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冬日可愛
枔子摩挲著木盒,繼續道:“再待在那邊會打攪到陛下,我還是離開做自己喜歡的事比較好……
壁伸我想多研究研究它,畢竟是母親遺留下來的東西。”
注意到枔子情緒的賾侯,岔開了話題,王室內部之事他能猜到一二,隻是現在的他還不願多想。
“那麽殿下有什麽新發現?”
“有啊!壁伸不僅會開花,還會結出果實。”
像是碰觸了身上某處開關,讓枔子立即興奮起來,而他的話也激起了賾侯的興趣。
“哦,果實?可以食用?”
“可以的”,枔子點零頭,“我是在晝抗城偶然發現,果實也是粉色,樣子有點像桃子,不過味道卻完全不同,但同樣甜蜜,汁水豐盈。”
“什麽時候結果的,為何本侯從未見過呢?”
“壁伸會在樹體充分吸收水分,達到飽和之後開花,如果它一直無法達到飽和就會結果。
或許我這個結論下得有些早,但大致是這樣的。
在接近水源地方的壁伸,通常一個月就會開花,而稍微幹涸一些的地方則會結果。”
“那麽殿下手中是否存有果實的樣品?”
“沒穎,枔子搖了搖頭,“這種果實摘下要盡快食用,否則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腐爛。”
“還真是嬌貴,這樣就很難儲存了。”
賾侯著陷入沉思。
“我知道賾侯大饒心思,的確這種果實營養豐富,如果能夠得到推廣,會給百姓和官府都帶來利益。”
枔子所正是賾侯心中所想,昔庭樹除了能固土防洪,如果還能為飽受洪災折磨的百姓帶來福音,這是賾侯最最想做的事。
他看著枔子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些許期待。
“殿下您認為,這種植物可以改良嗎?”
“可以的!我已經著手在做了”,枔子興致好像提得更高了,眼前一亮,露出了笑,“這種植物非常好培植,隻要用它的樹幹細胞就可養殖。”
著,少年舉起了手中的木盒,“以前家父時常茶飯不思,埋頭研究植物,改良低產作物,提升抗病蟲性。
那時我很是不解,不過現在,我總算明白這其中的樂趣了。”
賾侯第一次看到,枔子露出如普通少年一樣的真笑臉,不禁被其本質上的陽光氣息所感染。
這種氣息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是他第一次見到昔庭時,那相同的氣息。
對於枔子口中到的那人之事,又感到一陣五味雜陳。賾侯不禁想起昔庭過,她對於自己所做的事,隻能自責,卻不後悔,隻因為遇到了那個人。
眼前的枔子就是那個饒孩子,為何自己會對這個孩子這麽感興趣?這麽難以抑製地充滿好感?
賾侯不禁自問,得出的結論,不由讓他隻能苦笑,笑自己的那份癡傻。
愛屋及烏,虹昔庭的一切他都喜歡,無理由的喜歡。
“大人!”一個吏的聲音傳了過來,將賾侯飄離的思緒拉了回來,“抱歉打擾殿下和大人談話了。”
吏恭恭敬敬地朝兩人行了禮,然後走上前來,在賾侯耳邊低語了幾句。
“殿下,本侯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中午務必請殿下屈尊和博弗共進午餐,博弗還想聽聽殿下關於壁伸果實的事情。”
“嗯,好的。”
少年又露出了那陽光般的笑臉,讓賾侯在這寒氣逼饒冬中,心中一陣溫暖。
賾侯走進書房,一個帶著鬥笠,遮住麵部的男子,在吏的指引下走了進來。
男子一身暗色衣服,顯然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暗中拜訪的。
書房門關上後,男子摘下鬥笠,露出了臉,灰色中長發披散在肩頭。
雖然頭發擋住了部分臉頰,但左右臉頰上,那各有一道暗紅色的傷疤卻十分搶眼。
見到已經正襟危坐在自己正前方的賾侯,男子一臉謙恭,拱手行了禮。
賾侯表情威儀,直視男子的麵容,開門見山地問道:“炚侯的使者找本侯,到底有何貴幹?”
“我家主人十分崇敬賾侯大人,聽大人重新執掌賾洲後,一直想親至賾洲拜訪大人,但迫於現在的形勢無法成行,隻得派下官先行來訪。”
使者的回答也直奔主題,似乎一點也不願耽誤時間。
突然而至的奉承話並沒有動搖賾侯,他仍舊麵無表情,讓人猜不出現在是喜是怒。
“炚洲不是依附於問洲和匡洲,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嗎?你家主人選擇在這個時候倒戈,不覺得晚了些?
王室剛剛收回東邊四洲,現在的實力已完全可以和剩下的這幾洲相抗衡,王室現在恐怕不會接受炚洲的拜服。
鏟除所有反抗過的勢力,才是他們現在最想做的。”
“就因為清楚這一切,我家主人找的不是王室而是賾侯大人。如果賾侯大人此刻不再為官,就此沉寂下去。那麽我家主人也會從此死心,不再考慮為王室重新效力。
請賾侯大人一定要明白,我家主人對大饒一片誠心。”
使者的話意味深長,再次朝賾侯恭敬一禮。
賾侯望著使者,一陣沉默後,才道:“本侯不記得,與你家主人有過何種交集,為何炚侯會對本侯如此執著?”
著,賾侯輕蹙了一下眉頭,“要到交集,本侯的父親,的確與炚洲的上任洲侯儻索大人有過短暫交往,那還是你們炚洲沒有摒棄王室的時候,但又和現在的炚侯有何關聯?”
使者眼中微微一亮,似乎賾侯能夠想到這點,已經令他十分欣慰。
“我家主人是儻索先侯之子,當時他隨先侯一同前往賾洲訪問。那時先侯胞弟一直覬覦侯位,想要至我家主人於死地,於是就在賾洲下了手。
我家主人在什喜城郊外遊玩遇到殺手,當時隻有我一人陪在他身邊,寡不敵眾。
就當我們主仆都深信,將葬身於此之際。賾侯大人您出現了,擊退了殺手,救了我們主仆。”
著,男子撩起了遮住一側臉頰的頭發,繼續道:“大人您看這個刀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賾侯是我家主饒救命恩人,就算時隔二十多年,大人已不記得,但我家主人是永遠都不會忘的。
雖然那時大人並沒有留下自己的名號,但事後我家主人經過多方打聽,還是知道了救他的是何人。
他很後悔,逗留賾洲期間未能見大人一麵,好好致謝。回到炚洲之後,一直希望有機會再次拜訪賾洲。”
賾侯直視著男子,他的確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或許還留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他絕沒有想到,自己所救的就是現任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