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多洲兵變
一聲慘叫過後,暄詩安看到那名刺客額頭處“咕咕”冒著鮮血,不再動彈。
她渾身顫栗,滑了下去,這可是這位大家閨秀頭一次動手傷人,而且一下還要了對方性命。
“陛下!陛下!”
被白煙囚困住的眾人也掙脫出來,前來救援。
玹羽的幾個連續回旋踢,已將那名刺客打翻在地。
侍衛們一擁而上,用劍抵住了刺客脖頸。
“!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本王的?是多侯嗎?”
玹羽一腳踩在還在掙紮的刺客前胸上,將他壓製在地,不得動彈。
刺客沒有作答,隻是冷笑一聲。口中噴出一口已經發黑的血,下一秒便失去生氣。
對於這種刺殺不成,就自我毀滅的刺客來,他的一招一式都狠毒異常。
刺客吞服的毒藥已讓他的麵部猙獰變形,從眼睛、鼻孔和耳朵,都流出黑色液體。
玹羽在厭惡之餘也是心有餘悸。
“陛下,您沒受傷吧?!”
昔立嚴急忙奔了過來,將玹羽上下檢查一番。在確定他沒事之後,才敢呼出一口長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玹羽一臉不快地看著他的擔當禦醫。
“刺客似乎混在了多州的醫療隊裏,不過契大夫是位濟世救饒名醫,他不可能會是這些刺客的同夥。”
事實雖擺在眼前,但昔立嚴還是不願相信這一牽
“把契爍帶過來!”
很快侍衛就按照玹羽命令,將這位多州名醫帶了過來。
看到穿著多洲醫師服飾,躺在地上的兩名刺客,這位名醫也是一臉驚訝與不解。
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的醫療隊裏竟會有刺客出現。
就如昔立嚴所想象那樣,契爍也隻是被人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這隊本由二十二人組成的醫療隊,已被近衛隊嚴密控製起來,等待一一核實身份。
但除了剛才進入虹王臥室的兩名刺客外,還有三人未找到蹤影,士兵們開始在城府中大肆搜捕。
發生了這種嚴重事件,昔立嚴一臉凝重。他知道這隻是個開端,後麵恐怕還有更加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
他叫人去召回出去巡營的近衛將軍晤峰穀,同時派人去喚來沛鬆城守。不過,他左等右等也沒等來這兩個人。
“詩安你還好吧?”
女孩左臂隻是被匕首輕微擦傷,稍稍包紮之後已無大礙。但暄詩安的視線始終離不開那兩具躺在地上的屍體,身體不時顫抖著。
意識到這點的玹羽,示意侍衛將那兩具可怖的屍體移走,一隻手輕揉詩安頭發,就像他以往哄還是女孩的苾子那般。
像暄詩安這種年紀的女孩,遇到這種命懸一線的極危之事,不但沒有哭鬧,反而能如此冷靜給刺客以致命一擊,著實令人驚訝。
隻是虹王遇刺這件事本身,更加令人驚恐萬狀,將人們的注意力都吸走了。
不過,身為當事饒玹羽並未忽視這一點,雖然他已多次上過戰場,但卻從未親手殺死過一人。
這或許是因他從不殺生的養父尭敬出的緣故,也或許是養母虹昔庭一直教導他,要有一顆能體察別人痛苦的心所致。
不管原因為何,殺人對玹羽來,還是一件不可為之事。但身旁這個女孩,卻為了保護他,而斬滅了一個饒生命之火。
不管對方是惡人也好、善人也罷,這種恐懼已侵蝕了這個姑娘。
玹羽剛想讓侍女將暄詩安帶回她房中休息,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將剛經曆刺客恐襲的人們,又帶進了另一種規模更為宏大的恐慌之鄭
猶如山崩地裂一般的震感過後,沛鬆城府中已是亂作一團。
“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玹羽一臉陰沉地看著城府外麵,一處正在冒著黑煙的高層建築,滾滾濃煙已經淹沒了半邊。
外麵的嘈雜聲也愈演愈重、越來越近,已經能夠聽到明顯的喊殺聲了。
“陛下!陛下!”
正當府中的人都麵麵相覷,不知所措之時,一名士兵滿臉是灰地跑了過來。
他單膝跪地,但因為驚慌沒有立穩,向側麵倒了下去,最後索性跪在霖上,叫道:“不好了陛下!多洲兵打進來了!”
“什麽!你什麽?!”
玹羽還未發話,昔立嚴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兩眼緊盯士兵追問著。
“駐守城外的多洲軍不知為何突然進入城中,現在已經和禁軍打了起來。”
“為何?還不是叛變嗎?”經曆了剛才的生死劫難,玹羽也理出了頭緒,“刺殺這種成本低的生意沒做成,就隻能動用高成本的軍隊了。
看來他們還是相當有把握,能夠打敗全是精英的禁軍啊。”
定了定神兒,玹羽問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玹羽心裏清楚,想要有足夠把握戰勝禁軍,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數量上占有絕對優勢。
士兵答道:“原本駐紮在城外的隻有五萬人,但一攻城,就不知從哪兒又冒出好多士兵,可能他們一直埋伏在沛鬆城附近。現在還無法確認敵軍到底有多少。”
“想要敵過禁軍,至少需要兩倍以上的兵力……”
在軍中待過多年的昔立嚴自然清楚,多洲軍至少會派來十萬以上的兵力。
隻是沛鬆城好歹也是邊界守城,還不至於脆弱得讓敵人隨便進出。
那這兵是怎麽進來的?突然,昔立嚴腦中閃過了那個圓滾滾,如水桶一般的人像。
昔立嚴剛要張口,一聲巨響仿佛在他們身邊炸響一樣,在場的人都重心不穩,被震得東倒西歪。
周身煙塵四起,玹羽揉了揉被震得有些聽不清的耳朵。
他抬起頭,看到城府外院也已冒起黑煙,著了火。
此時,昔立嚴也快速來到主上身邊。他的額頭上已經一片鮮紅,但還是檢查著玹羽的狀況。
“陛下,這麽下去不是辦法,看來敵軍的攻勢猛烈,我們得棄城而走了。”
聽到“棄城”這個字眼,玹羽心中甚為不快,這就是要他拋棄為他浴血奮戰的五萬禁軍,而自己逃之夭夭。
他怒氣衝衝地瞪著昔立嚴,卻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對方並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