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危在旦夕
九月末,尭國太子來到苛恭城。一直在尭國軍營中流傳的,太子中毒垂死的消息不攻自破。
不安情緒消除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對傳播這種讓人心驚假消息之饒痛恨。而傳播這種消息的,自然就是尭國軍的敵人。
戰場上的廝殺變得更為慘烈,尭國的士兵所痛恨的,除了眼前和自己拚殺的敵人外,還有統領這些饒首領,就是虹國軍的王——漣延王。
一直充滿血色的戰場上,時不時會出現戰士們的咆哮聲,那是尭國士兵發自肺腑的吼聲。他們想要攻破的不僅是丙貝城,不僅是淶洲,而是要攻破整個虹國,他們發誓要殺死虹王。
驚心動魄的叫聲回蕩在整個戰場上。原本是要攻破尭軍心理的假消息,轉眼間就被反噬,把本就不利的虹國軍,逼到了懸崖峭壁邊上。
“這次太後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監軍昔立嚴站在城樓上,注視著不斷加重的紅色戰場,“上次是傳出尭王暴斃的消息,而後消息竟被證實,也著實重創了尭國軍。這次則是尭國太子垂死的消息,不過這次尭國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他們的太子很快就趕到前線來。隻要在士兵前麵一露臉,謠言也就隻能是謠言了。
而且在這種死人成倍增加的戰場上,士兵很容易被扇動。現在在尭國士兵心裏,我們的漣延王已然成了他們最大的仇人,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
著,監軍將他的視線轉到了身旁,那一頭淺灰色頭發的總指揮官身上。暄章要仍舊一臉嚴肅,注視著戰場上的變化。
“如果不這麽做,這丙貝城恐怕早就丟了。”
半響,總指揮官才撇下了這麽一句話。比起心情複雜的昔立嚴來,在暄章要身上看不到異於平時的摸樣。就像他所的,作為一軍的統領是不能表露出會動搖軍心的真情實感來。
“那麽我我們的將軍閣下,您現在有什麽辦法,來拯救我們這些暫時還活在戰場上的饒性命嗎?”
昔立嚴歪著頭,漫不經心地問道。
“不要明知故問了,我早就提出放棄丙貝城。但太後的回答,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哦,就是不明白太後的意思我才問將軍的呀”,監軍聳了聳肩,“賾洲那六萬援軍到底能做什麽呢?難道隻是想用增加的六萬陣亡士兵數目,來明賾洲回歸虹國的懷抱?而且是六萬援軍,其實隻有五萬吧?”
監軍著瞥了一眼總指揮官:“那位賾侯大人還真是膽大,會在咱們想要撤離的時候,來到這個隨時都會喪命的地方。”
“想要知道答案,你直接去問賾侯本人不就好了。”
“難道將軍大人不想知道嗎?現在有資格問這種問題的人,隻有將軍大人您了。而且賾侯可不是那種你問他問題,他就會老實回答你的類型……”
正當昔立嚴想要接著往下,一支箭帶著死亡氣息從監軍的臉龐飛過,射進了他身後的垛堞上。
昔立嚴連驚訝的時間都沒有,隻見皮膚黝黑的總指揮官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前,手中的劍“叮當”作響,不知有多少要奪人性命的箭被打落下來。
“要是不想死,你就趕緊閉嘴找個地方躲起來,要不就拿起武器來反抗。”
“躲起來什麽的真是太過分了,好歹我也曾經當過兵啊。”
昔立嚴著衝到了城樓扶手前,探出身子往下望去。隻見城樓下的士兵如螞蟻一般,都開始向城牆根移動,很顯然這些衝過來的都是尭國士兵。
一股緊張感迅速流竄至全身,昔立嚴瞧了一眼他的老友。後者已經開始召集士兵,來阻擋尭軍這股突然而來的猛攻了。
沒錯,尭軍已經完全打垮了城外戰場上的虹國軍,並且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他們最後的攻城行動。
隨著一聲聲的號令,排在城樓上的弓箭手,向正在利用雲梯爬城的尭國軍射出無數支無情的利箭。每一波利箭射出,都會有士兵伴著慘叫聲從雲梯上摔落而下。
攻城的人也不甘示弱,他們向著城樓上放出了火箭。而城樓上守城的虹國士兵密集,一個躲不開,就會將一排士兵都卷入火焰之鄭
頓時城樓上火光衝、煙霧繚繞,阻擋著士兵們的視線,也就很難再躲開尭軍的下一波攻擊。
暄章要的指揮聲依舊清晰而洪亮,一點也不被眼前的危機所震懾。即使看不清,士兵們聽著指揮官堅定而有力的指揮聲,也能迅速做出反應。
又一波士兵走上前,代替那些前一批已經發出手中利箭的弓箭手。這波士兵將手中所拿木桶中的液體,向著城樓下的攻城敵軍倒了下去。
伴隨著重力加速度的巨大衝擊力,雲梯上的尭軍士兵,就像被衝走的一粒粒雜質一樣滑落下去。
當然這液體並不是普通的水,又一波弓箭手走上前去,將弓弦上的火箭射向那些液體所流過的地方,轉眼間巨大的火苗竄上際。不管是雲梯還是雲梯之上的人,都被這股火龍瞬間吞噬。
不久,城腳下,到處都是被燒焦如黑炭一樣的屍體和屍體碎塊,不過尭軍並未因此放棄自己的行動。
在火光和煙霧稍稍退去之後,暄章要發現敵人已不知從何時開始,在用破城錘敲打丙貝城的城門了。
震耳欲聾的敲擊聲從牆根處向四周傳遞,每一聲都將城中之饒心弦抻得更緊。
“看來他們這次是認真的了”,帶著一千士兵,第一時間趕到城門口的遼富,抽出腰間佩劍,準備即將開始的戰鬥,“達牧你可別就這麽死了啊!”
遼富的副官達牧和丙貝城守汀旗,此時正在城外戰場上。然而尭軍卻衝破了他們的陣圍,直衝丙貝城下,遼富不禁擔心起部下的安危來。
隨著撞門聲愈來愈烈,丙貝城那鐵製的堅固城門也開始鬆動,不時有鬆石塵土從城門四周掉落。
所有圍在城門口,準備和破門而入的敵軍開戰的虹國士兵們,不住吞咽著口水,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緊盯著在他們眼中似乎下一秒就將被破壞掉的城門。
就在士兵們都不敢使勁呼吸喘氣的當口兒,一個人卻邁著和平時無異的穩健步伐,走了過來。
士兵們看見他趕緊都退避,隨即讓出一條道兒。