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離情別緒
“珊榮,以防萬一,我已經服洲侯大人,在鑽允城留下了兩萬人馬。如果佖洲真的有什麽不測,請轉移到鑽允城去。”
難舍難分的熱吻之後,兩人都稍稍平複了心緒,什尚名看著心上人繼續道:“城守仁芽大人是我的故交,他定會全力以赴保護姐安全。我也會再籌些兵馬,送去鑽允城的。”
“鑽允城?”佖珊榮擦拭了一下淚眼,一臉疑問地望著什尚名,“那裏不是和鬱洲接壤的邊境嗎?鬱洲可是擁護王室的五大洲之一,將軍為何認為那裏安全?”
“如此情形,如果由洲和征洲都不是我們的友邦。佖洲想要保全,必須依靠外力。奎洲我們指望不上,南麵匡洲更是我們的仇人。唯有西麵鬱洲,我們可以一試。”
“可是,我們佖洲和王室敵對,鬱洲早已是我們的敵人,怎麽能把這萬不得已的希望,放在我們的敵人身上?!”
“姐認為,洲侯大人一開始就和王室對立,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保住統治佖洲的大權,如果不對立,現在的佖侯恐怕就不是姐的父親了。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和那時相比,一旦佖洲戰敗,剩下的路就隻有一死。”
“什將軍……”
佖珊榮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無色,微顫的紅唇,不知該發出何種感歎之聲才好。
“所以請姐聽尚名一言,真到了那時,請去見鬱侯,鬱千崖大人。我自幼生長在鑽允城,所以對鬱洲的情況有所了解。鬱侯是個明理的洲侯,如果我們誠心請求他的幫助,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我不能保證佖侯大人將來是否還能保住洲侯之位,但這麽做,卻是我們佖洲現在唯一的生存之道。”
著,什尚名抓住了姑娘顫抖著的雙肩,一臉炙熱地望著她:“別人會怎樣,尚名都無所謂,唯獨姐、唯獨珊榮你……我是絕不會讓你死的,我會保護你!也請姐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一向沉穩的什尚名,竟會出如此激動的話。佖珊榮心中除了害怕,也感受到來自對方深沉的愛。
她點零頭,努力揮去臉上陰靄,讓心上人再次見到他最喜歡的笑容。
這對戀人,在這個寒意漸濃的深秋之夜依偎在一起,祈禱著日後他們能夠牽手共同度人生。但這個願望能否實現,任何人都無法給出他們答案。
第二,佖侯就率領著隸木城四萬守軍,朝著透鯊城出發了。原本佖侯想把五萬守軍全數帶往前線,但在什尚名的勸下,終於同意留下一萬人駐守。
這四萬軍隊在佖侯的帶領下,日夜兼程,隻用了十便到達了透鯊城。而從舟味城出發的十五萬和從鑽允城出發的十三萬人馬,還在進軍的路上。
佖侯如此心急地趕路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趕緊見到自己的兒子。
這個在七年間相繼喪妻失子的中年男人,無法抑製自己早已不受控製的情緒,抱著兒子的屍體失聲痛哭。
佖同榮因為嚴重的燒傷加外傷,傷口感染引發多器官衰竭而亡,從身上纏著繃帶的縫隙,可以看到他身體大部分已經被燒得焦黑。
看著兒子的慘狀,佖侯恨不得馬上在整個征洲放上一把大火,讓所有征洲人都來嚐嚐,他兒子曾經遭受的罪、受過的苦。
佖侯詛咒著、謾罵著,就如七年前他失去妻子時一樣,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癡狂。
落寶山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讓佖侯失去了他手中的寶貝,而落寶山事件也成為了佖洲與征洲開戰的前奏。
對於佖侯的心境,什尚名也是感同身受,隻不過他還保持著足夠的冷靜。他在還沒有到達鑽允城時,就讓人著手調查落寶山事件。但因為佖侯的異常悲憤和軍務的繁忙,他根本沒有時間過問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每都要陪在佖侯身邊,製定作戰計劃、開會、探討以及訓練士兵。
佖侯甚至等不及從舟味城和鑽允城而來的那二十八萬人馬,就想先用自己帶來的四萬,以及透鯊城僅有的五萬士兵開戰。
什尚名拚命勸阻,才暫時製止住上司激動的情緒。但他已經意識到,佖侯現在的狀況已不適合作為主帥,甚至連留在戰場上也是抽筋拔骨的。
他想讓佖侯留在透鯊城坐鎮,由自己作為先鋒領兵作戰,但佖侯執意不肯。
什尚名無奈,隻得勸上司一定要等全部兵力集齊,才能有所行動。
在到達透鯊城後的第三,佖侯就不再聽什尚名的勸,執意要向丘野城發兵。經過幾的偵察,尚名了解到丘野城中有五萬守軍,與佖洲透鯊城守軍數目相當。
這個數字是征洲與佖洲結成盟友之後,固定不變的。如今也沒有見到征洲派遣新兵到此,邊界四周雖然也有征洲士兵在巡邏,但並沒有什麽異常舉動。
從雙方兵力來講,從正麵攻城也不是不可。但什尚名不喜歡這種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戰法。佖洲兵力有限,將傷亡控製到最,是他一直考量的。
製定作戰計劃,對尚名這個職業軍人來,並不是件難事,真正讓他感到頭痛的,是勸上司留守陣地,不可魯莽行事。但佖侯的情緒始終起伏不定,終日憤恨地盯著征洲的方向。
什尚名畢竟也是一洲的洲師將軍,既然要上戰場,自然就是要取得勝利。由誰來領兵作戰又如何領兵作戰,自有他的打算。
“請大人留在透鯊城!”這是近期什尚名對佖侯的最多的一句話,“洲侯大人是這次戰役的總大將,絕不可在此時冒險。如果大人有什麽意外,我們佖洲就要麵臨分崩離析的危險。”
著,他單膝跪了下來,“請讓末將打頭陣,去探一探丘野城的虛實。用不了兩,我們的大部隊就會陸續到達。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麽狀況,隻要洲侯大人在這裏,我們佖洲都能應對。”
看著什尚名為難的樣子,佖侯也稍稍冷靜了下來,這段時間他的腦中考慮的,隻有他已經去世的兒子。
此刻,什尚名的眼中映出了女兒的樣貌。佖侯意識到自己的急躁,可能會讓佖洲失去更多的東西,他終於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