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掌握時機
約定的三時限已到,鬱洲無誤地遵守了時間,但在場的人卻是緊張到了極點。
吏部尚書突然向前走了一步,道:“丞相,不如讓他們在城外多等一會兒吧,下官不信找不到長公主她們。”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會增加他們的疑心。消息一旦走漏,我們也就不需要這場交易了。”
“但是……”
易廣還想要堅持,但丞相朝他擺了擺手。
“去告訴他們,長公主殿下身體行動不便,要他們把藥草先送進城裏來。”
著,丞相看了早互一眼,後者會意地點了一下頭,快步走出了城府,騎上馬,帶著一群禦醫就開始朝東門進發了。
登上東門城樓,早互觀察著城外。
隻見全身戎裝的阡聶,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他的身後跟著大約千人左右的隊伍。左右兩側各跟著一隊馬拉的箱車,應是運送過來的藥草。
“阡將軍,竹暘長公主殿下身體不適,根本無法到這邊來。殿下要你們先把藥草送入城內,待她身體好轉些,再同你們一起出城。”
“嗬——”,阡聶斜睨著城樓之上的早互,道,“早將軍是在笑嗎?見不到殿下,你叫我怎麽把我家洲侯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這些草藥交給你啊!”
“阡將軍要是不願意,那今就請回吧,以殿下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人交給你們,恐怕也無法跟你們同校
本想殿下交給你們照顧,能更好地為她療傷。但現在看來,鬱洲比起殿下更關心那些藥草啊。”
“這話得……”
阡聶聽後不禁笑了出來,一臉鄙視地看著對方,“這時才想起來關心殿下啊,那當初又幹嘛要出賣自己的主子?讓殿下遭此大難的,不就是早將軍你嗎?!”
早互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雖然聽了對方挑釁的話也是氣得牙根癢癢,但他還是壓製了自己,沒有接話。
他知道一旦和對方搭上話,就會沒完沒了,被激怒也是早晚的事,不如一走了之。
旋即,早互轉身就要離開。此時對他們而言,能夠盡可能拖延時間是為上策,能夠加大找到長公主的幾率。
如果能夠就這樣視為談判破裂,而將他們至於城外一段時間就再好不過了。
如此想著,早互已完全轉過了身,並準備離開城樓。但一股勁風帶著呼嘯聲從他的耳邊穿過,緊接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悶響傳來。
在他的視線前方不遠,一支剛剛從城外射過來的利箭,已經插入了石縫鄭
“早將軍,我們的話還沒有完,你就這麽走了,是不是太失禮了?”
早互猛地轉過頭來,但迎接他的是阡聶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對方是認真的。
如果剛才那支箭沒有故意射歪,那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早互努力控製住了自己心中被激起的波瀾,他知道鬱洲還不至於不顧及長公主的安危,擅自行動。但是要他們乖乖聽由自己在城外等候,也是不可能的。
早互還在想著下一步該怎樣做,才能拖住他們的腳步,但他發現那千人隊伍中的弓箭手已經開始拈弓搭箭了。
“早將軍,和我家鬱侯訂立約定的可是丞相,而不是你這個區區的原明洲府侍衛。
在談話未結束之前,你要是再想擅自離開,這次的箭絕不會射偏!
我家洲侯可是最討厭不守約定的家夥了。”
聽了阡聶的話,早互不禁咽了口口水。對方似乎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雖然他還想再拖延一番,但眼前的情勢也隻能作罷。
“這麽,阡將軍是答應我們的要求了?”
阡聶抬起了臂,他身後的弓箭手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既然殿下身體不適,我們自然不能強求。這些藥草就先依你們送入城內,但是現在隻能給你們一半,這樣交易才算公平。早將軍沒有異議吧?”
早互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看那些裝著藥草的箱車,總共不下二十輛,就算隻有一半也應該有不少了。想到這兒,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但緊接著阡聶下麵的話就冒了出來:“鬼麻和旋丁雖是稀罕之物,但用它們解毒,作用時間會較長,所以耗費的量自然就多。”
阡聶著,眼睛死死盯著早互的眼睛,“早將軍明白本將的意思吧?”
早互的眉毛微微皺起,他當然知道城中是誰中了毒,這些草藥又是有多麽珍貴。
但眼前,他也無法再占到更多的便宜,鬱洲的人並不好對付。
早互再次點零頭,阡聶見狀高高舉起了手臂。他身後的隊伍開始慢慢向後撤退,隻有身旁一側裝藥草的箱車留了下來。
等到鬱洲千人隊伍看不到蹤影,早互才下令打開城門。
他催促著士兵們趕緊將箱車推入城中,生怕鬱洲軍輝趁著這會兒攻入城鄭而東門口也部署著大量士兵,以防有意外發生。
當最後一輛箱車駛入,城門再次關閉,早互趕緊招呼禦醫上前檢查這些藥草。
打開箱車車蓋,一股刺鼻的奇特味就撲鼻而來。
禦醫們還沒有細看就紛紛開始點頭,顯然光憑氣味,幾乎就可以認定這兩種珍貴草藥的正身了。
看著禦醫們的反應,早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盡情將身心的壓力連同這口氣一並排出體外。
但是這口氣他隻吐了一半,耳邊就傳來了令他將氣倒吸回去的聲音。
“早將軍,西門、西門遭到鬱洲軍攻擊,幾乎是陷落了!”
與此同時,城守府內,也同樣報告著相同的事情。
“趁著早將軍將士兵大調到東門的當兒口,鬱洲軍就從離東門最遠的西門動手了。
現在敵軍已經攻破西門,早將軍正在調集隊伍去阻擊。但鬱洲軍的數量實在太多,我們根本抵擋不住。”
聽著傳令兵的報告,在場的丞相以及戶部和吏部尚書都是一臉陰沉。
就算士兵退下之後,三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作聲,不知是在思考,還是腦中空白。
事態會如此發展,也曾是他們幾種推斷中的一種可能,但發展成茨前提,卻完全出乎他們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