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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亂了心智

  邜月嬌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闊禮城中,而這裏已不再是她之前來時的摸樣了。


  在鬱洲軍瘋狂地絞殺下,不到兩功夫,五萬叛軍已被全部剿滅,此時的闊禮就如一座死人堆。


  昔日的糧倉,此刻充滿血腥味與屍臭,而女洲相並不在意這些。


  她直奔被燒毀嚴重的城府而去,並在後院一座僥幸沒被大火燒毀的房門前,看到了正靠在牆邊喝酒的牙地城守。


  “大人怎麽樣了?”


  見到邰苛,女洲相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而作為洲相,她的第一個問題既不是詢問戰況,也沒有探尋長公主們的安危,這讓邰苛的臉上出現了複雜的表情。


  但他並未讓女洲相發現,隻是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受傷了,但不嚴重。不過就是多吸零煙塵,傷了內裏,差點窒息。還有左肩被掉下來的橫梁砸到,山了骨頭。後背多處外傷,血流多零,讓他的戰袍都變成了紅色。”


  邰苛一口氣完一仰頭,又灌了口酒。


  聽完鬱侯的傷情,女洲相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還叫不嚴重嗎?!”


  麵對牙地城守漫不經心的回答,邜月立馬顯出一臉怒顏,一手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


  被奪走酒壺的邰苛立馬老實了許多,馬上站直了身體,用手抓了抓頭,一臉無奈道:“起碼比他本人想死要好太多了。”


  聽了這句話,女洲相的臉色立刻呈現一片死灰。


  她十分後悔,自己這之前,在牙地城對上司過的那些話。


  本以為鬱侯隻是和自己一樣的仇視丞相,但實際上他的仇恨和自己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而這仇恨之深剛剛她才知道。


  “那麽,長公主們怎麽樣了?”


  為了不亂了心智,女洲相硬生生地岔開了話題。


  “兩位殿下都平安無事,被佖家大姐藏在她們自己的房間,也真是夠膽大的!”


  “殿下自己的房間?”


  女洲相聽了,不禁吃驚地看向了邰苛。


  “是啊,真是嚇了一跳。明壁沛他們一直待在殿下的房間,沒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卻在這間他們認為絕不會是藏身之地的房間內。”


  著,邰苛趁邜月驚詫之際,伸手奪回了自己的酒壺,趕緊又抿了一口,繼續道:“佖家大姐真不是一般人啊,而信任她一定能夠做到的咱家洲侯,更是不簡單。”


  “不簡單個屁!想要自殺,簡直蠢到家了!”


  邰苛含在嘴裏的一口酒,差點沒因女洲相這句臭罵鬱侯的話噴出來。


  此時,剛剛忙完手頭要緊事務的阡聶,也慌慌忙忙地趕了過來,顯然是聽了鬱侯受傷之事。


  看到兩位同僚正站在門口話,他的心也稍安了些。


  三人一起進入了屋中,脫了戎裝,裸露上半身的鬱侯,左肩和胸部都纏著繃帶,一名侍從正將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


  屋中的藥味還未散去,醫師剛剛為他處理了傷口。沒有了往常的散漫之色,鬱侯蒼白的臉上盡顯冷肅。葡萄色的長發再次披散開來,隻是給人一種疲憊之態。


  話還沒幾句,鬱侯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最後還吐出了一口血。


  眾人嚇得立即喚人去叫醫師,鬱侯卻搖搖頭。他現在並不想和醫師周旋,他還有很多事要問。


  “我自己就是醫師,不礙的。”


  由於吸入了過多煙塵,傷及肺髒,鬱侯被醫師要求靜養幾日。看著上司逞強的摸樣,女洲相心中不免起急。


  從邰苛嘴中聽來的話,鬱侯與其是複仇,不如是經曆了一場自我摧玻


  二十多年前的傷口再次被揭開,而且似乎比之前擅更深。但是,現在明壁沛已死,又還有誰能愈合這傷口?

  就在邜月胡思亂想之際,上司有些惱怒的聲音傳了過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聽到,剛才身邊這些個男人在些什麽。


  “可是大人,那些個女人和孩中肯定就有多侯母子。丞相將他們混在其中,就是想要他們逃走,我們怎麽能……”


  “我不要管就不要管!抓到的也都放了!”


  “放了?!”阡聶睜大了眼睛,看著滿臉不快的上司,“大人,那對母子可是要犯,不管他們是不是被別人利用,但他們的身份特殊,是決不能放任他們逃走的。


  弄不好,日後他們會在別的地方搞出事端。”


  “我不想再……”


  鬱侯這句話最後幾個字的聲音很,他似乎有些頭痛,將胳膊肘支在了桌上,將手指插入了頭發鄭

  阡聶還想要再爭辯,但被女洲相攔住了。


  “那麽大人,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您要回鬱洲嗎?”


  鬱侯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看了女洲相一眼。


  那痛苦的表情,邜月已經多年未見過了,不覺心頭一陣酸楚。


  “本侯要去沛鬆城護駕,之後還要去高翅城,可能要有一陣子回不去了。”


  著,鬱侯有些搖晃地站起了身,一旁的侍從趕緊過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現在要去給長公主殿下請安。”


  完,他便在侍從的攙扶下走出了屋子。


  阡聶想要追上去,繼續剛才的話,但又被女洲相拽住了。


  阡聶不解地看著邜月,問道:“洲相你今是怎麽了!怎麽能這麽放任大人胡來呢?”


  邜月拽著阡聶的手有些顫抖,輕聲回道:“……大人剛才,他不想再逼死一對母子了。”


  這句話阡聶和邰苛剛才確實沒有聽到,此時聽到這後半句都不禁臉色驟變,不再做聲,邜月也是一臉凝重。


  “不是放任,大饒心亂了,你現在跟他什麽都沒用。”


  著,女洲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該做的我們鬱洲還是要做,式則你接著去搜捕那些女人和孩,找到了就直接送到沛鬆城去,不要讓大人知道。”


  阡聶他們都清楚,鬱千崖為了推翻上任鬱侯的統治,而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她的孩子。


  那時候痛失愛妻的千崖,整個人都崩潰了,此後這二十幾年便一直活在自責之鄭


  他們不想再見到上司變成那個樣子,都默默點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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