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攔截混戰
沒有了優勢,鬱侯心中再次打起了鼓。但這次他沒有急於退縮,因為他聽明蒼王也將親至戰場。
鬱侯打算奮力一搏,與明蒼一戰。他必須給他的同盟洲以及正在觀望中的各洲一個信號,他反對王室、反對明蒼絕不僅僅是嘴上功夫。他急切想要一場勝利,好將心懷鬼胎的各洲拉入他的陣營。
但是取得勝利談何容易,明蒼既然親征,定是勢在必得。很快鬱洲軍就陷入了守勢,但鬱侯不甘心,這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洲侯並不把年輕的明蒼放在眼鄭
他向牙地城發出了命令,要正在與多洲作戰的牙地守軍派來援軍。
坐鎮牙地城的洲將軍邯普手中兵力並不富裕,但接到命令不得不執校從峮平城征來的一萬新兵幾乎都被派去支援,外加五千精兵一同前往。
邰苛和千崖自然是願意去的,雖然那邊也是戰場,但畢竟峮平城是他們的家。
千崖身為軍醫,本不在這次支援軍列之中,但他回家心切,自願放棄軍醫身份,成為了一名普通士兵,跟著大部隊踏上了支援的道路。
他們行軍速度很快,邰苛和千崖都很興奮,從未想到自己會在離開兩個月後就能回到峮平城。
但興奮之餘也倍感憂心,鬱侯已經在峮平城滯留了半個月。而待的越久,峮平城處於戰火的時間也就越長。
半路上,從峮平城發來的加急軍報如雪花般飛來,不斷催促著這支支援隊伍加快行軍速度。每個人都知道,如此急行軍意味著什麽。
峮平城的形勢不容樂觀。
邰苛和千崖心中早已沒有了興奮,隻剩下擔憂。千崖更是一路祈禱,希望峮平城中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抵達峮平城時,前方又傳來了消息,鬱侯已經離開峮平城,要他們在半路攔截追擊而來的明洲軍。
聽到這個消息時,邰苛的心瞬時一沉。之前鬱侯一直堅守峮平城,誓與明洲軍一拚。而現在支援部隊還未到達,鬱侯就已棄城而去。
鬱洲軍敗了,鬱侯逃了。這些都不是邰苛需要關心的。他隻想知道現在的峮平城情況如何?城中百姓是否也已安全撤走?
邰苛的心一直懸著,但他身在軍營必須首先聽從上級的命令,隨軍去攔截明洲軍。
他們不知道追擊而來的明洲軍一共有多少人,隻是將大軍擺列在官道上,等待著敵饒襲來。
鬱侯的率領著軍隊已經從官道上撤走,尾隨而來的明洲軍也很快和邰苛身處的這支支援部隊相遇。
追來的明洲軍人數不多,大約三千人左右,但他們帶來的衝擊力卻不,又是乘勝追擊,士氣正旺。
而邰苛他們這支部隊經過五的急行軍,早已疲憊不堪,來不及休整就要踏入戰場。人數雖然占優,戰鬥力卻不強。
明洲軍人數少,但調動靈活,行動迅速。一時之間將這支支援部隊打得瞻前不顧後,很快雙方就進入了混戰。
邰苛在亂軍之中不斷揮舞武器,不為殺敵,隻為自保。身為百夫長,他還要兼顧手下士兵的安危,盡可能地讓更多的士兵活下來。
他根本聽不清軍令,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很混亂,沒有章法。
這次的戰場,要比邰苛之前參加的任何一次戰役都要凶險。邰苛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第一次上戰場的千崖能夠平安無事。
這場攔截戰持續了一一夜,三千明洲軍終於知難而退,但這支鬱洲軍卻沒有勝利的喜悅。
他們折損了將近兩千人,可以是大敗。這還不算,他們的將領也在混戰中身亡。
主將戰死,兩名副將接手指揮,但他們之間卻出現了嚴重的分歧。一名副將主張追隨逃走的鬱侯大軍,另一名則主張返回峮平城與明洲軍開戰,來挽回因這次慘敗而喪失的顏麵。
由於沒有接到下一步的命令,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無奈,兩人都各自退讓一步,清理完戰場之後,先就地安營紮寨,休整一番,再做下一步打算。
邰苛安置完傷員,給部下安排任務之後,開始找尋千崖的身影,但找了幾圈也沒看到友饒影子。
越找邰苛心中越慌,但他不願把事情往壞了想,覺得他這個人運氣向來很好,打了幾場仗,人也都完好。他的這位朋友運氣比他更旺,更不會有事。
各營都沒找到人,邰苛決定去傷員中去找。但他還沒走兩步,就聽到遠處的營寨中一陣騷動。
此時營中已經升起炊煙,士兵們開始生火造飯。誰都沒想到騷動是從何而來,更不會想到是剛剛被他們趕走的明洲軍又回來了。
明洲軍這把回馬槍徹底將這支鬱洲軍打散了,兩名副將再也無暇吵架爭執,隻能聯手對付眼前的危機。
但明洲軍出手實在太快,在他們防備正弱的狀態下給了他們重重一擊。
“明蒼王手下戰將還真是有能人。”
邰苛已經慌亂兩了極點,但還是忍不住發出感慨,覺得能任用賢將的明蒼也不會是一個昏君。相較之下,己方的鬱侯則要差得多了。
邰苛並不在乎鬱侯昏庸與否,隻希望自己能有一名賢能的上司。值此危難之際能夠統馭大軍,做出正確的判斷,得當的指揮。就算不能得勝,但起碼能讓他手下兵將不枉死。
但眼前的狀況著實令邰苛失望,兩名副將爭權奪勢時皆氣焰囂張,但真遇事之時,卻都爭著向後躲退。隻顧保全自己,完全不顧手下眾將死活。
找不到千崖,邰苛心中很慌。看到眼前鬱洲軍將官醜態,他心中有氣。一時之間,他竟忘了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要上戰場,又是為了什麽要在戰場上拚命廝殺了。
為了毫無底線征兵,把人逼上絕路的鬱侯?還是為了這些完全不顧他們死活的將官?
邰苛不由在心中冷笑一聲,隨即舉起手中大刀,砍向了一名朝他撲來的明洲士兵。
鮮血濺了他滿臉,他來不及擦拭,又砍了一刀,將對方一刀致命。
他不恨明洲士兵,但為了活下去,隻有斬殺眼前的一切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