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飲酒買醉
“什麽?!”
一聽這話,阡聶也是一臉狐疑,盯著鬱侯那張不溫不火的臉。因為情緒波動有些大,讓他不禁打了個響嗝。
鬱侯品著杯中美酒,眼神放空,道:“瞎,我要有那本事,還能讓這兒的百姓遭這種罪嗎?”
邰苛砸了下嘴,剛才鬱侯和桂雀的對話又浮現出來。
鬱洲的官員不管官兒大官兒,的確都護短。但最護短的,恐怕就是身旁這位鬱洲的老大了。
看到本洲百姓無辜受到衝擊,露出魔鬼眼神,想要掐死對方的,恐怕是在他自己。
“那你到底跑到這兒來幹什麽?比這裏好玩的地兒多了去了。我才不信因為無聊,你就直接蹦到這康捷村來呢!”
阡聶著,又灌了一口酒,嘴上雖然不,但他還是十分擔心自己上司的。
刀劍不長眼,這真家夥一上萬一有個好歹,也決不會是事。
鬱侯雖然喜歡胡鬧但也絕不會亂了分寸,到這裏必然有他的理由。
這麽一想,阡聶不禁又把桂雀的話擇了一遍,忽然睜大了眼睛。
“你不會是收到了陛下的求援吧?”
鬱侯未做回答,隻是唇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但笑得卻是那麽冷,讓他兩名微醉的部下酒也醒了一半。
兩人心裏都明白肯定是收到了,至於為何鬱侯要隻身來這裏,除非他本人願意,否則沒人會問出個所以然來。
“那個從明洲跑來報信的士兵啊,可是全身一點傷都沒櫻但他,和他一起從玄景宮出去向各洲報信的同伴乘飛馬,一起飛就遭到攻擊。
至於是死是活,這不好,有沒有傳到各洲去,就更不好了。但單獨這朝鬱洲而來的,可是毫發無損。追蹤他的人也很快放棄,返程了。”
鬱侯依舊得不緊不慢,但這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寒氣。聽著的兩人,麵部也漸漸收緊了。
“大人,您是從明洲跑來報信的嗎?可這陛下現在人在沛鬆城啊?”
覺得有些不對頭的阡聶緊鎖眉頭,立即嚴肅起來,開始恢複對他上司的敬語使用,恭敬問道:“現在高翅城的情況如何?兩位長公主殿下可還安好?”
“安不安好,那報信的士兵也不知道,既然能派人出來,就明那時候兩位殿下還有行動的自由,但那之後可就難了。
至於陛下嘛,可能連求援的能力都沒有吧,所以才會放那些士兵出城。
一是糧草不足,讓他們出城能夠活命,二也是為了能將沛鬆城發生的事傳播出去。這可是個很大的賭注。”
著,鬱侯的眼神中露出難得的認真,但很快他就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神眼中的犀利之色,他端起了酒杯。
“可桂雀姑娘不是,看到飛馬隊前來救駕的嗎?有那支隊伍在,出去報個信求個援,還不是舉手之力?”
邰苛滿臉疑問,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正經起來的上司。
到底是因為什麽,會讓能懶就懶的他,大老遠跑到這偏僻鄉村來?或許知道這點,所有的疑問就都解開了。
“飛馬隊一定不在沛鬆城了”,阡聶若有所思地著,將一杯酒灌進肚中,“那支隊伍啊,真的很能打。
我以前一直以為,飛馬隊就像是王室儀仗隊一樣的裝飾隊伍。可丙貝城一役,飛馬隊可是完全出乎意料地成名了啊。”
“我聽是個女將軍。”
邰苛望著同僚,也是一杯酒進肚。
“是個美人,漣延王即位,我陪洲侯進宮時見過一麵。但戰場上可不分男女,丙貝城那一戰,女將軍可不知嚇破了多少男饒膽。”
邰苛皺了下眉,道:“女人真是可怕!”
他想到了剛才的桂雀,身形瘦,手無縛雞之力,但話做事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能的不能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隻要她覺得必須、必須做,她是不會考慮別的的。
“那位桂雀姑娘,你之前認識?”
麵對同僚突然的一問,阡聶嘴中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
他知道邰苛想要問什麽,桂雀出身青樓,又和虹王有段交集。如果不是漣延自己跑去花酒地,就一定有人在中間搭橋了。
雖然邰苛也不懂女人,但他早在心中默認,自己一定比漣延那傻子懂得多。所以斷定,必是有人帶壞了一張白紙的新王。
阡聶幹咳兩聲,正色道:“認識談不上,不過是見過一麵罷了。”
麵對同僚那投來的輕蔑眼神,阡聶心中直叫苦。
那鬱侯帶玹羽去心月樓,他可是全程都未參與。別碰女人了,連口酒都沒喝上。
最後隻是擔心失聯的鬱侯,滿大街去找,才發現上司竟帶著新王偷溜出來鬼混,還贖出了一名青樓女子。
他那時覺得,自家洲侯真是能耐到家了。而漣延王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第一次去那種地方就能帶女人出來。
兩個部下著,阡聶不由將視線轉到了上司身上。討論關於女饒事,上司居然不出聲,實屬少見。
在玄景宮時,鬱侯雖然不像莊侯那樣,直接邀請女將軍共進晚餐,但也不知當麵恭維人家多少次了。
而現在的鬱侯卻一直垂著眼簾,望著手中搖動的杯中之酒,眼神空洞沒有交點,實在不像平時的他。
覺得有些扯遠的阡聶不禁又幹咳了兩聲,放下手中酒杯,朝向鬱侯:“大人,飛馬隊一定是去找先行前往澈米城的太後了。
丞相想要謀逆,除了陛下外,還必須要除掉太後,一切必須要快。
丞相一定想在其他洲侯還未及反應時,就除掉兩人。在這內亂新平之時,必然會有洲倒戈的。”
鬱侯沒有做聲,隻是抬眼望著他,似乎還想聽他繼續下去。
阡聶想了想,繼續道:“當然還會有洲持中立態度,隻要這些洲不反抗,對於丞相來就是最大的助力。同時也能真實看清這些洲心中的真正想法。”
阡聶的話音剛落,就從鬱侯喉嚨處發出一聲輕歎,臉色不上難看也不上好看。
但從鬱侯接下來的話中,卻能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