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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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王大哥走了之後,月眠相公急急回到廚房找月眠,將王大哥的話告之月眠。
月眠震驚過後問道:“亂兵攻城,怎麽那麽快?”
這大街上亂起來才是兩日功夫,怎麽就有人能那麽快集結軍隊攻城呢?她是個沒什麽見識的婦人,但從常理推斷,這真的很不尋常。
月眠相公道:“誰知道他們是從天而降還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現在我們該擔心一旦城破,城裏會怎麽樣吧。
這倒是,其實家裏有個地窖的,月眠相公之前經曆過這種亂局,有了準備,故而特意買下的這個帶著隱秘地窖的宅子,他還花心思修整過,存有供兩個人吃上大半個月的幹糧和水,若是按之前的準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現在多了兩個人,地方擠不說,自己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跟其他兩個女人在一處,於理不合,尤其對方身份尊貴,更加不能冒犯。
月眠想了下,道:“我還是先將這事告之王妃,看看王妃有何打算。”
“也好。”月眠相公道,“若是不行,你們就一起躲進地窖,我隨便找個地方藏身也行,一個大男人,那個旮旯角落裏不能躲一下。”
“事情也未必危急到這個地步,就算城破了,跟我們普通老百姓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攻城的畢竟也是大周士兵,不會屠戮本國百姓吧?”月眠從小在定王府長大,對亂兵並沒有深刻的認識。
“未必。”月眠相公憂慮道,“有時候本*隊更狠,城破之後有些官兵趁亂打劫。這種事又不能讓人知道,就必須要滅口,所以會更狠,殺了人,就把燒殺搶掠的事嫁禍給輸家,他們則是正義之師,這就是所謂的成者王侯敗者寇。”
“會有這樣的事麽?”月眠更加嚇壞了。她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本國正規軍隊也會屠戮百姓。
“先別想那麽多,還是把事情先告之王妃吧。”月眠相公不想說太多血腥的事,免得嚇壞妻子。
月眠點點頭。隨即轉身出去,敲了敲東屋的門。
“誰?”裏頭傳來輕輕的詢問聲。
“蒙姑娘,可以進來麽?”月眠不知道該稱呼王妃什麽,直接叫王妃肯定是不妥的。想了想,還是叫蘇宜晴娘家姓。
“進來吧。”
月眠進屋之後。看到蘇宜晴站在一邊,香山公主則坐在椅子上捶腿,見到她進來,不知道為何。那個香山公主表情有些古怪,此時顧不得那麽多了,低聲道:“王妃。我相公剛得到的消息,說是有亂兵攻城了。”
蘇宜晴和香山公主對視一眼。這在她們的預料之中,皇後如此行事,就是給人話柄,讓人舉著正義的大旗來討伐。
如今皇帝不知道怎麽樣了,但皇後如此把持後宮,眾大臣和皇親國戚也扣住大半,皇帝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皇後沒有親生兒子,若是皇帝平安度過此劫,恢複過來,對皇後早就沒有夫妻之情的他還會留著皇後麽?
宮中的局勢兩人多少是了解的,皇帝其實早已不喜皇後,甚至也有過廢後的念頭,隻因皇後無大錯,皇帝也不是專情之人,喜新厭舊嚴重,也沒有那個寵妃獨寵,那些寵妃剛剛有點跟皇後叫板的資本,轉眼間就要擔憂新人上位,哪裏還有心思顧及其他的,就這樣,皇後才能繼續坐著這位置。
但是誰都看得出來,皇後的位置其實岌岌可危,三皇子遲遲不能被封為太子,又聽了不知道誰的讒言,對皇後有不滿。
皇後若是不想辦法,將來的下場可想而知。
說到皇後,蘇宜晴就想起大荊徐皇後,都是做皇後的,心眼手腕想來都不差,腦子稍微差些的,肯定早就被人給鬥倒了。
而皇帝麽,後宮佳麗三千,自然會有更加鍾愛的女子,好一些的喜新不厭舊,就算愛情沒有了,還有親情,還有道義,而自私的一些的就會隻顧著自己。
大周皇帝和大荊皇帝看來都是一樣的,又或者天子的心都是硬的。而女人就會被逼到那個份上。
月眠見蘇宜晴久久不語,以為她在想法子,也不敢催促,就靜靜的侯在一旁。
倒是香山公主,有些沉不住氣,問道:“可知是那路的軍隊在攻城?”
月眠搖搖頭,“這一時還不知道,消息是隔壁王大哥告之的,王大哥走街串巷做木匠,大街上消息靈通,但朝中之事就不清楚了,隻知道有軍隊圍城,並不知道是哪路大軍。”
“其實這也不太重要。”蘇宜晴開口道,“我們現在被困在此地,到時候亂兵一起,刀劍無眼,根本就顧不得誰的。”
香山公主暗道,對自己來說是這樣,反正自己是個異族人,跟這些王爺將軍之類的根本就不熟,誰都一樣,但對身為定王妃的她來說,自然不一樣,若是跟定王關係好的攻城,城破之後至少定王府會安全許多啊,定王妃為何這樣說?
正在這時候,外頭又傳來吵雜聲,似乎人們在驚恐的奔走。
月眠急忙又轉身出去看看外頭什麽情況。
香山公主看著蘇宜晴道:“小宜,現在怎麽辦?看情況似乎很不好……萬一城破,我們該怎麽辦?”
蘇宜晴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隻能現在躲著了。”
香山公主想了想,突然道:“若是真的城破,城內很多百姓一定會出城的,我們要不要也跟著出城避一避,等局勢穩定了再回來?”
“出城避一避當然是好,隻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麽可能出得去?萬一碰上亂軍,到時候人家可不會管我們什麽身份。”
“可是躲在這裏,似乎也不是個辦法啊。”香山公主壓低聲音。“看著夫婦兩的樣子,似乎也很慌張,不知如何是好呢。”
“我知道,不過現在不慌張的才不正常。”蘇宜晴說著看了香山公主一眼,香山公主說這話似乎亦有所指,可能是懷疑月眠的忠心之類的吧,人都是多疑的。想到這裏。蘇宜晴突然問道,“公主,你害怕麽?”
“怕。”香山公主很誠懇的說了心中的感覺。“我不是怕死,遠離故土來到陌生的地界,我也想過最糟糕的結局,死有時候不可怕。但我不想要死的窩窩囊囊的,就那麽莫名其妙的被不知道那一路的亂兵殺死。”
蘇宜晴安慰她。“放心吧,不會的,我們一定能安然的度過這次的危機,我有直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香山公主苦笑一聲,“定王妃你有勇有謀還有一身的好武藝,而我……以前又如井底之蛙。一直以為自己聰明,結果才發現。不過是大多數自以為聰明的人中的一個罷了,數麵之緣,能幾次蒙王妃搭救,我非常感激,但願今生今世能有機會報答王妃。”
“我倒是不希望自己落難到需要人報答的地步。”蘇宜晴歎惜一聲,想起什麽,看著香山公主的眼睛,道,“不過既然公主有心報答,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若是可以,請公主努力一把。”
“王妃請說,到了這個地步,若是能做到,我日後一定做。”香山公主雙手交叉,放在胸口,“我以我母親的名義起誓,決不食言。”
她知道在這個關頭,定王妃所提的要求必然非同一般。
蘇宜晴輕聲道:“是這樣的,若是有朝一日,公主有能力,希望無論是跟大周,還是跟大荊,都維持和睦,不要再起幹戈。”
“這我一定,就算王妃不說,我也會如此努力的。”香山公主還以為蘇宜晴要提什麽要求,原來卻是這個,這個她一定會做的,她也厭惡了戰爭,讓黎民百姓遭受荼毒,之後真心感歎道,“王妃真是個好人,這個時候還關心這天下百姓。”
蘇宜晴笑了笑,暗道,她不是關心天下百姓,隻是兩國中,都有她關心的人,幹戈一起,這些人首當其衝就會受到影響。
正說著話,月眠衝進來了,道:“王妃,大事不好了,城外亂軍居然放火了。”
“什麽意思?”香山公主不明白,城外的人怎麽能再城內放火呢?圍著高高的城牆還有護城河,放火有什麽作用?“
蘇宜晴麵色卻一變,她是經曆過圍城的,知道敵軍放火是怎麽回事,就是在箭上綁上易燃物,然後射進來,這些著火的箭落在城內房屋中,就會燃氣大火。
古代一旦著火,就是大事,尤其是燕城是帝都,多少豪華的宅邸,一旦著火就很不得了。
這領軍的到底是誰?如此心狠手辣明目張膽,這種事難掩天下人的耳目吧?
不過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蘇宜晴知道月眠宅子的位置正是靠近城牆的,若是攻城之人這樣放火,這條街首當其衝會被影響的。
心驚之下,蘇宜晴道:“若是真的放火,這裏我們就不能待,必須另外找個地方。”
“去我姑母哪裏吧,他們家在城西那頭,離城牆遠些。”月眠方才已經快速想過了,自己家的地窖狹小,隻怕委屈王妃,也未必安全,但姑母家不一樣了,他相公好歹也是衙門中人,地痞流氓等等會顧忌一些的。
“不,月眠,若是你擔憂,你跟你相公就先過去,我們留在此處。”蘇宜晴斷然否決了月眠的提議。
“王妃,這怎麽可以,奴婢怎麽能丟下您一個人走呢?”月眠很是著急。
“你已經不是定王府的下人了,不要開口閉口以奴婢自居。”蘇宜晴輕聲說道,“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打算,不能去雪娘哪裏,但你們夫妻可以去,你們留在此處也幫不了我們什麽,我們就借你的宅子住一陣。”
“可是……王妃。”月眠咬咬牙,“王妃不走,奴婢也跟著留下來。”
“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此的亂局,到那裏估計都差不多。”蘇宜晴歎了一歎,“外頭也許更危險呢。”
月眠還是決定要留下來。
不單單是為了王妃,這座宅子是她跟相公花了全部積蓄買下的,她舍不得就這樣丟下家裏的一切走掉,實在不行,就跟王妃一起躲入地窖吧。
香山公主道:“這萬一著火怎麽辦?”
蘇宜晴輕聲道:“應該不會,這亂局多數隻會虛張聲勢,不會真的放火的,真的放火,殃及的百姓太多,現在攻城的人多半是衝著皇位來的,不會弄得天怒人怨的,所以他們隻是做做樣子,引得城內大亂,百姓也許會恐慌,混亂起來,也許會有人打開城門逃出去,他們趁機就攻進來,”
“會這樣麽?”香山公主疑惑的看著蘇宜晴,“王妃如何得知?”
“以常理推斷的。”蘇宜晴淡淡道,“我猜的,可能會有萬一,不過多半會如此,不必過於擔心的。”
“希望如王妃所言了。”香山公主歎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先前的提議,正想要說什麽,顧忌這月眠,有把話咽了回去。
過了一會,月眠又出去打聽消息,她這才道:“王妃,我方才說的,若是能趁機出城,是不是會安全多了,你方才說,也許城門會被打開,我們何不趁機出城呢?到了城外,總比這裏安全的多了。”
“公主獨自一人在野外生活過麽?”蘇宜晴看著香山公主,反問道。
香山公主搖搖頭。
“野外生活不是那麽好玩的,跟你以前一堆人跟著打獵不一樣,風餐露宿,很是辛苦。”蘇宜晴長歎一聲,“我不想要過那樣的艱辛生活,跟著驚慌的亂民一起出城,一大堆人,連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會有片瓦遮頭,很是辛苦的,也很難熬,再說了肯定有不少暴徒夾在亂民中,趁機搶奪財物,並不比在城內安全,所以為今之計,我們最好還是不要亂動,就留在城裏看事態發展,這仗未必打得起來,也許會有人出來調節,至少我們先弄清究竟是那支軍隊在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