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出手相救
不是憑著視覺而是憑著感覺,維長引不知擊倒了多少人。
他繼續向前走著,一陣狂風襲來將他掀了個趔趄。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一切又變得清晰起來,出口也近在咫尺。
他心中的暗喜隻持續了不過一瞬,當他朝出口衝去時,那裏已經出現一隊,身著駝色權洲軍裝的士兵。
已經筋疲力盡的維長引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一塊碎石上,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麵對不斷向他逼近的士兵,他抬起了頭。下一秒他手中那把奪來的劍,就將攻過來的士兵全部掀翻在地。
他自己則一個箭步,再次衝向了出口。
就如他所預料到的那樣,一群黑影再次出現在視線裏。
維長引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揮舞手中的劍,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他清楚隻要自己有一絲的猶豫,沒有抵抗,定會在瞬間被四周的殺氣所吞噬。
不過,他卻被不知哪裏來的攻擊擊中了肩膀,重重地撞在了崖壁上。
他能感覺到危險的不斷接近,但卻無力指揮自己的身體。
當他已經做好接受攻擊的準備時,一股巨大的氣流在他前方流動著。
“權洲鬼!該死的……”
維長引口中還在謾罵著,四周被氣流引起的狂風,讓他一時無法睜開雙眼,連聲音都被堵了回去。
此時,他也不願承認自己被逼入了絕境,隻是對方的狗屎運太好罷了。
而他這種想法也在下一刻被證實了。
氣流的方向變了,也在逐步縮。當眼皮睜開,視覺恢複時,一雙巨大的翅膀出現在視線裏。
“長引!”
坐在灰色飛馬身上的人,衝著他大叫,似乎在確認他的安危一樣。
緊接著,又有五六匹飛馬飛了過來,猛烈的攻擊將權洲士兵很快擊退了。
維長引想要站起來,但他卻失敗了,此時他的耳邊響起了部下的呼喚聲。
剛才被埋伏擊散聊士兵,也都慢慢聚攏過來。
“長引你還好吧?”
飛馬上的人迫不及待地跳下來,那聲音既熟悉又覺得有些陌生。
維長引的部下想要攔下走過來的人,但他卻示意他們退下。
“長引你太亂來了,那些權洲軍,明顯是要把你引入他們的陷阱當鄭”
像是沒有看到四周對他虎視眈眈的士兵,來人徑直走到維長引身前,抓住了他的手。
“……你是長弤?”
維長引看著用一臉擔心神情望著自己的來人,不禁發出了疑問。
眼前這個穿在一副明顯不合他身材的鎧甲裏的人,的確是他時時刻刻都在痛罵詛咒的那個兄長,維長弤。
弱不禁風,話吞吞吐吐,優柔寡斷,這個兄長身上的每一樣,都讓他都感到厭惡。
時候,維長引就時常諷刺挖苦他,但兄長卻從未反駁過他。
這樣弱勢的兄長,讓維長引感到無趣、輕視。到最後,兩兄弟甚至連話的興致都散失殆盡。
維侯拿出手絹,擦拭著弟弟臉上的血痕,就像一位母親在照料自己的孩那樣輕柔。
這讓維長引很不適應,他下意識地一把推開了他的手。
“我是你哥哥長弤啊,剛剛趕到十破城來的。
剛才排開的陣型太可惜了,差一點就可以把權洲軍封死了,隻是我們配合得還不太好……”
維長引狐疑地看著眼前的人,因為他哥哥除了舞文弄墨,其他什麽都不懂。
更不會像剛才那樣,在千鈞一發之際駕著飛馬,來營救他這個一直想殺死他的弟弟。
看到眼前的維侯身邊,隻跟著六匹飛馬,維長引才回過神兒來,問道:“你帶了多少兵力來?”
“三十五萬……”,被問及這個問題,維侯不禁哀上心頭,“誰知道那個紳連竟會叛變,帶著他的五十萬大軍直衝霜堰城。
他不把本侯放在眼裏也就罷了,那不是你最信任的部下嗎?沒想到,他居然會拋下你,投到了對方陣營。
“那個混蛋,老子早晚都會把他給剁了!”
維長引正在咒罵,一旁的維侯已經流下淚來。
聽到嗚咽聲,維長引一愣,但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脆弱的兄長應有的麵貌。
“長引,不管我們兄弟倆之前有多麽深的隔閡和矛盾,在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希望我們都能夠忘記過去的不愉快。”
著,維侯抓住淋弟的手,“維洲是我們的家,本侯不希望在我們這一代失去它,所以讓我們一起聯手,重新奪回它吧。”
“笨蛋哥哥!”
維長引再也看不下去一臉淚水衝著他的維侯,猛地抽回了手,站起了身。
“我們還未失去,何謂奪回?我們要做的,隻是把那些侵占我們維洲領土的家夥趕出去!”
聽到“我們”這個詞,維侯興奮地睜大了淚眼。
“對對!我們還未失去,也一定不會失去。”
維侯著,不禁失聲痛哭了起來。
哭聲響徹在狹的山穀裏,回蕩惆悵。
這對兄弟此刻才勉強摒棄前嫌,決定聯手了。
“大人,請您忍著一點。”
十坡城中,幾名醫生在對城主的傷口做著清創處理。
維長引的傷口雖不嚴重,但傷處眾多,如不及時清理會有感染風險。
傷口塗抹創傷藥那股沙痛,一般人都會齜牙咧嘴。就連給維長引上藥的醫生,都不願多瞧病人表情一眼。
但實際上他們有些杞人憂了,此刻的維長引毫無表情,眼神空洞洞的,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不管我們兄弟倆之前有多麽深的隔閡和矛盾,在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希望我們都能夠忘記過去的不愉快。
維洲是我們的家,我不希望在我們這一代失去它,所以讓我們一起聯手,重新奪回它吧。”
維侯的話在維長引耳邊不停繚繞,這讓他怒火中燒,表情也跟著扭曲了起來。
“煩死了!煩死了!全都給我退下!”
麵對突然發火的上司,眾人不知所措,因為他們根本連大氣兒都不敢喘,更別發出別的聲音。
“大人,隻一下就好了,傷口馬上就包紮好了。”
幾名醫生鐵青著臉,繼續著手中的活計。
雖然極度恐懼,但身為醫生,他們不能眼睜睜地放任病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