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暴風雨前的平靜
祝平洪亮的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貴族的注意力，讓剛剛和他做完交易的裏皮心驚肉跳，讓走到門口的加斯特停止了腳步。
沒有等這些觀眾開口，祝平直言不諱道：
“各位男爵，咱們聚集在這裏，也別耍什麽虛的，真要想解決問題，想幫普克男爵尋求正義直接去找國王，找蕭農、林正兩位子爵就好，何必要在這裏空耗時間。
我相信大家來這裏都為了一個目的，但沒人願意當這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支支吾吾，相互奉承到明天依舊是如此……”
祝平故意頓了頓，想看看有沒有貴族想要插個話。
等了接近一分鍾，目之所及的貴族或急躁，或坦然，或期待，盡管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不同的神色，但都閉口不言等著祝平接下來的話。
他們在等一個出頭鳥……祝平心中冷笑一聲，繼續道：“貴族的領土、子民、金錢神聖不可侵犯……這句話，到底是不是笑話？
按霍爾家族的角度來看，這句話就是笑話，有個屁的神聖！”
這句在紳士眼中極度粗鄙的話語說完後，招來不少年老男爵的怒目而視。
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祝平露出一抹冷笑，道：“作為一個貴族，連手底下的私兵都養不了，那還叫什麽貴族？”
“住口！”其中一位蕭農子爵一脈的男爵憤憤不平。
不願麵對真相的可憐蟲……祝平看向這位男爵，嗤笑道：“怎麽著，你手底下有幾個兵，你調得出來嗎？
你調不出來！
你花錢去養，花資源去栽培，培養出來的貴族私兵，到最後你自己卻無法控製，這是你的兵嗎？”
這位男爵感覺被祝平的話冒犯到，憤怒的駁斥道：“隻說我們，你們家族的兵調得出來嗎？”
“當然可以！前兩天我剛把下街港口的幫派給滅了，這位男爵你該不會不知道吧！”祝平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神色。
絲毫不介意將話題再度從這裏停留下去。
霍爾家族和他們不一樣，霍爾家族是有兵權的。
開口的男爵頓時閉緊了嘴巴，不願再討論這個話題，生怕繼續在祝平的話題上說下去，會觸碰什麽禁忌。
“懦夫！”祝平瞟了對方一眼，便不再理會，將話題拉回正軌，道：“奧蘭頓的局勢不對勁，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一些了。
上周我在商業街被刺殺受到了點輕傷，兩天前，普克男爵在上街的貴族城堡中被暗殺。
貴族不再安全了，不再是不可侵犯的高貴存在了，因為‘有人’或者‘有很多人’不再願意遵守貴族之間的神聖約定。
既然如此，咱們需要團結在一起，抵抗即將到來的種種危險。”
祝平說的這些話，為的就是這個目的。
這些貴族出現在仲裁庭，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抱團取暖！
僅此而已。
可惜，沒人敢當這個出頭鳥，沒有善良勇敢的貴族敢於觸碰這個被大貴族設立起來的隱形禁忌。
但是祝平敢。
因為他已經是國王一脈的棄子，不在乎國王會不會厭惡他。
光腳不怕穿鞋的。
祝平身上不沾人情，隻有純粹的軍事實力，除了壓倒性的力量之外，他不懼任何潛規則。
見沒有人站出來反對，祝平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一半。
趁熱打鐵道：“既然如此，不如在今天成立一個貴族互助會。
在現有的秩序還沒有崩潰……改變前，當貴族遇到了無法抵抗的威脅時，貴族之間要互相幫助，如何？”
祝平說出這群貴族想說又不敢說的話，一時間仲裁庭中紛紛傳來應承的聲音。
“霍爾男爵說得在理，本爵士讚同。”
“本爵士也覺得互助會可行。”
“不過既然是貴族互助會，自然也要有個話事人吧！”
“……”
當祝平成為那個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天塌了他扛著時，不敢開口的貴族們自然也活躍了很多。
很快便聊到了權力之上。
“本人不才，覺得互助會的話事人非我莫屬。”祝平自然當仁不讓，他殺掉普克男爵，包括今天第一個開口，目的便是於此。
他想要這股力量。
這些貴族是一股極其容易搖擺的勢力，類似於牆頭草。
隻顧自身的利益，哪邊強就跟哪邊跑。
祝平暗殺普克男爵，順手嫁禍打黑衣刺客團隊的原因便是如此，他要讓全程的貴族再也沒辦法繼續當鴕鳥。
逼迫貴族們抱團取暖。
當然，若是當三大貴族將矛頭指向互助會的時候，他們將會毫不猶豫地跑路，將祝平一個人丟下。
但還是老生常談的那句話：有總比沒有好！
貴族之間的利益爭端是零和博弈，讓這群牆頭草可以當牆頭草，本身就是對三大貴族的削弱。
至於這些牆頭草的力量可不可用。
隻要不對這些貴族抱什麽希望，本著能用到就是賺到，不能用也無所謂的想法，那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每每涉及到權力，自然就要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霍爾男爵畢竟資曆尚淺，當話事人有些不合適吧！”
“話事人的位置需要多斟酌斟酌才好，此事魯莽不得。”
“若是各位老朋友不介意，話事人的位置可以暫歸本爵士掌管。”
“……”
祝平將目光對準開口說話的喬治男爵，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嗤笑表情：“喬治，別人爭爭也就算了，就你還當話事人？”
“你能當的，為什麽本爵士當不得。”喬治麵對祝平竟有些膽怯，但他麵對如此龐大的權力，自然不會拱手讓給對方。
現在他被蕭農子爵厭惡，拿到話事人的身份對他來說是個翻盤的好機會。
祝平輕蔑地看向喬治，絲毫不覺得這是一位對手，但還是認真的抨擊道：“你的朋友，好像沒有一個好下場。
怎麽著？上一個朋友坑完了，打算坑下一個了是吧！”
“牙尖嘴利！”喬治胸口微微起伏，但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祝平失笑道：“行！這叫牙尖嘴利，那我手裏麵的一千全副武裝的兵馬，是不是也叫牙尖嘴利呢？
喬治，給你話事人的位置，你當得起嗎？
你拿什麽擔負這份責任！
自作聰明的可憐蟲，沒有絕對實力隻會耍一點小聰明，真是給你的祖輩蒙羞。”
最後那句話對貴族的殺傷力爆表，是祝平專門找小麗娜學來的，簡單的一句話，氣的喬治憤憤離場。
不僅是喬治，躲在門口的加斯特也迅速地離開了此地，估計是要去林正那裏通風報信。
祝平不擔心有人通風報信，畢竟擔心也沒用。
此時站在仲裁庭的貴族就不是一心，前腳出去，後腳就會將在場的每一句話傳遞到三大貴族的口中。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光腳不怕穿鞋的，反正早已經與三大貴族交惡，多惡心他們一分也無所謂。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三位貴族此時正在互相猜忌，預計連連在博弈中損失不少的蕭農會暴跳如雷。
三大貴族之所以沒有任何回應。
正是預示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戰爭要爆發了！
祝平腦海中不斷思忖得失，臉上的笑容依舊，道：“閑雜人等走了，咱們繼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