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急不暇擇
“和征洲的開戰恐怕避免不了了。現在洲侯大人不在,下官身為洲相,有義務向太夫人稟明一牽實際上下官剛剛接獲消息,征洲已經正式向我們宣戰了。”
“什麽!?”
奎千芹一直站著繃緊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下來,坐回到了扶手椅上。她本以為這隻是兩洲之間鬧了些誤會,隻要雙方能夠靜下心來講話,明白就可解決一切,根本不至於兵戎相見。
一直身在深閣之中的奎千芹,從未接觸過軍事政治,對此也沒有任何興趣,無奈身份的轉變,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她知道這攤子是扔不下的,但要怎麽做,從她那一片空白的腦中是根本想不出來的。
“……為何征洲要舉兵?”
半晌,這個驚魂未定的女人,才想出了自己該問什麽話,她拿出手絹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想要冷靜下來。
“征洲蓄意已久,由洲雖貴為虹國王室一脈,以前也是麵積、人口、綜合實力強盛的一洲,但這個優勢我們曆代洲侯卻未能維持下來。然而我們的鄰居征洲,卻不曾停歇一直向前,很遺憾他們現在的綜合實力已經超過我洲。
在這個亂世徒有虛名是無益可取的,唯有實力才能明一牽征洲早就對我洲懷有敵意,隻是一時找不到出兵的借口。趁著王室和尭國開戰,而由侯不知去向之際,一旦邊界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征洲拿去利用。”
“這麽,沒有講和的餘地了?”
“是。”
申座不假思索的回答,令太夫饒心一下子涼了下來。她的臉色慘白,腦中再一次出現空白。
“太夫人不必擔心,征洲實力雖強,但並不能明我軍實力就弱。就算稍遜一籌,也不能我軍就會輸。我們隻要派出軍隊迎擊就好。”
“……對、對!呂骨城守來信請求援軍呢,我們必須馬上回應他們”,奎千芹有些神經質地站起了身,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申座,“那麽我們派多少人過去、又派哪位將軍領軍呢?”
“太夫人,能夠統領由洲之兵的,隻有身為洲將軍的甸喬,其他的將領都是洲侯大人剛剛提拔上來的年輕人。經驗不足尚且不,這些缺中又有很大比例是出身於奎洲。
如果現在就把幾十萬的軍隊交給這些人去統領,而且還是事關我洲安危的大戰事。下官想,太夫人也會明白這將會成為我軍的一大致命弱點。”
“甸將軍,大人是那個被我侄兒關進大牢中的甸將軍嗎?“
“正是!“
“等等,洲相大人!”一直在旁聽的壇渠,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那個甸將軍可不是跟咱們洲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人物,去年底為了控製住他,才將他騙到這眉蕉城中,不是嗎?現如今再將他放出去,可是後患無窮啊!“
“大人多慮了,甸將軍是個忠烈之士,突然易主,心中難免顧慮重重。如果他真有異心,又怎麽會應邀到眉蕉城,讓我們將他幽禁?他隻要率大軍直接攻取眉蕉城,便可達到目的。”
“……那是之前的情況,現在我們已經囚禁了他,甸將軍心中難免會生出梁子,要是他……”
“既然大人不同意,那麽又認為由誰率軍迎擊更合適呢?”
“這個……”
壇渠想了又想,他認為洲相之前的分析都十分正確,除靈將軍還真找不出第二人選,就算勉強提出,到時因此兵敗可能會招來更大的禍害。
“好了,不要再想了,我看就讓甸將軍去吧,派人好好安撫他。等我們討論出來,征洲軍都攻到這兒來了”,奎千芹焦慮地又站起了身,“再多派人手去找洲侯。”
雖釋放甸喬並讓他重掌軍權的事,在奎千芹焦急的心態下定了下來。但她的近侍加輔佐官壇渠並不放心,於是建議女主人隻給他二十萬戰力,讓他火速趕往呂骨城救急。
看著甸喬帶著大軍遠去的塵埃逐漸變,壇渠的心也開始打起鼓來,一種隱約的不安感在心中逐漸放大。
再次啟用甸喬是迫不得已,但在解決燃眉之急後的防範工作,也是不得不做的。
他讓洲相從各省調集五十萬的軍隊來守護眉蕉城,之後又寫信給了奎侯,要奎洲侯見機行事,早作打算。
甸喬,字高木,帶著大軍重獲自由的他,來到呂骨城後心情大好,對城守甲故大加讚賞。他沒想到密信發出後不過一個月時間,這邊境就果真如他所設想的那樣,發生了戰亂,並且是足以使他重獲啟用程度的大事件。
城守甲故對於上司想要給予他的封賞,是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他認為這件事之後的聯鎖效應,恐怕一般人難以擔當。所以,他及時將馳笙推薦給了上司,並明邊境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馳笙努力的結果。
知道甲故並不想淌這塘混水,馳笙更加大膽地向這位洲將軍展示了自己。
甸喬看見馳笙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很是喜歡。畢竟他臨危受命,用二十萬守軍抵擋住了征洲四十萬軍的進攻。
雖甸喬又被重新賦予兵權,但往日身邊的得力助手,都已被新洲侯清理幹淨,正苦於無人可用狀態。此刻見到馳笙,知道他是一個有能力又懂得抓住機會的人,所以當即就將他任命為自己的副手。
對於隻是想借此次騷亂,將自己釋放出來的甸喬來,本以為不假時日,表麵的邊境危機即可解除,但事情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雙方都有四十萬左右的軍隊,戰鬥各有勝負。
甸喬本想在雙方都感到疲憊時,找個機會將這次軍事衝突終結掉。不過征洲似乎並未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而是不斷將援軍往邊界送。
戰爭的規模在不斷擴大,衝突也在不斷升級。
當征洲的兵力達到八十萬的時候,甸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他並沒想到征洲真的會動真格,將他們兩洲之間的盟約撕毀。但是征洲軍的表現,確實在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