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下毒
也不知綠藤是找什麽借口打發走香山公主,這種事對綠藤來說也是駕輕就熟的,定王府如今顯赫一時,每日都有不少想要攀附之人上門套近乎,別說綠藤,一般的小管事也有一套熟練的打發人技巧,能不上對方顏麵的將對方打發掉。
隻是僅僅過了兩日,綠藤又來稟報,香山公主又上門了,似乎很著急,但又不說是什麽事,蘇宜晴已經不想要管那麽多,若是公事,相信連禦風能處理,若是私事,她真的不想要再過多插手,免得什麽都不知道,反而越幫越忙。
當日看著香山公主可憐,一時忍不住就出手相助,也是因為她一個現代人,到底不能視人命如草芥,看著一個無辜之人就那麽死在她麵前而無動於衷,舉手之勞也算是仁至義盡,人終歸是要靠自己。
蘇宜晴命綠藤先問清楚香山公主到底有何事求見,若是香山公主信不過定王府之人,那麽此事不說也罷,不是她心狠,但是她真的管不起那麽多的閑事,有心無力了。
綠藤去見了香山公主之後回來稟報,說是香山公主始終沒有說出到底是何事,隻是聽王妃身子不適,就過府探望。
盡管香山公主沒有說明來意,但定王府有心還是可以查到的,從六皇子府最近上門的客人等等應該能查出一點端倪,蘇宜晴並沒有追問綠藤等人,她知道若是連禦風認為她該知道的,就會吩咐綠藤,反之,追問也沒有用,就如同上次進宮的事,不是她不識好人心,隻是香山公主的提醒其實沒有任何意義,該來的還是要來,無法避免,事先隻知道一知半解的,隻會產生更多的誤會。
連禦風這幾日更加忙碌了,幾乎都不回府,綠藤說朝中很多事情要忙,蘇宜晴可以理解,朝中局勢複雜,身為朝中忠臣不忙反而奇怪了,忙碌中又顯得有些平靜,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蘇宜晴為此特意將府內幾個重要的管事都找來訓斥一番,讓她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有半點鬆懈,讓人有機可乘,她覺得除非燕城大亂,不然不可出現上次那種圍攻定王府的情形,強攻是不可能,但背地裏耍什麽齷蹉手段就難免了。
那些管事倒也是有經驗的,一個個幾乎是拿性命擔保,說絕不會有半點鬆懈。
蘇宜晴叮囑了好半日,覺得累了,這才想要歇一歇,剛喝了兩口茶,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要是有人想要再內宅做些什麽,這定王府裏,除了她和連禦風,還有一個重要的下手對象。
她怎麽就疏忽了呢,這個人可沒有半點自保能力。
想到這裏,蘇宜晴自責不已,怎麽就忘記了?她當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沒有母親時時關心的孩子,那些嬤嬤怎麽樣都會有疏忽的。
她再也坐不住,當即讓蘿草帶兩個可信任的丫鬟去照顧那個孩子,然後將照顧孩子的幾個嬤嬤還有丫鬟都叫來。
叫來之後,她分開一個個的詢問,從孩子日常的吃食到穿衣以及用藥等等,事無巨細凡是能想到的都問了一個編。
問題都一樣,就看那些人如何回答了。
讓她放心的是盡管那些嬤嬤的回答有些不是十分相同,但大致上沒什麽出入,也並不像是事先串通的說詞,那麽多人,要串通並不容易,加上前些天,她也見過還孩子一麵,不說白白胖胖,但麵色還是紅潤,看起來並沒有被人克扣吃穿,一個小孩子能吃多少穿多少?想來沒有人有膽子克扣定王府的獨苗。
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敲打了那些婆子和丫鬟一頓,並不是一味的訓斥,而是聊家常一般的一個個詢問了丫鬟婆子的家庭,有什麽親戚,祖籍在哪裏,還有什麽親人之類的,最後說是憐惜她們辛苦一人賞了她們一些東西,讓她們可以轉送給家人。
有點心眼的人都能覺察出來,王妃並非真的關心她們家人,而是在警告她們,不要耍什麽心眼,否則古代一向講究株連,王妃賞的東西就是一個投石問路,讓她們送出去,順藤摸瓜掌握她們家人的信息,誰要是不送就是枉顧親情,辜負王妃的一番美意。
這些下人一向覺得這位王妃是平日裏不聲不響,一旦出手就很厲害,完全掐住了她們的命門,但凡這種高門大院,一旦主子出了什麽問題,身邊伺候的奴婢一律都是要獲罪的,最輕也是一個疏忽之罪,重的會要命,還會牽連家人。
她們這些能在小王爺跟前伺候的,肯定不是無父無母什麽都沒有的,所以王妃那麽一警告,還真沒有幾個敢耍什麽花樣的,再說了小王爺還那麽小,又是王爺和王妃的獨根獨苗,真要出點什麽事,那定王府定人要血流成河,到時候可沒人管誰是無辜誰是有罪的。
可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小心防範,越是有人以身犯險,這一日,孩子身邊的嬤嬤急急來報,說是孩子的奶娘中毒了。
蘇宜晴不禁又是一驚,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那麽小的孩子,別說是被人下毒,就算下幾把巴豆之類的,腹瀉幾日也有可能會要命,古代醫療條件差,很多孩子就是一場小病沒有了的。
她立即讓人將孩子住的小院圍起來,一個個下人也都分別關起來,一個個嚴加審問,定然要查出真相。
經過上次的敲打,孩子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很警覺,做好分內事,絕不多走一步,免得出了錯找到自己身上,當時蘇宜晴還強調了一點,各司其職,平日裏除非上茅廁,不然最好是兩人一組,免得有什麽事說不清,故而出事當時,各人多數都在做什麽是很清楚的。
問來問去沒什麽可疑的,毒是下在孩子平日喜歡喝的蓮子羹裏的,這蓮子羹從熬好到端到孩子房間都有人眼不眨的盯著,經手的幾個丫鬟個個嚇得直哆嗦,她們都說不出除了自己,她們都說除了自己,還有就是前一個人,沒有人接近過湯碗,實在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