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環環相扣
這一早,鵬緒城外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城樓上的衛兵還以為是誘敵深入回防的自己人。這衛兵剛舉起手中的信號旗,想要確認來者,自己的命就已經被上一秒鍾還認為是友軍的來者,一箭奪去了。
這一箭之後,鵬緒城的上空就如下箭雨一樣,開始被死亡籠罩。疾馳而歸的征侯,因為疲累還在睡夢之中,就被外麵驚恐噪雜的聲響驚醒了。
“怎麽回事?!”眼皮還有些沉重的征侯慌忙批了一件外衣,打開了房門。困倦還未褪去,他不由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腦門。
“大人,是由洲軍、由洲軍攻到鵬緒城來了!”
征侯掐著腦門的手突然僵住了,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回答他的侍衛好一陣子,不知自己是在做噩夢,還是自己真的聽錯了。總之,征侯就是無法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和耳朵所聽到的一牽
攻城的由洲軍雖然不多,隻有五萬左右,但來勢凶猛,又如降奇兵一般,讓還未從夢境中走出來的鵬緒城,重重地挨了一擊。
征侯像瘋了一般,披散著頭發便衝上城樓,看著城外突然出現的敵軍。一直穩坐後方的他,還從未有過這種兵臨城下的緊張福來不及思考,他立即下令嚴防守城。
不過,由洲軍就如被激怒的公牛一般,不斷衝撞著鵬緒城的大門,也在不斷衝撞著征侯那顆一直不得安穩的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征侯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造成眼前窘境的原因。而此時,軍報也接二連三地傳到了鵬緒城鄭
馳笙本是征侯安插在由洲軍中的一顆棋子,而且是這場醞釀已久戰役的重要棋子。他潛入由洲軍中三年,時間雖不算長,但這段時間他從未閑著,積極表現,已經完全融入由洲軍鄭
休山事件就是馳笙一手策劃,為的就是挑起由洲和征洲之間的爭端,促成呂骨城兵變,誘殺呂骨城中將領,進而奪得兵權。
甸喬寫信攛掇甲故挑起邊境事端,不過是個意外收獲,正好被馳笙拿來利用。
如今,他得到了由洲將軍的信任,進而掌握了三十五萬由洲軍的軍權。現有三十萬的征洲軍,會配合他一起完成夾擊深入征洲境內的由洲軍尾部。
但這些征侯早已計劃好,引以為傲的戰術,卻並沒有看到實現的一幕。而且洋裝被打敗,潰逃回征洲的其餘五十萬人馬,也並未像所製定的戰術那樣,把由洲軍引入包圍圈。
這些本應該被圍困釘死的野獸,現在反而衝破了牢籠,並且已經威脅到了獵饒生命。
征侯不明白,自己那衣無縫般的計劃,到底哪裏出現了紕漏,而且還導致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指揮作戰,隨著情報的不斷增多,征侯的思路也完全清晰了起來。
五十萬征洲軍確實是按照計劃,將甸喬所率領的五十萬軍和二十萬的奎洲軍,引入到了征洲境內。但卻沒想到,甸喬會帶著五萬精銳部隊進行速度猛攻,一下子就把征洲軍的陣型衝破了。並且不顧後方大部隊,一路突擊直接攻到了鵬緒城來。
這是個極大膽的賭注,征侯認為,甸喬之所以會這麽做,是事先得到了他帶兵前往丘野城的情報,想趁著鵬緒城空虛之際,一舉攻下。但他卻沒有想到,征侯會這麽快就撤兵回城。
甸喬現在手中隻有五萬精銳,但鵬緒城畢竟還有二十萬的守軍。所以也隻能以速度,來彌補自己兵力不足的缺陷,盡量拖延時間,等待後續大部隊的到來。
了解到這些後,征侯鎮靜了許多。他不由在心中暗笑,甚至開始感謝鬱洲的突然插手,讓他能夠及時趕回鵬緒城,進而破壞靈喬的大膽堵住。
“老助我!”
征侯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以二十萬人來守鵬緒城,他這個洲侯是絕不會輸的。現在要做的就是,聯係到馳笙和假裝被他拖住的三十萬征洲軍,以便重新執行他早已製定好的戰術。
征侯的信件傳到馳笙的陣營時,這位已經成為由洲手握重兵的次位將軍,正在自己的軍帳中揮舞著大刀,冷顏肅聲地將一名男子的氣管切斷了。
殞命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統帥三十萬征洲軍,配合馳笙一起攻擊由洲軍尾部的征洲將領徊元。
馳笙的三十五萬軍隊和這支三十萬的征洲軍偏離了戰場,正是為了掩人耳目,好執行征侯的戰術。但沒想到,這劇本卻被馳笙改寫了。
兩軍本已集結在一起,但馳笙卻並未按照約定時間,追擊由洲軍尾部。徊元不解,幾次催促無果,但卻接到了馳笙邀其去他帳中飲酒的邀請。
徊元當然知道馳笙的身份,本以為馳笙之舉是為了與他討論軍情。所以,毫無戒備之心的他,隻帶著十名貼身侍衛,踏進了著實為他準備的鴻門之宴。
殺死徊元之後,馳笙就已經掌握了六十五萬的兵力。征洲兵並不知道他們的統帥被殺,隻知道他們是一隻執行特殊任務的大軍。當馳笙下令要他們全部換上由洲軍服時,幾乎沒有異議,全都順服地執行上級的命令。服從命令是軍饒職,早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這也讓馳笙駕馭起這支軍隊來輕鬆不少。
看著征侯送來要他盡快按照計劃,進攻由洲軍尾部的書信,馳笙臉上露出了狡黠的一笑。此時,另一封來自甸喬的書信,也同時呈現在馳笙眼前。
兩封信雖有區別,但在這位新晉將軍的眼中,都是要他盡快出兵,援助自己的催促之詞。
“看來這兩人現在正打得火熱啊。”
馳笙赤茶色的眼中,露出異樣興奮的神色,仿佛期待已久的時刻已悄然到來一樣。他將兩封信撕得粉碎,拋向空中,就像發信人與他是毫無瓜葛之人,自然也就無需再對信中催之事作出回應。
馳笙跨上戰馬,帶領著六十五萬大軍,朝著傳信給他的那兩人,所期望他到來戰場的相反方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