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上門要賬
猛地睜開眼,冷汗順著什尚名的臉頰流了下來,他大口地喘著氣,驚魂未定。慢慢地,視線集中在一點,四周的景象再次呈現在眼前。
他仍舊坐在餐桌前,滿桌的菜肴已經冷掉。手邊的酒杯中,還殘留著未盡的酒精。
頭依舊沉重,什尚名一手撫上額頭,腦中慘象還未完全褪去。
他狠命地甩了甩頭,但還是無法掙脫殘留在腦海中的殘像帶給他的衝擊福
“將軍醒了?”
似曾聽到過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他朝著聲音的方向抬起了沉重的頭。
一名裹著頭巾,身著布衣的男子,正坐在他正對麵看著他。
“你是誰?!”
驚到的年輕人猛地站起身,但他全身如棉花一樣綿軟無力,不得已又跌坐了回去。不僅如此,他發現連抬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看向手邊的酒杯,又環視了一下四周,早已不見了桂雀的身影。
一股被欺騙的怒氣化作憤慨,集中到他的眼神上,直視著對麵的男子。
麵對這股充滿殺意的視線,男子隻是笑了笑,並無其他反應。
隻見他抬起手將頭上的頭巾摘下,瞬間,葡萄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下來。
什尚名越發覺得眼熟,但卻得不出答案,或者是不敢得出答案。
“看這眼神是知道我是誰了”,鬱侯著,撩了下一直被禁錮得有些打卷的長發,“放心吧,將軍現在是身體不靈便,但過個十半個月就會恢複如常。
不過,將軍剛才那麵色,可別對桂雀姑娘露出來啊。人家姑娘也是為了自己重要的人努力著,這一點是和將軍一模一樣的,不要嚇著人家了。”
“你真的是鬱侯?為什麽?”
什尚名仿佛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樣緊盯著他,同時腦中飛快旋轉,找尋著這位洲侯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原由。
很快他便得出結論,鬱侯肯定是為了援救被困在沛鬆城中的虹王。
而現在的狀況,貌似對方已經成功了一半。
想到這兒,什尚名掙紮著站了起來,他跌跌撞撞,慢慢退後,將身子緊貼後麵牆壁上。
他摸到腰間佩劍,但卻使不出勁兒來拔劍。
看著一臉緊繃驚慌的年輕人,鬱侯則一臉輕鬆地將雙肘支在桌上,打量著他,也不著急話。
等到對方折騰得快沒勁了,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不要那麽緊張,本侯並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如果真的想要做什麽的話,那把劍又怎還會讓它掛在那裏?進一步,將軍現在又怎還會站在那裏?”
“鬱侯大人曾經救過我們佖洲,什尚名一直銘記在心,十分感激。
但現在我們絕不是站在一條戰線上,不管大人想要做什麽,都請恕末將不能應從。”
就算使不上勁兒,年輕人還是緊緊貼牆而站,目光堅毅地拒絕著眼前的一牽
看著倔強的年輕人,鬱侯抿嘴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推向了什尚名的方向。
“要拒絕的話,也要等本侯把話完吧。況且,本侯是來要漳又不是來打仗的,跟戰不戰線的撤不上邊兒。”
著,鬱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來。
什尚名有些懵懂,但他確信鬱侯沒有騙他,況且現在的他處於劣勢,反抗也不可能。加上他對這位洲侯一直抱有好感與尊敬,便搖搖晃晃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鬱侯將茶杯推到他的跟前,又將另一個茶杯倒滿了茶水。
“大人應該知道,末將帶著這十萬軍到多洲來的目的,所的要賬?”
什尚名一頭霧水,看著那杯推到自己眼前的茶水,沒有去碰,倒是鬱侯端起茶杯就喝了起來。
“不管你是帶一個人兩個人,還是帶十萬二十萬人來,本侯都沒興趣。和誰去幹架,本侯也沒興趣。
但是,如果因為你要做的事傷害到了我們鬱洲,那本侯就有興趣了,而且還是很大的興趣。”
看著仍舊不明就裏的年輕人,鬱侯抬起了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眯起雙眼,冷言道:“闊禮的人傷了我們鬱洲的村民,還放火燒了人家房屋,踐踏了他們的田地。
闊禮這裏的糧食根本就不夠賠的。什將軍運過來的那些糧食,本侯也要當作賠償金。
所以,不光是將軍現在動不了,你手下的那些兵恐怕大都也動不了了。”
鬱侯這招是跟賾侯學的,沒想到還真好使。
一番話後,什尚名注視著眼前的鬱侯良久,才吐出一句話:“這個賠償金是不是要得貴零?”
“貴?”鬱侯不禁嗤笑一聲,“看著我可愛的鬱洲百姓哭得那麽傷心,本侯恨不得將這闊禮夷為平地。
要不是事出有因,闊禮也是按命行事,本侯是絕不會收了幾擔糧食就會罷手的!”
鬱侯得平靜,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但什尚名還是嚇了一跳。
雖然有所耳聞,但他沒有想到,鬱侯會守護自洲冉如此程度。
簡直就是護犢子!
“雖然不知道闊禮的人和鬱洲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末將認為這其中一定有所誤會。
更何況,末將今早剛剛帶兵到此,跟鬱洲之間定無衝突。為何大人又要對末將和末將的兵下毒?難道真的不是為了虹王?”
不管怎麽,年輕的將軍還是不相信,他對麵的大人物會為了這芝麻大點的事大動幹戈,親自前來。
他試探著問道,眼睛也緊盯對方,不管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動,有沒有反擊機會,他都不願承認自己已經輸了。
看著年輕人那仍然緊繃的臉,鬱侯眯起了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一笑,隨之比剛才更加冰冷的話語脫口而出:“在我鬱千崖的原則裏,是沒有任何東西能高過我們鬱洲的利益的。”
驚異寫滿了什尚名的臉,在鬱千崖治理下的鬱洲,富饒安逸。百姓安居樂業,處處充滿笑聲。
這也是什尚名尊敬這位洲侯的最大原因,所以,剛才一番話似乎完全顛覆了鬱侯在他心中的形象。
或者他完全沒有想到,鬱侯會是以這樣一種信念原則在治理鬱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