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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同林鳥

  回想過去,蘇宜晴真覺得剛才的話有些輕了,應該罵得狠一點。


  她就坐在那裏鬱悶著,直到外頭綠藤的聲音傳來,“二小姐,夫人來了。”


  她微微坐直身子,隨即綠藤就領著蒙夫人進來了。


  蒙夫人看起來非常之疲憊,眼眶微紅,隻是一雙眼睛卻還是閃著堅韌的光芒,腰杆也挺得直直的,有些人是遇強則強的。


  “綠藤,給夫人泡壺好茶,再送兩樣點心進來。”蘇宜晴淡淡吩咐,綠藤領命出去,蘿草也極有眼色的退到外頭去了。


  “母親,坐罷。”蘇宜晴如今喚起母親來,也是順口了,隻是太過順口,不免讓人覺察出幾分假意。


  蒙夫人坐下之後,歎息一句,“福兒,你妹妹年紀小,糊塗了些,我代她像你賠罪,你別怪她。”


  “我明白的,雁妹妹並沒有什麽壞心眼。”蘇宜晴這話是真心的,相比以前癲狂得莫名其妙就視她為眼中釘處處跟她作對的蘇宜香,蒙雁真是太過善良了,隻不過家庭環境驟變,小女孩一時接受不了,有些脾氣也是正常,若是蒙雁表現出一點芥蒂都沒有,轉頭親親熱熱的喊姐姐,那她才真該擔心了。


  “我問過雁兒,之前她是被人慫恿著,將綠藤打發走去尋你,這才落了單,都是那個秀文縣主。”蒙夫人猶豫了一下,這才道,“聽聞秀文縣主很是仰慕定王爺,我想因為這個,秀文縣主這才針對雁兒,要雁兒出什麽事,你的這門親事就沒了。所以……秀文縣主的父親是南平郡王,在朝中頗有勢力。”


  “秀文縣主的母親是什麽人?”蘇宜晴凝眉問道,母親很容易影響女兒的性格。


  蒙夫人看著蘇宜晴,沉思了一會,小心道:“秀文縣主的生母隻是南平郡王身邊的一個寵姬,據說是……舞女出身,很得南平郡王的喜愛。隻可惜身子骨太過單薄。生完秀文縣主之後沒多久就病逝了,南平郡王身邊幾個兒子,卻隻有一個女兒。自然是寵愛異常,原本這秀文縣主是沒資格被封為縣主的,就因為南平郡王的寵愛從中周璿,又不顧王妃的反對。硬是將秀文郡主記在了王妃的名下成為嫡女,這才被封為縣主。”


  蒙夫人說這些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惹蘇宜晴不高興,實在因為這秀文縣主的身份跟蘇宜晴有太過相似之處,一不小心很容易觸動蘇宜晴的心病。


  蘇宜晴了然,怪不得秀文縣主對她那麽不友善。原來是這樣,同病未必能相憐,太過相似的人反而會更讓人忌諱。對方的存在仿佛時刻提醒著自己那些想要遮掩的瑕疵,嫡庶之別不說有如天淵。至少也是一道很深的鴻溝,就算能勉強越過去,卻已是滿身傷痕累累的,這些傷痕很容易就被人揭開。


  不過也正是因為秀文縣主太過明顯的挑釁作弄,這件事反而不是她主使,脾氣太過暴躁衝動的人布不了這樣的局,應該還是胡家內部的人。


  “夫人仔細想想,我們家跟胡家有什麽恩怨或者說利益糾葛麽?”蘇宜晴沉吟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從胡家入手,雖然這事她可以直接去問連禦風,不過自己能查出來就不必問別人。


  蒙夫人想都沒想立即否定:“怎麽會?我們兩家根本沒來往,就算有怨這種手段太過下作,傳揚出去,我們家頂多女兒名節是沒有了,但他們家落個陷害同僚女兒的罪名可足夠丟官殺頭的,就算不是胡家家主主使,一個不查的罪名也是夠丟官的,胡家人不會那麽糊塗的,定然是秀文縣主,她長著身份高貴不知天高地厚收買了幾個糊塗的人,這才做出這種事,這個秀文縣主腦子一直不怎麽清醒。”


  “胡三夫人母女怎麽回事?”蘇宜晴總覺得胡三夫人母女太過殷勤了,雖然胡東梅看起來有些靦腆,不像是能耍這種手段的人,但人不可貌相,反而是這種人一旦有壞心眼才讓人防不勝防。


  “哦!那是我妹妹也就是你姨母托我的,董家想要跟胡家結親,是董家的侄兒想要娶胡家小姐,你姨母有了身子,不好張羅,托我去相看相看。”蒙夫人說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忍不住又道,“福兒,你難道不知道誰主使麽?”


  莫怪蒙夫人如此詫異,既然蒙小福能識破其中的陰謀,又不知道用什麽法子捂住了這件事並將女兒給送回來,還拿到了那封信,她便以為這一切都在蒙小福掌握之中,可幾句話問下來,似乎這個庶女也不知情。


  蘇宜晴淡淡道:“女兒知道的並不比母親多多少,這事是定王爺說的,但是前因後果王爺卻沒說清楚,王爺一番好意也很有本事能將事情全部擺平,但事關我蒙家滿門,我們卻也不能什麽都不管,您說是不是?”


  “是。”蒙夫人壓下滿心的驚駭以及疑問,不敢問離開酒席短短的一段時間,蒙小福怎麽跟定王見麵談話的,別看她一個內宅婦人,可經曆的事也多,知道這個世界上能人多得是,各人有各人的門路,能在逆境中殺出一條血路的都是人尖子,尤其蒙小福那樣的環境下長大,這裏頭絕對有大問題,不過人要有自知之名,目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了她能力範圍之內,勢力懸殊的情況下耍心眼絕對是找死。


  停了許久,見蘇宜晴隻靜靜看著她不說話,蒙夫人醒悟,先前的問題自己似乎自己回答的不夠全麵,急忙又補充,“胡三小姐的親事是胡家主動提出的,董家沒有任何的勉強之處,事實上董家還在考慮,董家情況特殊,你姨母作為嬸娘對侄兒的親事也為難,需得找個門第人品樣貌都挑不出錯處的姑娘,所以無論是胡三小姐還是胡三夫人,隻要稍微露出一些不滿之處,董家就不會考慮。董家侄兒樣貌才學皆是好的,最近想要結親的不少,沒必要勉強不樂意嫁的姑娘。”


  蘇宜晴點點頭,既然不是胡三小姐,那麽就是胡大小姐了,想想胡大小姐的表現,真脫不了任何幹係。又問道:“胡家大小姐是什麽狀況?”


  蒙夫人回憶了一下道:“這個胡大小姐年方二八。在燕城閨秀中就是拔尖的,長女兼嫡女,品貌才學皆上佳。父親身居要職,母親也能幹,家世又好,求親的都踏破門檻了。這個董家本來想要求娶的是大小姐,不過論身份。董家侄兒是萬萬配不上的,不敢提出來讓人笑話,這才求娶胡三小姐,長姐能幹。做妹妹的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十六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親事還沒有眉目麽?”蘇宜晴暗暗思量,高不成低不就的。心裏很容易扭曲,加上有心計手段,能在宅子裏呼風喚雨,一切條件都吻合,要說年長些如胡大夫人胡三夫人這類人,能力也是有,但思量的事情多了,未必就敢拿著全家的榮耀冒這樣一個風險做與己無利的事。


  “福兒,你懷疑……”蒙夫人也覺得若是論身份手段,胡大小姐的確是有能力策劃這一切,但是沒有動機啊,雁兒跟她無仇無怨的,根本沒有任何衝突的地方。


  “我之前……胡家有沒有想要將女兒許配給定王爺的意圖?”蘇宜晴問出這句之後,看到蒙夫人驚訝的瞪大眼睛,又是一笑,“當我沒問,名門嫡女,就算有這個念頭,他們家也不會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


  “不,不是,隻是定王爺這人……”蒙夫人艱難的遣詞用句,“定王爺年輕有為,樣貌更是萬裏挑一,但畢竟年齡略大了幾歲,又娶過親,如今身邊還有很多……這胡家正經嫡女,號稱門風清正……不願意落個攀附權貴之名。”


  蘇宜晴微微一笑,“母親不用太過忌諱,您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您有沒有想過,父母的想法跟女兒家的想法肯定不一樣,定王爺的容貌足以亂多少閨中少女的心神,誰得利誰就有動機,您先想想,若是這個計策成功,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無論是胡家還是我們蒙家會讓這件醜事在壽宴上鬧出來人盡皆知麽?肯定不會,出了這種事,我蒙家第一個要做的不是追根究底查找罪魁禍首,而是要掩蓋,被那封信騙來的也絕不是家世平庸的酒色之徒,肯定也是哪家權貴的公子,到時候牽涉的就是三家人,我蒙家受害最重,但是家世相對也最弱,能替我們撐腰的隻有定王爺,可妹妹出了這種醜事,我這個做姐姐的還能嫁入王府麽?親事如果不成,為了封住定王爺之口,有什麽能比弄掉一門親事再送上另一個出身更高貴更加出色的姑娘給定王爺作為補償的強,這時候誰能比胡大小姐合適?至於對我蒙家就許點小恩小惠或者威脅幾句,我們還能冒著徹底得罪另外幾家的危險去衙門告狀,將事情宣揚得天下皆知來個魚死網破麽?就算我們蒙家不甘心,有那個衙門會接這類狀紙?隻怕到時候那幾家異口同聲把錯都推在雁妹妹頭上,我們又能如何?”


  蒙夫人也不是愚鈍之輩,仔細想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的確是有這種可能,但是……她不由得喃喃道:“這也太過狠毒了,而且這也太冒險,萬一事情不如所想,鬧出去,總歸胡家名聲完了不說,胡大小姐自己也會毀了。”


  “撐死膽大餓死膽小,世道如此之亂就是有這種瘋狂得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家族利益甚至拚上自己性命萬劫不複也在所不惜的人。”蘇宜晴冷笑著說了這一句,從最早遠平伯府的蘇宜香,岑家丫鬟幽草,四房陳氏姐妹,想要誘拐江月白的江家姐妹,再到周太夫人,還有爭鬥過程中的無數她已經記不清名字的人……這些人設下的圈套一個比一個冒險,既有蘇宜香一般自作聰明作繭自縛的終受其害的,也有如周太夫人一般至今能笑著的,照她看來,越是年輕姑娘心就越大,越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事不計後果。


  蒙夫人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孩子說得沒錯。當年的她也是這樣的,隻要有一線機會就會拚上全部,全然不顧後果,忍不住擔憂道:“福兒,那接下來該如何?他們一計不成心還會心生一計,如今我蒙家實力遠不如胡家,該如何是好?”


  蘇宜晴輕笑一聲道:“背靠著大樹好乘涼。有定王爺在後邊撐著。母親無需太過擔憂,隻是也不能完全靠別人,我們自己也得小心提防。別犯糊塗給人有機可乘,不然神仙也難搭救。”


  “福兒說得對,我日後會好好盯緊雁兒的,再不讓她行差踏錯一步。”蒙夫人說著又有些擔憂。“定王爺那邊……一定會給我們撐腰的,是麽?”


  蘇宜晴淡淡道:“那要看什麽事了。還是那句話,求人不如求己,母親您當初說的對,女人始終還是要靠娘家的。你我是母女,雁妹妹是我妹妹,您當我是女兒。我自然也當您是母親了。”


  換句話說,自己不當她是女兒。她也不會當自己是母親,蒙夫人品出了幾分威脅的味道,隨即又道:“你父親那邊,這事要不要跟他說說,讓他也提防點?”


  “官場上的事,母親能插得上手麽?”蘇宜晴反問了一句。


  蒙夫人不語了,此時她是真的服了,眼前這個隻比她女兒大幾歲的姑娘,頭腦清晰,計謀在她之上,幸好自己當初懸崖勒馬,沒有徹底站到她的對立麵,不然真怎麽死都不知道。


  ……


  此時的胡府已經是人仰馬翻,胡侍郎早年做過府尹,現在又是刑部侍郎,審獄斷案有一手,在連禦風洪道台等人走了之後,吩咐大管家,命人將胡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若柳若朱以及幾個慣用的仆婦給製住,隻待壽宴一結束,就以雷霆手段審問。


  這些個丫鬟婆子沒有多硬骨頭,很快就招認了,丫鬟婆子的如實招供徹底湮滅了胡侍郎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這果然是自己女兒做的,人證物證俱全。


  胡侍郎當即命人十萬火急找回了還在打理壽宴善後事宜的胡大夫人。


  胡大夫人勞累了一整日,從天沒亮就起床準備酒席,之後又是迎客,又是在太夫人麵前逗樂,更是疲憊異常,如今事情還沒作為,就讓丈夫匆匆找回來,幾個弟媳隻顧著在老夫人太夫人麵前爭寵,別的什麽忙都不幫,所有事都是她一個人做,忙出了火頭,此時回屋,見到丈夫,根本就沒觀察丈夫鐵青的臉色,隻不悅道:“老爺,到底什麽事,那麽急匆匆找來,好些東西都沒收好,太夫人那邊……”


  “閉嘴,大難臨頭你還顧得了那些?”胡侍郎大吼一聲,將幾張供紙扔到了胡大夫人身上,“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做的好事。”


  胡大夫人這才發覺不對勁,房內就胡侍郎一個人,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將供紙撿起來,掃了幾眼之後臉色大變,失聲道:“老爺,這是怎麽回事?這個若柳瘋了麽?怎麽這樣說?還有秋分又是哪裏來的賤婢,我不記得我們屋裏有這樣一個丫鬟?”


  胡侍郎冷聲道:“這幾個丫鬟婆子瘋沒瘋我不知道,但你的寶貝女兒肯定是瘋了,居然在太祖母的壽宴上設計別家閨秀,這是要滅我胡家滿門啊!”


  “不,不,老爺,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屏兒心地善良,她不可能做這種事,更何況她跟蒙家三小姐素日也沒什麽瓜葛,可以稱得上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麽會害她呢?”胡大夫人真難以接受。


  夫妻一場,胡侍郎看著老妻眼角的皺紋,心生不忍,長歎一口氣,將今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給胡大夫人講了一遍,“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不過人證物證俱在,這是鐵證如山啊,若朱這丫鬟連屏兒從哪家小姐處得到的蒙三小姐親筆信,柳婆子又是在那條街上找的代寫書信的先生模仿的筆跡,一五一十全說了,還能有誤會麽?就算有誤會,在如此之多的證據下,我們還能辨白麽?”


  一瞬間,胡侍郎仿佛蒼老了十歲,事情發生到現在,他也一直在想,這裏頭若說沒有他人陷害是不可能的,連禦風,洪道台可能全都參與進來,甚至他還想到,洪公子那副急色鬼樣子是不是也是故意裝的,連禦風和洪道台父子合夥演戲來詐他,怎麽有人蠢到憑借一封信就那麽沒頭沒腦的往別人家後園闖,自己家也不是鄉下人的雞棚,什麽人都可以溜進來的逛一逛。


  可審問了自己女兒身邊的丫鬟婆子之後他絕望了,就算是陷阱,也是自己女兒先起了歹心,這才中了別人的圈套。


  而且這件事最關鍵就是絕對不能外揚,爆出去受害最深的就是他們胡家,其次才是洪家,但同樣的汙名,男子跟女子是不一樣的。


  胡大夫人嗚嗚的哭了起來,良久之後,她才撲著跪在地上,抱住胡侍郎的大腿,哭求道:“老爺,無論如何,屏兒也是你我的親骨肉,你要救救她。”


  胡侍郎搖頭,“我自己的親生女兒,能救我會不救麽?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真由不得我了。”


  胡大夫人也不是一般無知婦人,急速思考之後道:“老爺,您去求求定王爺還有洪道台,讓他們放屏兒一次,我一定好好管教,反正現在也沒出什麽事,不然就那麽算了,怎麽能把屏兒嫁給……嫁給那樣一個人。”


  “糊塗,如果是你,你肯就那麽算了麽?”胡侍郎心煩起來,這些他都想過,這事如何能掩蓋,如何善後,還有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可想來想去,都沒有完全妥善的法子,要說服連禦風把女兒摘出來未必不可能,可付出的代價就實在太大了。


  “為何不肯?老爺您也是朝中重臣,同朝為官,總有相互幫忙的時候,逼死屏兒跟胡家結仇對他們也沒有好處啊。”胡大夫人開始口不擇言起來,“對了,他們也沒有別的什麽證據,事情根本沒發生,蒙三小姐也沒事,各自回家了,隻要若柳他們不胡說,誰能證明……是了,根本什麽都沒發生,是……若柳,是若柳這個背主丫頭自己搞的鬼,跟屏兒無關。”


  “無知婦人,你以為公堂斷案,刁民可以一再翻供麽?”胡侍郎心疼女兒的心思頓時被壓下,被胡大夫人愚蠢的言語又激起一番怒氣,另外那兩個都是朝中重臣,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不能跟街頭無賴一般轉頭就反口,否則就是跟兩人結下死仇再無化解的可能性,再說了他目前根本也不知道連禦風那邊還掌握了什麽證據,豈能為了一個女兒結下如此厲害的兩個仇家。


  看胡大夫人還哭哭啼啼的,胡侍郎心煩之下厲聲喝道;“別忘記了,你不隻一個女兒,這個女兒眼看是毀了,難道你連另一個也不想保了,若是如此,我一封休書,你們母女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話一出口,胡侍郎突然驚住了,對啊,與其被握住把柄,永遠受製於人,再結那樣一門親,還真不如就休妻,這也算一個交代,誰家沒有幾個不孝兒女,事情過去了,就像胡大夫人說的,並沒有太多確實的證據,就算有風聲投出去,外人知道了也不能說這樣的處置徇私,這樣一想,他立即緩和下臉色,扶起胡大夫人,道:“夫人,你說的是,屏兒是你我的女兒,絕不能讓她嫁給那樣一個紈絝子弟,這會毀她一生的……如此就隻有委屈你一下,我們夫妻暫時分開,你帶著屏兒回娘家避避風頭,放心,無論如何我還是會照顧你們母女的,一應開銷銀兩絕對不會少。”(未完待續)

  ps:再次解釋一下,所謂貴女也不單女主一個,自然貴女謀也不是女主一個人在謀,無敵最是寂寞的,女主一個人大殺四方也無趣對不對?


  晚上還有一更,不過要晚點。


  …………


  推薦一本朋友的書《嬌妻良醫》,很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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