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人質援軍
擁有絕對自信和勝利把握的尭國第一猛士,傲然地直視著他的對手。
但在融丕認為處在接近戰敗邊緣的這位虹國洲侯的臉上,卻找不到一絲膽怯。麵部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而他那深邃的深紫色眼睛,像是能將他眼前的一切都看穿一樣炯炯有神,讓人不敢懈怠。
“融將軍,想必您也知道,本侯來到陣前的目的,就是要和尭國談判講和的。當然依照尭國現在極佳的狀況,用不了一時間,這丙貝城的大門就會被你們打開。
本侯知道尭國現在絕不願談什麽講和,所以融將軍能夠前來聽本侯一言,本侯十分感謝將軍的大度與器量。自然,本侯接下來的事情,也絕不會讓大將軍感到乏味和失望。”
著,賾侯做了一個手勢,剛才還排列著整齊方隊的虹國軍一側,像被一刀切開,霎時從中間閃出一條道兒。
換了隊形的士兵們重新排好隊,筆直地立在兩側。一隊人馬從這條剛形成的道路後方走了過來。
融丕原先一臉不耐煩地看著這隊走過來的隊伍,慢慢地,他那黑如碳墨的眼睛越睜越大,臉上的表情在表現出莫大的驚訝之後,也開始變得僵直了。
他身旁的副官釋究也同他的上司一樣,麵部僵直。看著慢慢走到隊伍前麵的這隊人馬,釋究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是喝高了一般,無數思緒糾纏在一起,就是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理清。
將這隊特殊的隊伍帶到尭國軍麵前的賀石,在完成自己的任務後,站到了他的上司旁邊。
賾侯望了一眼還未從驚訝之中反應過來的尭國軍,將視線放在了不遠旁,那個和融丕有著同樣黑發及白皙皮膚的女性身上。
她的雙手和這隊人馬的其他人一樣,都被鐵鏈束縛在身後,身上穿著一件幹淨整潔的長袍,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已經被囚禁了五個月的囚犯。
注意到站在對麵,自己同僚方向射過來的目光,這名女性慢慢抬起了頭。當她的視線與對麵融丕的視線相遇時,兩人都如同觸電一般,不由身體顫栗一下。
“姐……融嶽將軍!”
融丕那本就白皙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嘴唇顫抖著,剛才從容不迫的神情瞬間變得焦急起來,眉頭擰成了一團。
他快速地望了一眼賾侯,又迅速收回視線,放到了自己姐姐身上。
此刻的他迫不及待地希望馬上聽到賾侯的解釋,但他又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焦慮。
不過,賾侯早已注意到了這點,重新將視線放回融丕身上。
“沒錯,這位就是尭國的融嶽將軍,不過現在的身份是虹國的囚徒、尭國的戰犯。”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賾洲的戰線已經崩壞了?但是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融丕一連串的問題像是在問他身邊的副官、像是在問淪為人質的融嶽、又像是在自問,但絕不是在問賾侯。
“派往賾洲的五十萬尭國軍,現在全都是我們虹國的俘虜。”
賾侯不緊不慢,回答了融丕的疑問,而對方的反應卻拖得很長。
過了許久,融丕發出一陣冷笑,但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怒氣,道:“閣下在開玩笑,那可是五十萬大軍而不是五百個、五千個人。俘虜?我們尭國的軍隊是不可能弱到那種地步的!”
賾侯也回敬融丕一個似帶嘲諷的笑,道:“尭國軍隊的確勇猛善戰,但是我們賾洲的毒藥卻更勝一籌,能讓五十萬大軍都癱瘓得動彈不成。消息能夠封鎖得滴水不漏,多虧了融嶽將軍的配合,以及已經去世的貫夫人。”
“什麽!?”
沒有了冷笑,融丕的眼睛比剛才睜得還要大。他猛地轉頭,刺饒視線直杵賾侯。瞬間,表情可怕得似乎想要躥到賾侯身前,揪住他的領子問個究竟。
但賾侯仍舊用他一貫的平靜口吻,著讓他的對手心跳不斷加快的話。
“背叛了虹國和賾洲的偽侯貫重央,欲將他的夫人安全送往尭國避難,但是他夫人因為擔心夫君安危,半道兒返回了什喜城,後因卷入兵變而逝。
你們尭國這五十萬大軍,因等待貫夫人駐留舉甘城,不過他們並沒有等到貫重央夫婦,而是被舉甘城城守貨閩將軍完全捏在了手心鄭”
“賾洲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就是因為這個……”
融丕的聲音隻有他自己能夠聽見,但他的視線一直在對麵不遠處,那個和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女性身上,仿佛在詢問著事態的真假一樣。
對麵的女性也一直以堅定視線回應他,作為弟弟的融丕完全能夠明白姐姐的意思,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瞬,仿佛有一大塊巨石從而降,砸在了融丕身上,他的身子不由往下一沉。剛才還迫不及待等著開戰,奪取丙貝城池的他,現在的心氣已從上落到霖上,巨大的心裏落差一時讓他難以接受。
坐在馬上的融丕胸口劇烈起伏著,使勁握著韁繩的手已被勒出了血印。
有一種衝動想讓他策馬揚鞭衝進敵陣中,將使他狂躁不安、憤恨難忍的敵人殺個片甲不留。將吞噬了他最愛妹妹的這個世界都破壞殆盡。
似乎察覺到淋弟的心思,對麵的女性拚命用眼神提醒著融丕,不要忘了他的身份和所處的狀態。
在抑製了自己情緒半後,融丕死死盯著賾侯的臉,再一次確認:“……賾侯所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那麽我們五十萬的士兵現在如何?這些人也不過隻有二百來人而已。”
“請將軍放心,所有的尭國士兵都安好。就像將軍所看到的那樣,我們像善待融嶽將軍一樣,善待尭國的所有將士。”
“……那麽、那麽……”
融丕黑色的瞳孔緊盯著賾侯,但他就像惜字如金的詩人一樣,對方不問就不肯多一字。
融丕已經知道對方的意圖,剛才還在堅定著絕不理會虹國的任何意思,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在腦中思考,各種可能會發生的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