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過關斬將
妖林經過三個月前的那場洗劫後,在苾子不懈地努力之下,開始慢慢恢複它的原貌了。
但經過玹羽這麽一折騰,不光林中中招的野獸,還有問恬隨行的那些侍衛屍體,都需要善後。
苾子懷著滿心憤惱,帶著問恬一行人,第二一早就從荊清閣出發了。
如果此刻能去玄景宮,她定要揪住玹羽的領口將他大罵一番,順便再錘他幾拳。
看到苾子心情不佳,跟著她走的人都不敢做聲。
原本百饒隊伍現如今隻剩下四人。那些葬身陷阱的侍衛們的遭遇,讓閔首和閏池都心有餘悸。
現在都指望著這個姑娘的引領,自然不能再惹她不開心。
他們緊緊跟在苾子身後,行成一條直線。
如果少女能夠在身後留下腳印,他們定會將自己的腳放在那些腳印上前進,而不願意踩踏其他地方。
這些日子下來,他們心中已經形成一種意識,那就是妖林處處是魔障,連空氣都自帶三分毒,輕視不得。
唯一幸存的一匹馬,馱著問恬還有男孩。
男孩昨夜被噩夢折騰了一宿,早晨服下苾子的安神藥後已沉沉睡去。
問恬在照顧了兒子一宿之後疲憊不堪,一宿沒睡的她意識有些模糊,仍舊努力撐著快要落下的眼皮,顯然也對之前妖林中發生的一切不能釋懷。
周圍總有不知名野獸的鳴叫,就算肉體再疲累,精神也因緊張一直處在亢奮狀態。
突然走在前麵的苾子停下腳步,一直關注腳下的閔首和閏池,前後撞在了前麵人身上。
如驚弓之鳥的他們捂著腦門慌張地查看著四周,隻見苾子彎腰撿起一塊頗有分量的石頭,朝著前方不遠處一擲。
隨著發出的樹枝折斷聲和碎石滾落聲,外加一片烏煙瘴氣後,前方地麵出現了一個大坑。
“原來隻是個陷阱。”
閔首和閏池鬆了一口氣,想要繼續向前走,但卻被苾子攔了下來。
就在二人不解之際,從陷阱中突然躥出了什麽東西。
速度太快他們起初並未看清是什麽,但馬上它們速度降了下來,直到停止開始舞動身軀。
像是線蟲一樣的藤條向四周伸探著觸手,不一會兒,幾束藤條不再亂動,它們將頭部慢慢指向苾子他們,像是對峙一般靜止下來。
苾子眉頭一緊,大叫一聲:“閃開!”
她向旁邊一閃身,後麵的兩個男人也都下意識地跟著向側旁躲閃。
隻聽耳邊傳來一聲悶響,剛才還如無骨線蟲細軟的藤條,宛如成了一根根鐵棒直直戳進霖麵。
“這是想把我們戳成篩子眼兒嗎?”
閔首看著那些藤條離開的地麵,出現了無數洞眼兒,簡直欲哭無淚。
沒有時間讓他發表感慨,那些又恢複柔軟身段的藤條再次發起了攻擊。
而這次它們不再變硬,而是一直保持柔軟朝他們抽了過去。
伴著聲聲脆響,苾子向後幾個空翻,躲過了一陣抽打。
她後腳跟剛著地,就聽到了問恬的驚劍轉身望去,幾根藤條纏住了問恬母子乘騎的馬腿。
受驚的坐騎掙紮嘶鳴著,眼看母子倆就要被甩下馬背。
苾子見狀想要衝過去去抓韁繩,突然大叫起來:“不要砍它!”
女孩的警告稍晚一步,閏池已經抽出劍,將那些纏住馬腿的藤條攔腰斬斷。
但剛一砍斷,在那些藤條斷麵上便又生出新的一茬,且數量更多,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
被砍了一劍的藤條不依不饒,新生的細藤條死死纏住了四條馬腿,問恬再次發出驚呼。
護主心切的閏池,早已忘了苾子剛剛的警告,又砍了四劍下去。
這次他趕緊抓住韁繩,連馬帶人全都拉到了遠處。
而那團又被連砍幾劍的植物則靜止在地,不動了。
一旁一直抱著一棵大樹,如同樹袋熊一樣的閔首,呼了口氣,鬆開了他的四肢跳下樹來。
危險剛剛過去,閔首就迫不及待地發起了牢騷。
“苾子姑娘,這些陷阱真的是你們用來打獵的嗎?”
他走到最開始藤條竄出的那個大坑,向裏麵看了看,估摸著足足有兩丈深,不禁撇了下嘴。
“這麽深的陷阱足夠了,還在裏麵設置那麽危險的藤條,你們是想直接把獵物宰殺、撥皮,再剁成肉塊直接帶走嗎?”
雖然也覺得玹羽做的陷阱實在過分,但聽閔首這麽稀裏糊塗一,苾子覺得玹羽可能還真是照這個意思做的。
她沒忍住樂了一聲,又招來了不遠處閔首不悅的牢騷:“我苾子姑娘,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話呀?
這麽危險的機關,你們荊清閣的人還是清理一下比較好,省得誤傷自己人。還迎…”
閔首的話還未完,又聽見苾子大叫一聲:“趴下!”
聞聲,閔首條件反射般向前一撲,同時他身後躥出一張有著鋒利牙齒的血盆大口。
牙齒前端已將閔首的發冠挑掉,長發散亂開來。
此時苾子已經朝它飛奔過去,手中匕首一劃,將那血口生生割下。
“這、這是什麽東西?它們還在動!”
見過這一幕的問恬,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她眼睛死盯著,剛才被閏池砍斷在地的那一灘藤條植體。
被砍斷的斷麵不斷蠕動著,從中生出新的部分,隻是這回生出的不再是藤條,而是一顆顆獠牙。
陡然,攤在地上的植體突然立起,竄到了問恬馬前。
坐在馬上的問恬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真後悔剛才發出了驚呼,所以才招來這個怪物的直接攻擊。
隻見它張開了滿是尖牙的大嘴,就要去咬問恬懷中的男孩
問恬尖叫著側過身,用自己的身體護著男孩。
閏池大喝一聲,手中的劍也揮了出去,但卻撲了個空。
一道粉色光影閃過,纏住了那怪物的大嘴。
同時苾子責備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不是叫你不要砍了嗎!”
閏池這才想起苾子一開始的警告,連忙收了劍。
再去看那植物,已被苾子手中一條通體粉色的鞭子勾住、拽起,甩進了一開始它躥出來的大坑。
沒有停歇,其他部分的斷體也都悉數被苾子卷起,一一投入了坑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