真是沒什麽可抱怨的。


  這個時候,連禦風臉上現出些許不解,道:“之前那一次成親之時,我承認做得不好,你比那些隻有一張臉的蠢貨聰明多了,可之後呢,我自問已經做到最好,為了你,我遣散所有姬妾,修身養性,身邊隻有你一個,可為什麽還是得不到你的真心?我是哪裏做得不夠好麽?”


  蘇宜晴想要再次努力起身,可掙紮了一下,終究還是使不上力,唇邊露出一絲譏諷,“現在這種情況,也是你努力的結果?處處提防,處處算計,這也算好,你待別人的好隻怕天下沒有那個女子可以消受……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我對你的確是動了真情的,此時此刻我沒必要說謊。”


  “真心,你整天想著別的男人,對我總是一副很冷淡的樣子,你當我瞎了麽?”連禦風語氣驟然一冷,眼神透出了幾分殺意。


  “連禦風……”蘇宜晴歎了一歎,“我不是想要對自己的行為做辯解,隻是你不覺得現在你再說這話未免太可笑了麽?你自己就不是真心的,怎麽能如此厚顏無恥的要求別人?”


  “你以為我對你隻是利用?”連禦風反問。


  “現在很明顯了。”蘇宜晴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我冷淡是因為……不敢靠近你,我害怕知道你心底真正的想法,寧願自欺欺人的過下去。”


  連禦風低聲說道,“很久以前,我的一個師傅說過,全部都是謊言是沒辦法取信於人的,想要得到什麽,就得用付出同等的交換,我想要你的真心,所以我對你的所說的絕大部分也是真的,至少我是打算能跟你白頭到老……”


  “跟一個你認為整日心裏想著別人的女人白頭到老?”蘇宜晴實在忍不住,打斷了連禦風的話,“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現在都不重要了,直說你現在想要怎麽樣,或者說還有什麽打算需要我做什麽,直接說出來吧,看看我能不能為你這幾年的辛苦做出多一點的回報。”


  “你覺得我會信麽?”連禦風的話語有譏笑的意思,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溫和的。


  蘇宜晴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人壓抑太久,隻怕心理變態了,又或者說完全做到了心裏所想跟臉上說表露出來的截然相反,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依舊可以對她做出一副神情款款的樣子,她沒有回答,隻覺得這時候她說什麽在他心裏隻怕也是在耍手段,喜歡玩弄陰謀詭計的通常都會以己度人,那麽她隻能等著他自己說現在到底要怎麽樣。


  果然,見蘇宜晴沉默,連禦風又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現在也有點苦惱,該怎麽處置你?”


  “直接殺了一了百了唄。”蘇宜晴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想死?”連禦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當然不想。”蘇宜晴想也不想就立即回答。


  “為什麽不想?”連禦風皺著眉頭,“多數女人到了這個地步,不是該尋死覓活求個痛快麽?你以前表現出來的就是整日自尋煩惱,一不順心就要死要活的樣子。”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樣一個形象,看來你我之間真的一點都不了解。”蘇宜晴自嘲一笑,“不知道我現在說的你信不信,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想過死,以前不想,現在也不想。”


  “那你還敢給我下藥放走重犯?”連禦風語氣裏有了一絲嚴厲。


  “人麽,總有一些東西是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的,就算你無法理解也應該見得多。”蘇宜晴移開視線,望著頭頂華麗的蚊帳,有些迷惘,她也不是舍己為人的英雄,隻是當時真沒有想太多。


  連禦風沒有再說什麽,就那麽走了。


  隻讓綠藤和蘿草進來伺候。


  綠藤和蘿草對蘇宜晴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仿佛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不愧是訓練有素的。


  蘇宜晴慢慢還是恢複了一點點力氣,也就一點點,能勉強站起身走兩路,不用像個植物人一般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讓人伺候,大概連禦風一時也還不想要讓她死,自然也不像讓她太淒慘,免得不時進來看到她不能自立的邋遢樣自己就被惡心到了。


  原以為連禦風沒有過多為難她可能是還有用處,但當連禦風還是跟她住同一間屋子,睡同一張床的時候,蘇宜晴隻覺得詭異了。


  這算什麽?雖然隻是躺在一起,連禦風並沒有別的舉動了,但蘇宜晴還是全身不自在,有這個男人躺在身邊,讓她覺得毛骨悚然,害怕半夜他突然發瘋,一把掐死她或者說用什麽變態的方法折磨他。


  兩人的關係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像沒事人一樣,除了有病之外,蘇宜晴想不出什麽別的解釋了,要她是什麽傾國傾城的美女,對他有吸引力還說得過去,但她明顯不是,他這樣除了心理扭曲之外真沒別的解釋。


  也難怪,一個人天天帶著麵具做人,勾心鬥角壓力肯定很大,甚至有的人戴的麵具久了,自己都信以為真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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